約定

約定

桌子上被大大小小的零食包裝袋鋪滿,還有一些從杯中溢出來的酒沫子,和四個桌角堆積成小山包的瓜子殼。角落裏被四個年輕人一陣狂歡后踢倒的音響還在放着嘈雜的音樂。

有兩個酒杯里還浸泡着一包紅色的經典萬寶路。當時百無想抽煙,但是被西洲制止了,因為南風不喜歡。百無就帶着酒後的小脾氣把煙塞進了酒杯里。

南風此刻正暈乎乎的趴在桌子上盯着酒杯里的煙盒傻笑。百無背着已經六親不認的靜香和西洲道別後開門離去。

西洲望着這一片狼藉頭痛的揉着自己的頭髮,支棱出無數個小角。緊湊的眉眼又因為趴在一片狼藉中的南風逐漸舒展開來。

兩個小時前,這傢伙吵着嚷着讓西洲教會了她划拳。學了老半天,嘴還總跟不上手就已經急着和靜香比試起來。她擼高了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藉著酒精一頓亂划。杯里的酒精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還不讓西洲幫忙喝掉。

西洲只得望着滿是孩子氣的南風哭笑不得。直到這兩個女孩紛紛倒下,家裏才逐漸消停。

“豬頭,我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西洲說著就輕鬆的將這個瘦小的女孩抱起。“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能在你家睡,我要回寢室。”南風拚死掙扎着,彷彿已經有人再撕扯她衣服一般,手在空中揮舞着無意間也不知道扇了西洲多少個巴掌。

“好了好了,乖,你睡房間,我睡客廳。寢室你這個樣子回不去了豬頭。我在外面守着保護你。不要害怕。乖!南風最乖了!”西洲忍着痛耐心哄着,向房間走去。南風在西洲溫柔的語氣中逐漸平靜下來。

西洲拿了塊毛巾溫柔的擦拭着南風的臉,南風不安分的手突然伸起,西洲以為自己又要挨巴掌了。立馬緊逼起了雙眼,緊張的咬緊了牙關。

接着南風纖細的手臂就落在了西洲的肩膀上,南風一收手臂將西洲摟了過去,一股暖意落在了西洲的唇上。

蜻蜓點水了一下后南風突然後退,抬起沉重的眼皮,捏着西洲的臉認真打量起來。“哦,你是西洲!那可以親親。”說完又閉上眼睛滿是深情的親了上去。

哪怕西洲的心跳已經加速到極點。他還是深呼吸着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給南風蓋好被子留了個小燈。因為南風怕黑。

西洲關掉了角落裏的小音響。輕手輕腳的收拾起了狂歡后的殘局。房間裏滿是酒臭混雜着各種食物的酸辣味。沙發底下還有一個小紙團。“什麼時候丟這的?”西洲困惑的撿起來打開紙團。只見上面寫着。“想和你一起養一隻貓”是南風的字跡!

西洲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將紙條的褶皺用力撫平了些,再規規矩矩折了起來放進口袋裏。

剛剛她們玩遊戲,把自己畢業的小願望寫了下來分享后埋進了西洲家樓下的一顆黃角樹下。當時南風念出來她的小願望就是養一隻小貓咪,因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西洲還難過了半天。沒想到原來真正的是這個。

而西洲寫的是“還能和南風一起努力生活。”靜香寫的是“能被求一次婚”。她沒有指名點姓,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百無寫的則是“還活着就行”好像所有人的願望里只有西洲最直接明了堅定。

這就像是他們一同的一個約定一般。西洲心想,就算那時大家都散了,他也會去挖出來,給她們。畢竟這是這一刻大家各自最赤誠的願望啊!

“你的願望就這麼無聊嗎?被求婚算什麼?”百無玩弄着懷裏靜香的頭髮,還在思考着那個看似幼稚的願望。“如果是被你求婚,那就一點都不無聊了,是非常非常非常……”靜香含糊的回答着。“什麼?非常怎樣?”靜香已經沉沉睡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夢見百無求婚的那一天了。睡夢中的靜香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百無盯着黑夜裏靜香模糊的輪廓,沒有任何錶情,就這樣盯着。他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一般。其實他只是在害怕,他享受着被靜香堅定的愛着,享受着靜香的溫柔。又害怕着,害怕自己隨時可能會膩,害怕自己遊走不定的心會傷害到她。

太陽剛抬起額頭,讓天空有了一點點暖色。西洲就爬下床像花市走去。這樣一個俊俏的年輕人混跡進了老年人的娛樂時間裏還有點顯眼。

一大片向日葵挺着飽滿的肚子向著已經徹底蘇醒的太陽。一下吸引住了西洲。“我會像向日葵永遠向著太陽一樣永遠向著你。”西洲輕聲念出一旁的向日葵花語,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姨可以幫我包一束嗎?包好看一點!謝謝!”不知是不是西洲乖巧的模樣所致,花店的阿姨包的似乎格外認真。花束包的比以往都好看。西洲滿意的接過來再次道謝后飛快朝家裏走去。

南風已經醒來,看見不是自己寢室慌亂的起床衝出房間。看見沙發上的小被子和枕頭才又鬆了口氣,畫面總是似曾相識。

西洲回家的時候,南風剛好從洗手間出來,臉上還掛着水珠。是溢滿青春乾淨美好的臉啊。西洲總是喜歡歪着頭衝著南風笑。西洲抱着好看的向日葵花束走向南風。

“早上好啊!我的小朋友!兒童節快樂!”南風欣喜的接過向日葵。笑的一臉燦爛。“太漂亮了吧!天啊一大早就收到花也太美好了吧!”南風看了看西洲放下花立馬抱了過去。“兒童節快樂,我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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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粘人精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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