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大度
“娘娘自重莫要跟着我家小姐，否則扶冬動手傷了娘娘便不好了。”
百里漫香想跟上楚安，被扶冬攔下。
楚安在城內買了許多東西，因時辰不多買東西着急了些，是身後一直跟着的百里漫香也並未在意。
直到出城上了馬兒，百里漫香還跟在她身後，看着似有打算跟着她回靜魚鎮。
她一直以為百里漫香不是這種會像敵低頭之人，沒想也會。
或許人到了極困之境，都會如此。
快到靜魚鎮時楚安將馬停下，她想在回到竹屋前將事情解決，可不想以後每日晨起便要看見討厭之人。
“楚安，你終於肯與我說話了。”
楚安側頭看了百里漫香一眼，只是一笑讓人不知其何意。
百里漫香道，“楚安，我求你幫我治好我的臉，我答應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你的臉怎麼了？”楚安明知故問道，“是皇上嫌棄我們娘娘了？”
她這話似戳中了百里漫香的內心，其默默低頭撫着自己的臉。
楚安見此笑道，“那可太不該了，娘娘這臉上的傷可都是為了皇上受的，如今竟嫌棄未免無情無義。”
“不是，他並沒有嫌棄，是我覺得自己的樣子實在太難看根本配不上他。”
皇上待她很好，可是他待她越好她越是嫌棄自己這張臉，早前她是想過了結自己的性命，卻始終不舍。
“那便是你自己的問題，人家既不曾嫌棄於你，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不可以的楚安，你也是有喜歡的人，難道你願意頂着這樣一張臉出現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嗎？”
“與我何干？”
誰不願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是好看的，只是她百里漫香如今變成這般模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百里漫香，當初是你想殺我不成而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當真不知你是否有羞恥之心，如今是好意思前來求我？是以為只要不提從前發生過的事，便可當做從未發生過嗎？”楚安質問道。
“可是...可是那些並不曾真正傷害過你，你現在與夜王殿下......”
“不曾真正傷害過？百里漫香你是故意裝愚鈍還是本便是愚鈍之人？你幼時在帝都被人欺負，現在你是高高在上的后妃，你難道也覺得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並不曾真正傷害過你，你可以原諒他們嗎？”
百里漫香怔而搖頭，她當然不會原諒那些人，而且她也早殺了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
楚安嗤笑道，“但娘娘會原諒那些人也並不奇怪，畢竟要不是他們讓你體會到世間冷暖殘酷，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娘娘呢？但是百里漫香，我做不到像你這般大度！以你曾經對我所做之事，我以為饒你一命已是有愧於自己本心，你莫要再給我尋個機會殺了你！”
楚安憤怒不已，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她不該如此，為何要讓百里漫香將自己氣成這般？
“所以你別再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幫你的。雲龍殿內毀你的臉而未要你的命，已經是我的大度！”
說完楚安雙腿輕輕踢了馬肚往前走去，百里漫香依舊跟在她身後慌道，“楚安，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對，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楚安，你不也願意為了夜王殿下做任何事嗎？我求你幫幫我。”
“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而你願意為那個人付出一切，你我並無任何相干。”
“楚安，我現在只是在求你，難道你非要逼我拿楚家人的性命逼你嗎？”百里漫香見她不停在後喊道。
她不可能毫無準備來找楚安，她出帝都之前已打定主意若臉無法恢復便不再苟活。
所以，她手中必須要有能威脅得了楚安的籌碼才行！
楚安緊抓着韁繩讓馬停下，身後百里漫香脖上架着一把明晃晃長劍。
百里漫香低頭看着身側兩名從天而降的暗衛，說道，“我想過若我的臉無法恢復，那我便不打算活着。你現在殺了我也無用，楚家那邊我的人，會按我先前所吩咐去做。”
楚安聞言低頭髮笑，百里漫香這是打算同她來一出光腳不怕穿鞋的戲碼么？
牽着韁繩調轉馬頭，緩緩走至百里漫香面前俯視着她許久，說道，“你殺吧，殺了他們我自然會為他們報仇，這樣他們同樣會瞑目的。等我殺了你后，若是覺得為楚家做的還不夠，那我便去尋離承。雖說殺不了他，但是給他這個新皇尋些麻煩的能力還是有的。”
“楚安？”
“對了。”楚安不知想到了什麼笑着，說道，“咱們帝都那位皇上是不是許久都不曾碰娘娘了？”
這有何奇怪的，她如今臉變成這般皇上不願碰她也是正常的，百里漫香想道。
“不僅是娘娘你，就是皇後娘娘還有後宮那些新舊妃子他都不曾碰，對嗎娘娘？”
百里漫香抬頭看着楚安，忙道，“你...你對皇上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先前感慨這皇室皇子之間總是容易為了皇位而爭搶你死我活，想着若是這皇室皇子只有一位，那皇上以後便也不必發愁該立哪位為太子繼任，便也不會發生那種手足相殘之事。”
這並不是她的主意，只是先前流水叔怕離承會對她做些什麼，所以讓離夜對其下了些葯。
“楚安，你怎麼能...怎麼能對皇上做出這種事？”百里漫香不敢置信搖頭，問道，“葯呢？解藥在哪兒？”
“解藥？什麼解藥？”
“楚安，我不要恢復什麼容貌了，你給我皇上的解藥就好。”
她為什麼要給百里漫香解藥？為何她覺得百里漫香這是越活越天真幼稚了呢？
“想要解藥很簡單，一切都要看娘娘會怎麼做了。要是讓皇上他知道此事，想必會覺得......”
楚安笑着搖了搖頭，哼聲調轉馬兒。
眼看着天色已是不早，她該回去免得晚了流水叔擔心。
“楚安，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會動楚家任何一個人，更不會再到你面前打擾你。”
百里漫香身側暗衛已經離去，其喊完后忽而無力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