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路前往熱河行宮,雲薇的路程相當的悠閑,兒子身邊有嬤嬤等跟着伺候着,弘昭最為胤禩嫡子,也是唯一的兒子享受到的待遇是很高的。胤禩很細心又疼惜雲薇,馬車裏總是被下了各色的吃食和玩應供雲薇取用,康熙聖駕停下時,胤禩無事便領着雲薇去閑逛賞景,八福晉和八阿哥相攜的身影也算是康旭巡幸路途的一景,康熙皇帝看見幾次,胤禩雲薇站在一處比較養眼,但康熙也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別的,話語間暗示胤禩點,別把福晉寵得過頭了,既然是暗示,胤禩就裝作不明白,弄得康熙很無奈,總不能對胤禩挑明別這麼寵嫡福晉,康熙自認為自己沒那麼無聊,倘若雲薇有點毛病,康熙也能說上兩句,關鍵是雲薇無論是名聲還是表現,都堪稱皇子福晉的表率,康熙絕不承認自己羨慕胤禩。
熱河行宮要比京城涼快些,綠樹茵茵,還有個小型的狩獵場,滿足皇子們涉獵,雖說熱河行宮不似京城炎熱乾燥,但在日頭當空之時也沒有皇子皇孫去逞身手,到是雲薇有時會拉着胤禩去狩獵場溜溜馬或者抓只野兔,雲薇心腸柔軟不願殺生,胤禩就多用活物討雲薇歡喜,今兒弄只白狐,明兒給只兔子,胤禩還讓人弄來了幾隻小狗,雲薇對小狗十分的喜歡,趁着沒人的時,主動親了胤禩好幾下,胤禩很是滿足。
這一年不僅僅京城大旱,大清北部大部分地方都是乾旱缺少雨水,各地要求賑災的摺子紛紛送到康熙面前,康熙準備賑災銀子卻被挪用了,康熙雷霆震怒,最後竟然查到太子身上,康熙對太子很失望,從自己的內庫調撥出銀子添上窟窿保全太子,將太子叫來訓斥一番之後,太子胤礽得過且過的態度戳傷了康熙,氣得康熙皇帝病了,此時康熙還是很信任太子,也準備磨練他,在養病期間康熙將政事交給太子處理,康熙打算看看太子會不會幡然悔悟,知錯能改。
“老八,你是在指責爺不用心?是爺耽擱了賑災銀子?”
寬敞明亮的太子行轅,堆滿奏摺的紅木法螺的桌子後面,太子立起濃眉,太子是同康熙最相像的一位皇子,也是康熙養大的,吃穿用度僅次於康熙,只有太子胤礽才能身着明黃色,太子胤礽的不滿,並未嚇到胤禩,他據理力爭:
“太子爺,您聽臣弟說,賑濟災民款項按您說的,根本就無法——”
“夠了,爺不想聽,你說得夠多的了,爺做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皇阿瑪將差事交給爺,而不是你。”
胤礽截住胤禩的話,挪用銀子的事保不齊就是胤禩告訴康熙的,胤礽正憋着一股火氣,胤禩又主動送上門來獻計獻策,不過是爭個好名聲,胤礽尤其不滿胤禩,朝野多有傳頌八阿哥最賢,加上胤禩強大的妻族,雖說胤禩最近風頭趕不上三阿哥但太子清楚,胤禩才是最大的隱患。
太子胤礽掃了眼胤禩獻上來奏摺,挑出個毛病以不敬太子的名義,讓胤禩去跪日頭,胤禩聽命跪在日頭下,胤礽心情才好了幾分,吃着冰鎮西瓜解暑,胤禛就在此時向太子承稟忙碌幾日賑災的事情,看到胤禩跪日很驚訝,胤禛為胤禩向太子求情,他就沒料到太子最近也比較猜忌胤禛,他和胤禩靠得太近了,不說京城的府邸,就是在熱河行宮,他們兩家也是挨着的,胤礽認為胤禛背叛了自己,去捧着胤禩,胤禛求情反倒讓太子發泄的差不多的火氣重新湧起,胤禛也沒好果子吃,陪着胤禩跪日頭。
胤禩頭暈腦脹,搖搖欲墜,嗓子乾澀沙啞:”四哥,您何必陪着弟弟?”
胤禛緊抿着嘴唇,他其實是皇子們中間最怕熱的一人,在這樣的烈日下,胤禛雖然跪得比胤禩晚了半刻鐘,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胤禛清楚他身上燥熱,堅持不了多久。
“八弟,我不是為了你,是太子——太子爺不對。”
“四哥,四哥。”
胤禛身子一歪,胤禩扶住胤禛,但他本來也沒什麼力氣,兄弟二人一同跌倒,胤禩摸了摸胤禛的額頭滾燙的驚人,有氣無力的喊道:”來人,來人。”
“太子爺,四阿哥和八阿哥都暈了過去,奴才看着不好。”
胤礽猛然站起,扔掉手中的西瓜,道:“什麼?不好?他們怎麼這麼弱?還不快去找太醫?狗奴才,四弟八弟有個好歹,爺剝了你的皮。”
“喳。”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去請太醫,太子胤礽在背後喊道:“不得驚動皇阿瑪。”
胤礽惦記着胤禩胤禛的病情,更怕康熙知道他處罰兄弟,胤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盼望着胤禛他們不過是暈過去,過一會便能清醒,胤礽還有補救的可能,胤禛一向少言,又聽自己的話,不會多嘴告訴康熙,胤禩就難辦一點,太子想着給胤禩什麼好處才能封住胤禩的嘴時,太醫帶來了個驚人的消息。
“四爺得了時疫,八爺看着也像,應該是被四爺染上的。”
胤礽垂着腦袋,跌坐在椅子上,全完了,兩名皇子得了時疫,怎麼也隱瞞不住康熙,“你可曾瞧仔細了?是時疫?”太子抱着一絲僥倖。
太醫肯定的點頭“奴才哪敢糊弄太子爺?無雨乾燥的季節最容易引發時疫,四阿哥受不得悶熱,奴才看出四阿哥最近休息得並不好,耗心血再加上今天這事兒,才會得了時疫,八阿哥離得四阿哥太近,不幸也染上了,太子爺,奴才看您還是避一避,時疫來勢太猛,奴才擔心會泛濫開來。”
會泛濫?太子顧不得去想康熙會不會怪罪,生命是寶貴的,凡是感染上時疫的人十有**是性命不保,胤礽果斷的命令:”封閉四弟八弟的院子,不準任何人出來,太醫,你和爺去見皇阿瑪。”
胤禛和胤禩同時昏厥,他們安置在一處靜養,太子行轅的東跨院迅速的封閉,被封在裏面伺候兩位阿哥的奴才面如死灰,似命不久矣一樣,奴才的命都是低賤的,他們即便不甘願懼怕死亡,也得照顧四阿哥八阿哥。
康熙被李德全吵醒,聽聞胤禩胤禛染上時疫,康熙好懸一頭栽下去,“你是說老四和老八?”
“太子爺在外面請罪,為兩位阿哥診脈的太醫也跟着,您看。”李德全扶住康熙,“這當口您可不能亂,這一亂就是塌天大禍。”
“朕清楚,讓太子進來,朕要親自問問他,為何老四老八會染上時疫,為何在太子行轅。”
“喳。”
李德全去宣召太子,康熙伸手道:“去通知老八福晉一聲,這事總得讓她知曉。”
太子胤礽領着太醫叩見康熙,將狀況說了一遍,太子主要誇大了胤禛身子不好,他不過是讓胤禛站了一會便暈倒染上時疫並傳染上胤禩,康熙讓太子暫停,直接問太醫,“胤禩胤禛情況如何?可有把握痊癒?”
“奴才竭盡所能,八阿哥被四阿哥傳染,所患時疫不重,奴才不敢擔保。”
康熙咬着牙臉色鐵青,”朕要老八老四都平安無恙,你可明白?”
“喳,奴才明白。”
太醫的腦袋拴在了要帶上,萬一兩位阿哥有個萬一,他一家老少也就都交代了,沒有任何活路可走,太醫告退之後,腦筋腦汁想着如何挽救兩位阿哥的性命。
康熙背手站在門口,聽着園子裏蟬鳴,不發一言,胤礽清楚得很,自己的皇阿瑪已經憤怒已急,雖然對胤禛的病情很擔心,但胤礽也會因為胤禩得時疫而泛起喜悅,如果胤禩不幸故去,胤礽的太子地位再也無人能威脅。
“皇阿瑪放寬心,四弟八弟吉人天相,定能熬過這一關。”
康熙雙眸被陽光刺激到闔上,太子噗通跪倒:“兒臣懇請皇阿瑪保重龍體,四弟他們不想皇阿瑪為他們憂心。“
“老四和老八是朕的兒子,朕是他們的親阿瑪,他們生死不知,朕能不憂心嗎?”康熙忍不住暴怒,“你說得是什麼混賬話,他們也是你的弟弟,更是將來朕為你準備的···準備的輔佐你之人。”
“兒臣愚鈍,兒臣也是憂心四弟八弟的。”
太子泛起嘀咕,輔佐他之人,胤禛當賢王胤礽不奇怪,胤禛一直都在緊跟着他的腳步,可胤禩他會甘心輔佐自己?就算他甘心,胤礽也看不上。
康熙看了一輩子人,胤礽那點小心思,他看得清楚,“既然他們病在了太子行轅,你回去多安排奴才照料老四老八,少了藥材直接跟朕說。”
“兒臣上有賑濟災民的事向皇阿瑪承稟。”
胤礽害怕回太子行轅,若是感染上了時疫呢?他好不容易脫身,萬事不會在此時回去,“皇阿瑪,四弟和八弟心心念念都是災民,兒子是大清太子,更要有擔當不能讓兩位生病的弟弟失望。”
胤礽陳訴着賑濟災民的舉措,不愧是康熙親自教育出來的大清太子,很有憂國憂民的風範,放在平時康熙會很滿意太子,但現在康熙豈會不知他的心思,生死未卜的是胤礽的親弟弟,他貪生怕死,不顧兄弟情義,康熙心頭火氣,還想給太子最後機會,“賑濟災民的事兒可以先放一放。”
“皇阿瑪,賑濟災民的事一直是兒臣管着的,不能放,嗷嗷待哺的災民等着賑災銀子。”
康熙手上的青筋爆起,氣息不均勻“胤礽,你不愧是朕的好兒子。”胤礽垂頭,迴避康熙暴怒的目光。
“皇上,奴才有事回稟。”
“說。”
李德全靠近康熙,輕聲稟告,低頭退去,“您看?”
“佟佳雲薇,朕的好兒媳,朕為胤禩指婚雲薇,是朕最得意的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某閑動力全無,尋求支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