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鄭瀾來信,當年秘密
“你又在想什麼卑鄙無恥的法子來算計我?”沈之月身體緊繃著,她渾身充滿抗拒地將手從蘇凜尚那裏掙脫出來,銳利的目光瞪着男人,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給看穿一樣。
蘇凜尚臉上有一絲挫敗的色彩,他很受傷地說道,“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是壞事做絕,罪無可恕的人嗎?我對你的愛是千真萬確的,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你怎麼就不能把我往好處想呢?”
沈之月嘴唇緊抿着,臉上的嘲諷之意是那麼的明顯,像蘇凜尚這樣的男人,對她除了有征服欲,想要將她毀掉,還能有什麼真情?
這男人以前做的那些卑鄙無恥的事情還少嗎?
她的戒備和不信任,蘇凜尚苦笑一聲以後,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要離開京城辦些事情,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我真的不能纏着你。所以今天你能陪我喝一杯茶嗎?沈之月,雖然有時候我做事情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我是承認的。”
“但是你捫心自問,我有真正傷害過你沒有,哪怕是在你服用軟筋散沒辦法反抗的時候,如果我真的不尊重你的意願,我早就和你成就好事了,你還能保持清白之身到現在嗎?我對你的愛是真的,你能不能給我點好臉色?”
蘇凜尚灼灼地看着她,眼底有着愛而不得的痛意,“陪我喝一杯茶吧,我們說什麼也認識這麼久了,雖然有很多的誤會,你對我惡言惡語,我還是很愛你。就當作是替我踐行,好嗎?”
沈之月捏着茶杯沒有動,蘇凜尚拿過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喝完這杯我就走了,你不用擔心我再來煩你。”
蘇凜尚自己端起茶杯喝得乾乾淨淨,“就一杯茶都不願意跟我喝嗎?沈之月,難道你就這麼恨我?”
她盯着清澈見底的茶水,晃動了一會,又仔細地聞着味道,確定茶水裏並沒有被下毒以後,這才端起茶杯來,敷衍地對她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蘇凜尚看到她把整杯茶水都喝下去了,心裏涌過一絲暗喜,她果然沒有防備地喝下了有蠱蟲幼蟲的茶水了,是不是意味着,很快她對鄭瀾的心意就改變了,轉而愛上了她。
沈之月看到對面男人的神色都變得明亮了起來,她頓時變得很是戒備了起來,警惕地說道,“你該不會又在想什麼害人的法子了吧?你要是敢亂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凜尚比之前更加溫柔,“我能害你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這麼多日子過去了,你也應該清楚,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捨不得傷害你。”
他果然說話算話,很快就離開了。
然而沈之月看他離開的背影那麼堅決,她心裏反而有很不好的預感,像是哪裏不對勁,然而她又說不上來。
她再次給自己把脈,脈象正常,並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她心跳也正常,活蹦亂跳的,並沒有任何不舒服。
既然查不出來,她只好無奈地甩了甩頭,將心底深處那種強烈的不安按下去,對身邊的丫鬟說道,“我們回去吧,但願她沒有被蘇凜尚算計,如果她真的中毒了,又或者再被蘇凜尚請來的道士作法反噬了,她一定要跟那個混蛋斗得你死我活。”
回到榮遠候府的時候,管家興沖沖地對她說道,“沈大夫,大公子回來了。侯爺和夫人他們請你到客廳去呢。”
沈之月立刻加快腳步朝着客廳走去,心裏多了一些期待,她想要從趙明珞的嘴裏聽到鄭瀾的消息,若是能拿到一些信就更好了。
還沒走進客廳,就聽到一陣陣歡聲笑語傳了過來,“爹,娘,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不用擔心我,那麼多侍衛保護我,絕對不會有事的,你看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侯夫人一邊笑一邊哭,“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能放心嗎?這次事情辦得很順利,娘總算是把心放進肚子裏了。”
沈之月踏進門,就看到張氏紅着眼眶,上上下下地檢查趙明珞身上,害怕他又受傷。
“侯爺,夫人,趙大人,我回來了。”沈之月等到侯夫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以後,她才開口。
趙明珞看到她的時候,流露出了溫和又寵溺的笑容來,“鄭瀾讓我捎了幾封書信給你,還給你帶了很多漫城的特產回來,什麼果乾糖果蜜餞都有,還有你之前做的肉乾。都在這裏了,一會你拿回去。”
沈之月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拿信,她關心到有些緊張不安地問道,“這段時間他在漫城還好嗎?有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那倒沒有,他念書很用功很刻苦,卯足了勁等着考試呢,要不是考試近在眼前,他恐怕都要來京城找你了。你再等一個多月的時間,等放榜以後他肯定來京城的,到時候你們夫妻倆就不用再分開了。”趙明珞將鄭瀾的近況告訴了沈之月。
“沈大夫,你替皇上診治這件事情做得很好,皇上已經有很多賞賜送到府里來了,黃金和綾羅綢緞,還有些別的珠寶,另外賞賜的宅子也下來了,我娘已經讓人去打掃了,等收拾好了你願意住過去就住過去,又或者依然住在候府里也行,你就把這裏當成是你家。”
趙明珞看著錶妹,心裏不由得升起強烈的驕傲感,他的表妹果然厲害,哪怕是在京城裏,也能夠憑藉著自己的本事站穩腳跟。
“等到宅子收拾好以後,我還是搬到那邊去住吧。這段時間也多叨擾侯爺和夫人了,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之前是沒有辦法,她害怕蘇凜尚刁難她,又害怕其他的皇子逼着她在皇上的葯里下毒。
現在皇上身體已經恢復了,只需要慢慢調理好虧空的身體就夠了,那她也沒有必要繼續住在候府里了,時間長了她也擔心惹得榮遠候和夫人的不快。
趙明珞雖然有些失望她不願意繼續住在候府了,不過對於她的意願,他也不會勉強,“那你就等鄭瀾到京城來再搬過去吧,反正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段時間你正好想想,究竟是想開胭脂水粉鋪子,還是開個小飯館打發時間,你別也閑下來,閑着容易胡思亂想。”
沈之月心裏暖暖的,這個有着血緣關係的表哥,的確很了解她想要的是什麼,“謝謝趙大人。”
“你先回去看信吧,我還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處理呢,待我有空了再好好跟你說鄭瀾的事情,他在漫城很好,沒有人找他麻煩,也沒有人陷害他,為了要快點跟你團聚,他真的很努力。”趙明珞幫表妹打發走了。
趙崢夫妻看著兒子對沈之月的態度,心裏更是懷疑。
“明珞,到書房來,我們有話要問你。”最終還是張氏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打算跟兒子開誠佈公地談談。
她兒子可不是那種胡亂熱心腸的人,他對一個姑娘好,一定是沈之月的身上藏有什麼秘密。
趙明珞捕捉到爹娘探尋的目光,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從紫悅出現在爹娘視線里的那一刻,他們心裏肯定會產生懷疑。
到了書房裏,趙崢直截了當地問道,“說吧,沈大夫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依着爹對你的了解,她絕對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卻仍然對她那麼溫柔寵溺,除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外,你是不是應該給出一個理由?”
“爹,娘,你們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為什麼還要來問我,難道你們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趙明珞流露出一個肯定的神情來。
趙崢和張氏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得到了兒子的答案,整個人都有些眩暈,“她真的是你表妹?明珞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當年沒有死,被人抱出去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直瞞着我們,怎麼不告訴我們?”
“還用問嗎,她那張臉和姑姑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要你們沒有忘記姑姑的容貌,一眼就能認出來才是。天底下怎麼可能有容貌完全一樣的姑娘。”趙明珞看到沈之月第一眼,血緣的力量就告訴他,她是他的表妹,絕對不會有假。
趙崢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他身體顫抖,哽咽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她竟然是安倩的女兒,紫悅沒死真是太好了的,上天垂憐啊,好在安倩有血脈留下來了,真是太好了。”
張氏也跟欣慰小姑子的女兒還活着,然而想到兒子竟然隱瞞了她這麼久,她直接揍了兒子一拳,“臭小子,那你為什麼要瞞着爹娘,她明明就是你表妹,你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卻不肯對我們透露半分,你心裏究竟想着什麼?”
“娘,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嘛。她一歲多的時候就被人抱走了,對她真正的身世沒有一點印象,也很抗拒認親,我只能由着她啊。還有,蘇黨那些人懷疑當年的宮亂有人僥倖逃出去了,也在派人偷偷地查這件事情,我哪裏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告訴你們這件事情啊。”
趙明珞揉了揉被娘親揍得很疼的肩膀,委屈地說道。
“對了,這件事情你們知道了也要爛在心裏,暫時不要跟姑父說,我害怕他激動之下想把女兒認回去,反而引起當年那些人的追殺。如果你們疼紫悅,就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裏,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趙崢眉頭皺得很緊,“明珞,你真是糊塗啊,既然你早就知道紫悅的身世,你為什麼還要把她弄到皇上的面前去晃悠,當年那場宮亂的幕後真兇肯定就是皇宮中人,若是將紫悅認出來,是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的啊。”
“哪裏是我弄的啊,是蘇凜尚那混蛋攛掇的,我又不能刻意攔着,不然只會讓皇上起疑心。事實證明,紫悅她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半個月的時間就讓皇上的病情恢復了。”趙明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滿滿的驕傲。
趙崢短暫的喜悅之後又開始犯愁了,“紫悅她是你姑父唯一的女兒,若是在京城裏長大,她肯定是金枝玉葉,被捧着寵着,也能找到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嫁人,這命運啊,還真是捉弄人啊,真是可惜了。”
趙明珞不敢將鄭瀾真正的身世告訴父親,“爹,紫悅她的夫君也很有錢,面容俊美氣質還不錯,她嫁人以後過得很舒心自在,婆母對她也很好,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疼愛,並沒有什麼遺憾的。以後鄭瀾到京城來以後,我再告訴你為什麼,紫悅她嫁得並不委屈。”
她嫁的人,本來就是姑姑給她定下的那個人,緣分兜兜轉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原點,可見他們本來就應該是天造地設的緣分。
“總之,爹娘,你們對她好一些,把她當成女兒一樣寵愛就好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假,別將她真正的身份暴露出來,在大局還沒有定之前,我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姑姑她已經離開我們了,紫悅我們一定好保護好。”
趙崢和張氏將兒子的話聽進去了,“你放心好了,對於紫悅,我們會把她當成親女兒一樣看待的,也不會泄露出去半分她的身世。”
“對外依然叫她沈大夫,或者是之月,別叫她紫悅。”趙明珞不放心地繼續叮囑道。
“娘,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政務上的事情要跟爹聊,總之這段時間紫悅她住在我們家,府里的那些丫鬟婆子都不能輕易地怠慢她,欺負她。”
張氏又是笑又是哭,“我會照顧好她的,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姑姑唯一的血脈。現在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樣子,寫字也漂亮,醫術也厲害,她的人生還不算毀,你姑姑要是知道,也能夠安息了。”
等到娘親離開以後,趙明珞再次把書房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臉色凝重,“爹,關於幾位皇子的皇位之爭,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了,選擇陣營這件事情離我們不遠了。”
趙崢心一沉,盯着自己的兒子,“明珞,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看好的皇子了?”只是那些成年的皇子,要麼能力平平,要麼性情暴戾,心機深沉,要麼頭腦簡單容易被人鼓動昏庸,剩下的就只有燕翎和蘇黨,他們這些傳統世家有着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不管是哪位皇子,都不是能夠繼任皇位的好人選,更何況皇上的身體已經恢復了,看起來精力旺盛,不像是短命的。
至於剩下的皇子,大的才七八歲,小點的還在襁褓之中,更是不可能夠得着皇位,兒子這時候選擇陣營,會不會早了一些?
“爹,太子沒有死,我們要投靠的是太子,至於其他皇子,我們誰都不選。”趙明珞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震得趙崢腦袋嗡嗡的,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凝滯了。
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神情比之前還要不可置信,“明珞,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太子怎麼可能還活着,當年早就下葬了,還是跟周皇后葬在一起的。你這次去漫城,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回來就開始說胡話了?”
“爹,既然紫悅都能從那場宮亂中逃出去,你為什麼覺得太子不能逃出去呢?別忘了,紫悅她是周皇后和姑姑給太子定下的未婚妻,在那場宮亂中,你覺得是誰有那個本事把紫悅抱出去的。平南王府和榮遠候府都不可能,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周皇后養的那些死士了吧。”
“別忘了,紫悅她除了是太子的未婚妻,還是太子的藥引子。沒有紫悅,太子從娘胎裏帶來的毒根本就解不了,他照樣是死路一條。”
趙崢聽完兒子的分析,心裏又燃燒起了強烈的希望來,“如果太子真的活着,那就更好了,我們也不用絞盡腦汁地去選擇看哪個皇子最好,最能繼承皇位了。太子是周皇后的兒子,是嫡子,理應由他來繼承皇位。”
“爹,你讓姑父暗地裏也做好準備吧,必要的時候給太子支持,其他的皇子要是敢自不量力地爭權,直接將他們給打趴下,絕對不能讓他們中的哪個人登上皇位,尤其是那個燕翎!”
蘇貴妃這些年來被皇上吹枕旁風,殘害忠良,有多少官員和貴族因為她被貶被殺,家破人亡,真的讓燕翎成為了皇上,他們這些貴族都別想有活路,就連百姓也會苦不堪言。
趙崢激動和慶幸過去以後,又有擔憂升了起來,“明珞,那萬一太子他長在民間,也被養廢了怎麼辦,他資歷平平,性情暴虐,眼皮子淺,耳根子軟容易被人蠱惑,這樣的人我們也要擁護嗎?”
趙明珞壓低聲音說道,“爹,我已經知道太子在哪裏了,也已經見過他。不管是才學還是品性都過關,只是在權謀和手段方面,溫軟了些,可能還是因為長在民間的關係,對權謀的爭鬥不了解。不過他的頭腦絕對是聰明夠用的,假以時日,絕對不那些成年的皇子要強很多倍。”
“爹你想啊,紫悅她在鄉野長大,還不是憑着她自己的本事闖出了一片天,那位太子也不是池中之物,只是現在還缺少一個契機。”
趙崢強忍着驚濤駭浪,“太子他在什麼地方,你帶我和王爺一塊去看看。等到我們見過他,確定他真的比其他皇子更適合做儲君,自然會無條件地站在他這邊。明珞,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和你姑父都不會做的。你必須要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們,我們才好做取捨,你說是嗎?”
“最多再過兩個月,他就會來京城。不過我和他背後的人聊過了,暫時還不公開他的身份,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他究竟是誰,你們能看得清清楚楚,對他也會有更深的了解。爹會相信我的眼光的,選擇站在太子的陣營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現在爹和姑父只需要將勢力漸漸地滲透轉移到你們手裏,等到用得着你們的地方,我絕對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們。”
趙明珞和蕭念宇商量過了,在大局未定之前,鄭瀾真正的身世,越少人知道越好。
趙崢看到兒子竟然將秘密守得那麼嚴,忍不住對著兒子的肩膀捶了一下,“你這孩子,嘴緊得跟蚌殼一樣,連你爹都防着,實在太過分了啊,怎麼信不過你爹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然也不會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情啊,對不對?總之,你們會對他很滿意的,他的能力絕對比我還厲害。“
趙崢深知兒子的性格,也知道從他的嘴裏的確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了,只能悻悻地放棄了。
不過,對於外甥女的事情,他仍然有些不甘心,“明珞,紫悅她的事情真的不告訴你姑父嗎?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十幾年他究竟是怎樣痛苦度日你也是看到的。不然把紫悅的身世告訴他,他也好對紫悅多上心,省得那些皇子打她的主意,以為她無依無靠,隨意地拿捏她欺負她。”
“紫悅她現在不想和姑父相認,我尊重她的決定。不過爹你放心,等鄭瀾來到京城以後,她肯定會想通的,有合適的時機她一定會跟姑父相認的。”
“而且現在平南王府是什麼情況,爹你難道還不清楚嗎?老太妃一直想要將二房的孫子過繼給姑父,順理成章地繼承王府巨額財產,還想讓姑父替孫子鋪路,走仕途呢。這時候紫悅被認回去,也會被二房的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
趙崢想到老太妃的私心,又是感到一陣陣頭疼,“你的顧慮也挺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說的,等紫悅和鄭瀾在京城裏徹底地安頓下來,尤其是鄭瀾有了官職以後,再讓你姑父認下她吧。紫悅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若不是你姑姑遭遇了橫禍,她也不用流落到民間受了那麼多的苦。”
趙明珞當然看出了爹的心疼,“沒關係的爹,紫悅她在鄉野里長大也挺不錯的,她堅強,聰明,醫術不錯,字也寫得不錯,除了不會彈琴,其他的一樣都沒落下。她嫁給鄭瀾過得也挺好的,鄭家有錢,能夠讓她過上想要的日子,也不辛苦的。”
趙崢就算心疼和惋惜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時間不能倒流,紫悅也不能再回到小時候,只能安慰自己,外甥女能長成現在這樣,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而另一邊,沈之月看完了鄭瀾給她寫的那些信以後,心裏更是有着強烈的想念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品嘗着漫城的零嘴和美食,有甜蜜流淌着,她還忍不住提起筆來,又給鄭瀾寫了兩封信,讓人送回到漫城去。
“小姐,你和姑爺的感情真的很好,想必姑爺真的很愛你,對你也很無微不至。”旁邊伺候的丫鬟看着那些零嘴小吃,還有精巧新奇的玩意,還有那些做工精緻的首飾,忍不住羨慕地說道。
沈之月比劃着那些首飾,眼角眉梢都有着愉悅,“他的確是個很好的人,對我無微不至,我嫁給他以後事事都過得很順心。能遇到他是我這輩子的福氣。”
那些丫鬟是見過蘇凜尚對她的深情的,也見過她不假辭色地拒絕了蘇凜尚的告白,對鄭瀾更是多了好奇,難道姑爺比蘇大人長得還要好看,對她還要好,還是姑爺更有錢?
不過那些話,才伺候了她不到一個月的丫鬟是萬萬不敢問出口的。
她清點了那些禮物,一樣樣地收好,又將那些信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幸福的感覺溢於言表。
一直忙碌到晚上夜已經很深了,她才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心煩氣躁,胸腔里像是有什麼東西蠢蠢欲,隨時衝破禁錮一樣。
前半夜的時候,她一直都很難受,口乾舌燥,連着喝了好幾杯水,也不見得有絲毫的好轉,越是喝越是渴,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沈之月心裏涌過不好的預感,她替自己把脈,依然沒有查出任何的異常來,但是她又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絕對不像是沒有問題的樣子。
她忍不住在心裏將蘇凜尚狠狠地罵了一通,那混蛋果然陰險狡詐,竟然給她下了無色無味的毒,連她都看不出來,偏偏她還放鬆了警惕,以為蘇凜尚真的要離開一段時間,不會再糾纏她了。
蝕骨的恨意在沈之月的心裏蔓延開,她忍不住狠狠地甩了自己兩個耳光,“沈之月,你怎麼蠢得無藥可救了,那渣男的話你也相信,他分明是不安好心,這下中計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接下來要怎麼辦?你真是瘋了,把自己坑死了都不知道。”
她從床上爬起來,拿了一顆解百毒的丹藥扔到她的嘴裏,就着溫水服用了下去,心裏暗暗地祈禱着,但願解毒丹能壓制她體內的毒性,等到天亮以後,她再想辦法去查醫書,看她究竟中了什麼毒。
不知道是解毒丹起了作用,還是她實在太困了,折騰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眼睛底下烏青一片,眼底像是浮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