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很歡樂啊!
被迫寫和離書,就夠他心肝肺火辣辣的了。還被一個外人詆毀。胤禛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指着溫達鼻子,厲聲說:“自己滾。”接着又說,“不自己滾,我拽你滾。”
溫達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櫻求救。
蘇櫻用手背揉了一下鼻子。
胤禛發火的時候,她也有點怕的。
怕也要出頭啊!
溫大人這是為了她着想。
蘇櫻雙手拉着胤禛的手臂,把拉到自己這邊坐下,笑呵呵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爺別生氣,別生氣。溫大人說話又不過分,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又找理由為他開脫,“是不是這幾日沒休息好的原因?還是不想寫和離書?”
胤禛繃著臉,冷聲說:“他不過分嗎?”
蘇櫻壯着膽子道:“溫大人說的都是事實啊。”連聲反問他,“不是嗎?我們要讓溫大人幫忙,又不想聽他說話,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應該你是王爺,你就高人一頭?既然什麼事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還要證人幹什麼?你說怎樣就怎樣。”
溫達在心裏大讚蘇櫻說的話。
對呀,不讓他說話,就別讓他當證人嘛。
他看胤禛的臉色漸漸平和了,笑呵呵道:“下官是為四爺好,下官也不想讓東家離開,也想讓東家做福晉。”問蘇櫻,“東家,要繼續說嗎?”
蘇櫻看向胤禛。
胤禛看向門口。
溫達:這是暗示我滾?
我要不要滾?
十萬兩呢,不想滾。
溫達硬着頭皮說:“已所不予,勿施於人。反過來說,自己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四爺想要東家對自己一心一意,拋卻外面的花花事物,回府洗手做羹湯......”
胤禛打斷了他的話,橫眉冷目:“我沒想着讓她做湯。”
好幼稚的四爺。
一碰到東家的事就變得幼稚,又不講道理。
溫達僵着臉笑道:“這就是打個比方。四爺想要東家心甘情願的呆在府里,四爺就要對東家一心一意。現有的兩個侍妾就不說了。以後府里再不進人,四爺能做到嗎?”接着又解釋道,“下官曾經仔細想過,東家不願跟四爺的原因。四爺除了有妾室之外,還真想不到其他明顯缺點。四爺把這個缺點改了,也許矛盾就解決了。和和美美到白頭。”
胤禛滿腹怨氣,臉色青青白白不定。
放到往日聽到類似“到白頭”的話,他興許會歡喜一陣子。
現在一點也不歡喜。
關於妾室的事,他早就想好了,不會再納妾。這是他自願的,不是被誰逼迫或是開導才有的念頭。此時溫達說出來,他若是應了,好像是別人不說,他就不會如此做一樣。
這就好像是,他拿了一顆糖果準備給蘇櫻。旁邊有人威脅他,你不把手裏的糖果拿出來,她就不理你了。呸,爺的事,輪得到你指手劃腳?你想拿着爺手裏的糖果在我的櫻櫻面前做人情,還順便踩爺一腳?
能歡喜得了嗎?
胤禛沒好氣道:“你一個沒地位的漢人,曾經的最高理想就是吃飽肚子不餓,出門有馬車坐。能跟我一個王爺相比?你看看皇族宗室,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兒女成群。”
瞧瞧這幼稚的樣兒,幸虧找的證人是我。
讓我來發揚大公無私的精神,繼續耐心的開導你吧。
溫達看看蘇櫻,又看向胤禛:“唐朝之前,從未有女皇帝。武則天不一樣當了皇帝,執政期間政治清明;宋朝之前皇帝俱是後宮無數,孝宗皇帝不是只有一位張皇后?四爺又不是一夫一妻的開拓者,不納妾有什麼難的?”
胤禛不想聽他說話了。冷聲問道:“你究竟做不做證人?”又說,“爺讀的書比你讀的多的多,道理比你明白。”
溫達溫和地笑道:“四爺不是失憶嘛。”
胤禛:“......”你才失憶了,你不但這輩子失憶,下輩子還失憶。
蘇櫻暗自抓了一下胤禛的胳膊。胤禛已經躥到嗓子眼裏的話,又咽了回去。
溫達接著說:“如果東家是普通女子,自然不值得四爺如此付出。下官懂得,萬歲爺喜歡多子多孫,希望阿哥們跟自己一樣多納女子多生孩子。妾室的問題,四爺也是身不由已。”
轉話又說,“有所得就有所失嘛。四爺若是想一直留住東家,就要有所失去,有所努力。如果四爺覺得東家不值得四爺為她失去那麼多,那就不要強留她。強人所難,實非君子所為。”
說著話,提起筆沾了沾墨,認真地在和離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愉快地笑道:“東家,下官去哪兒領銀子啊?”
“等再簽了另外兩份,找蘇培盛領。”
胤禛站起身,又去抄寫和離書。
不跟這個溫獃子計較了。
簽了字趕快滾吧。
抄寫這事不費腦子,刷刷刷幾下子就寫完。
溫達又認真的寫上自己的名字,自覺的拿起其中一份小心地摺疊地,放在胸口的內袋裏。朝蘇櫻一揖手:“祝東家家新年愉快,多多發財。謝謝東家的賞。”
胤禛斜眼看着他,冷氣哼哼地說:“十萬兩是我付的。”
溫達朝他揖了個手,聲音依舊很歡喜:“謝謝四爺,祝四爺心想事成。”
溫達回到前院,他夫人高氏以及兩個未成年的兒子,正在永佑殿的客廳里喝茶吃點頭。高氏看到他就埋怨:“說的去去就回,你這是一去不回。若不是高總管讓我們進來,我們娘仨兒就要凍僵到馬車裏了。”
溫達雙手奉上一個硃紅色的木匣子,獻寶似的說:“這是東家賞的首飾,給你的。剛剛替四爺辦了件大差事,四爺還給了賞錢。一會兒蘇總管就拿過來了。”
高氏聽說是辦差,不是扯閑話。怨氣消了一大半,接了匣子。笑道:“初二那天賞過了,怎麼又賞。”打開匣子看到是整套的珠翠頭面,更歡喜了,“好好跟着四爺辦差。你要是忙,我們娘仨兒自己去看燈。反正也認得路。”
溫達道:“辦完了,等蘇總管把賞錢拿過來,咱們就走。”湊到高氏耳邊,低聲道:“十萬零四百六十五兩銀子。”
高氏只聽清了後面的四百六十五兩。驚喜道:“這麼多啊!”
溫達的年奉是一百八十兩,相當於他兩年多忙忙碌碌得到的奉祿。
高氏真心的覺得很多。
溫達笑呵呵道:“你相公我能幹嘛。”對他的兩個兒子說,“待會兒到了集市上,想要什麼儘管說。就是看上哪家的大姑娘,老爹也給你們想辦法買回去。”
高氏在他背上輕捶了,嗔怪道:“又在孩子們面前胡說。”
他家老三歡喜地說:“爹,我想買一匹照夜玉獅子。”
高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咋不說買只狼呢,還想買獅子。”轉話又說,“你要是願意做四王爺的兒子,不要說是獅子,豹子也給你弄得來。”
老三躲在了老二身後,探出頭說:“那我不要了,二哥想要。讓二哥留這裏做別人家的兒子吧。”
他家老二已經十二歲了,知道不會把他隨便送人。便沒接這個話頭,而是向高氏解釋:“照夜玉獅子是馬,混身雪白,傳說中能日行千里。水滸傳里宋江騎的就是。”
高氏道:“那個造反頭子?不行。不能跟造反的學。”
溫達此時徹底意識到有銀子的好。哈哈笑道:“不就是一匹馬,買。買四匹,我們四人一人一匹,明兒開始,我跟你娘一起學騎馬。”
老二撇了撇嘴:“我跟弟弟去看馬市上看過,一匹馬至要八千兩銀子呢。”
高氏:“......”把你倆賣了,也換不回一匹馬。
溫達稍怔了一下,笑呵呵道:“我和你娘年紀大了,還是不學了......”
老二老三齊齊的向他撇嘴。
溫達繼續說:“買兩匹算了,你倆一人一匹。明天就去選......”
高氏抬手照他頭打了一巴掌,“不許哄孩子們。”
就在這時,蘇培盛帶着個一名小廝進來,笑眯眯地捧着一疊銀票遞向溫達:“溫大人,您數數。這是十一萬四百兩銀票。”看了一眼小廝提的麻袋,“這裏面是六十五兩現銀。”又解釋,“十萬兩是主子爺給您的酬勞;一萬兩是東家另賞的;四百六十五兩是溫大人猜字謎贏的。”
高氏以及兩個孩子瞪圓了眼睛。
半天後,高氏顫聲道:“你,你替四爺殺人了?”
溫達:“......”
高氏依舊瞪着眼:“不是殺人,幹什麼事會有這麼高的報酬?”
溫達得意地笑道:“這是憑能力得來的。夫人不相信我的能力?”
老二老三一人抱了溫達一隻胳膊,直直盯他接過來的銀票。老三急聲說:“爹,我們分家吧。二哥我倆一人分五萬兩。餘下的給奶奶。”
老二說:“還有大哥呢。”
老三:“他已經分出去了。”
高氏一人拍了一巴掌,“不許在這裏丟人顯眼。”又對蘇培盛笑道:“麻煩蘇總管了,那我們先回了。”
趕快回家啊!
算算錢怎麼花。
蘇培盛把這歡喜的一家子送走後,去福仁閣里交差。看着正屋緊閉的大門,又折身回去了。
屋內,蘇櫻正在作勢罵溫達:“溫獃子今兒說話過分了!爺本來就不想納妾,被他說的好像爺很想納妾一樣!就他這樣的識人眼光,怎麼坐上尚書之位了?”又自顧說道:“還不是抱了爺的大腿才上去的。”
櫻櫻理解他的心思啊!
焉頭焉腦的胤禛瞬間又有了精神,大度地說道:“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他也是為了你着想嘛。”
蘇櫻輕摁了了腹部,語速極快地說:“又動了又動了,爺快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