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雍親王出面保舉十四阿哥為大將軍王,隨着十四阿哥統兵出征,小心眼兒的胤禛不痛快,康熙皇帝封十四阿哥為大將軍王,既不是郡王,也不是親王,更不是太子,以皇子統兵的大將軍王,給人留下眾多的想像空間。
胤禛對此很懷疑康熙皇帝的用心,是不是等到十四阿哥回京后,就會封為太子?他為用兵的糧餉勞心勞力,是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心緒煩躁的胤禛在書房裏轉悠開,拉不下臉去詢問謀士,雍親王是自信的,這點事去諮詢謀士的意見,太丟臉了,會讓屬下沒信心。但不問胤禛又沒人商量,和福晉那拉氏說?胤禛下意識的搖頭,她不會明白朝政的複雜,內宅女人的見識有限。
“主子,瞭然大師送了書信。”
瞭然?胤禛記起那位跳出紅塵外只是和他講解佛法的和尚,按說他不會送信,難道是···胤禛斂氣道:“進來。”
隨從將書信遞給胤禛后,垂頭站在一旁,胤禛看着熟悉的字體,吩咐:“準備火盆。”
“喳。”隨從端上火盆后,胤禛讓他退去。
書房裏只剩下他一人時,胤禛才緩慢得拆開書信,‘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佛家有言,捨得捨得,又舍才有得···唐朝時候有人問當時的高僧寒山大師: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我如何處置乎?大師答曰:你且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再看他···“
“幾年後再看他?”胤禛勾了勾嘴唇,“你是不是也是如此,才能在雲嵐身邊長成現在的八福晉”
胤禛以瞭然的名義和雲薇通信有幾年了,雲薇愣是沒看出和她討論佛法的是雍親王胤禛,他們之間的通信並不頻繁,一是胤禛忙於政事,哪有功夫和雲薇辯論佛法?二是雲薇要照顧丈夫和兒子,在她心裏誰也沒丈夫兒子重要,遂兩人半年間也區區兩封書信。
胤禛將雲薇的書信看了看,舉着書信的手在熱騰騰點着小火苗的火盆上停頓了許久,胤禛捨不得燒了,“字體清秀,透着脂粉氣,不好,不好。”
胤禛最終放手,紙張飄落在談盆里,火苗竄起,頃刻間化為灰燼,胤禛闔眼頭向後靠,“爺現在可忍他讓他,但皇阿瑪龍歸大海時,爺寸步不讓,連本帶利的都討回來,額娘,十四弟,爺不會讓。”
胤禛搓了搓手,用左手寫回信,言談中透着尊尊教誨,胤禛好為人師,對雲薇也不例外,寫好書信后,看了幾遍無遺漏之處,交給隨從悄悄的送給瞭然大師。
胤禛似解決了一件心事,雖然對十四阿哥當大將軍王不痛快,但少了幾分煩躁,放下兄弟之間的奪嫡之爭,西北的戰事對大清江山極為重要,身為愛新覺羅家的子孫,維護江山社稷是胤禛的責任,胤禛重新為西北的戰事籌劃錢糧。佟榮軒曾說過西北打仗,打得就是糧餉···
等等,糧餉?毛筆一頓,胤禛似想到了遺漏着之處,在書案上翻找康熙皇帝親自批過的摺子,在他呈給康熙摺子后,康熙皇帝御筆批示,‘胤禛,誰人為陝甘總督?’
陝甘總督前幾天被康熙皇帝調走,胤禛未曾多想,原來···原來···胤禛冰冷的心升起一股暖意,手指摸索着康熙的字跡,是康熙對胤禛的看重,同時也算是暗示,陝甘總督能卡住十四阿哥的脖子,即便十四阿哥用兵十萬,就算士兵都聽他調遣,有陝甘總督在,十四阿哥就回不來,何況十四阿哥手下的裨將大多是榮軒使出來的,同袍之情比收買人心重要,八旗兵父兄都在京城,他們怎可能和十四阿哥一同造反?
胤禛喃嚀:“陝甘總督,陝甘總督?”他到底推薦誰合適?胤禛惱恨自己的門人太少了,可用之人不少,但大多上不了檯面,而且隨意找出一人康熙不會恩准。
“年羹堯,就是他了。”胤禛平心進氣給康熙皇帝寫保薦的奏摺,總督是封疆大吏須由康熙皇帝親自認命,胤禛寫好摺子后,用親王專奏之權上呈康熙。
解決了心中大事,胤禛心情好上不少,天也晚了,重用年羹堯,怎麼也得給年氏點臉面,胤禛是善法分明,吩咐:“爺今日去年氏屋裏安置。”
雲嵐得到消息后,抿嘴笑道:“終於來了嗎?爺該寵着年氏了。”雲嵐現在蠻有心情想着年氏的悲劇,在歷史上就在這兩三年中,小年糕不停的懷孕流產,在康熙六十一年時終於生下一子,但後來也夭折了,現在和歷史上不大一樣,但云嵐了解到小年糕為了能有孩子,不停的用秘葯,容易懷孕的秘葯,有得必有失,年氏的身子就被折騰壞了。
不需要那拉氏動手,年氏的孩子保不住,即便生下來也會體弱多病,甚至是痴獃兒,這秘葯是那拉氏藉著別人的嘴告訴年氏的,雲嵐記得很清楚,她打聽到了秘藥房子,不敢給太醫看,專門去問了雲薇,結果雲薇大驚失色,勸說自己千萬別用此葯,將害處說得十分詳細。
“我是不是告訴給他?還是告訴給小年糕?”雲嵐眯了眯眼,不是時候,現在不是時候,等到胤禛登基之後,才能給那拉氏最重的一擊。
如果那拉氏病逝或者被胤禛厭棄,弘輝嫡子身份會很尷尬,雲嵐能登上后位的話,她的兒子也成了嫡子,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傳我的話,讓我院子裏的奴才婢女都必會年側福晉三分。”
“主子,您也是側福晉,何必讓年側福晉?”
雲嵐神色淡然,“現在讓了不岱廟將來我也會讓,有句話說得好,上天欲使其滅亡,比先使其瘋狂,年側福晉對爺有情,慣會恃寵而驕,我受點委屈又如何?”
受了委屈胤禛會心疼的,雲嵐慢慢的展開笑,自斟自飲,遙敬年氏,現在是你最風光之時,我佟佳雲嵐了退讓。雲嵐喝醉了倒在床上,翻來覆去孤枕難眠。
“我是醉了嗎?醉了能清醒?”
往日的一切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雲嵐抱着錦被,年氏不見得不知道那副秘葯傷身體,但她不能不用,在雍親王府後宅,得了胤禛恩寵卻不能生孩子,還不如不得寵,鑽心刻骨的痛苦能讓任何女人絕望,男人靠不住,只能靠兒子,這話對封建社會女人的最好總結。
年氏不僅是胤禛側福晉,也是年家的女兒,是年家給胤禛奉送的最漂亮的貢品,代表着年家的忠誠。這麼多年雲嵐從旁看得清楚,胤禛從不曾在意過年氏是不是有兒子,不會為了結好年羹堯換得他的誠心,就寵着年氏。年家能出人頭地是因為胤禛,年羹堯能出頭也是胤禛幫着挪動着官職,年家只會對胤禛感恩戴德,至於小年糕,年家可不是只有一個女兒。
將女兒當成棋子的父母,雲嵐看了很多,有用時就是年家最出色的女兒,無用時不過就是一枚棄子。雲嵐頭枕着胳膊,低聲說道:“清穿小說害死人,年家的尊榮靠得是胤禛,不是胤禛依靠年羹堯才能奪得帝位,本末倒置,不親臨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年家看出胤禛前途無量,貴不可言,才會下重注在胤禛身上,藉著胤禛用得上年羹堯,年家讓年氏趕緊生個兒子,這也是年家將來的希望,遂年氏即便知道秘葯有害處,也得吃下去。”可悲,可嘆,但這些又能怪誰呢?”
清冷的深夜,幽暗的火燭,無法回答雲嵐的疑問,只在深夜裏留下無聲的嘆息。
年氏果然如同雲嵐所料,使盡渾身解數痴纏着胤禛,那拉氏表現得很大度賢惠,年氏的柔情似水,深具江南女子的柔美,胤禛感到新鮮,又學了幾招伺候男人的手段,胤禛覺得新鮮,願意多寵年氏幾日。年氏在雍親王府後院風光無限,雲嵐退讓開,不同年氏爭鋒。
胤禛雖說寵着年氏,但對雲嵐,胤禛還算長情,冷落不多,每個月也會有一兩次踏入雲嵐的院落,但卻趕不上年式受寵,雲嵐伺候胤禛時,能嗅到胤禛身上除了佛珠的檀木香之外,還有一絲的脂粉味兒,是年氏身上的味道,女人對男人身上不屬於自己的味道一向都很敏感。
胤禛在旁邊熟睡,雲嵐心如同針扎一樣疼,她寧願胤禛不來,她能當胤禛外出辦差,雲嵐拚命想着胤禛是自己的老闆,她是下屬,是下屬和老闆的關係,而不是丈夫,不是丈夫。
雲嵐動了動身體,緊咬着嘴唇,可是···可是下屬會和老闆滾床單嗎?現代企業只要老闆稍微對下屬動手動腳,就能構成性騷擾,正經企業的上司哪會如此對待員工?
雲嵐烙餅一樣的翻來覆去驚醒了胤禛,雲嵐的腳丫意外的碰到了胤禛的腿,胤禛重新將雲嵐壓在身下,眸光清冷卻透着一絲□,“雲嵐,爺還沒盡興。”
不容雲嵐決絕,胤禛可着性子滿足他的□,在胤禛眼裏疼女人就是讓她們伺候,雲嵐手抓着床單,眼角淚珠滾落,老闆下屬?他們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雲嵐不停的提醒自己,胤禛,愛新覺羅胤禛,未來的雍正皇帝,她改變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案上放了某閑漂亮的專欄,請姑娘們戳一戳,將來某閑再發文時,大家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另外某閑不能接受清穿文里老闆和下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