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被氣的動了胎氣
夜無月是八月抵達了南琰國,如今的雲台城比往更加繁榮昌盛。
穆長亭會選日子,選了八月十五成親。
龍飛鳳這位帝王送妹出嫁,自然是極為的隆重排場大。
總是一襲白衣的白飛雪,換上紅妝,美得宛若仙女下凡。
拜堂后,洞房裏大家看着穆長亭的傻樣兒,都是揶揄笑話他起來。
“我只當你們是羨慕本丞相了。”穆長亭笑得春風得意,他能如願以償娶得如花美眷,隨他們這些光棍笑話去。
李如意送了白飛雪一樣新婚合理,是扎着紅繩的藤鞭,她一本正經說:“這男人是一天不打,他就總想着去尋花問柳,特別是你家這位,之前可沒少去秦樓楚館。”
“對對對!這個我作證,他還陪我去過呢!”巫瑤就見不得某人嘚瑟,就算他如今還形單影隻,也必須要讓穆長亭知道,娶媳婦兒可是有好有壞處噠!
獨孤玥也不說話,就一旁點了點頭,穆長亭是陪他們去喝過花酒。
白飛雪接了這藤鞭,轉頭看向穆長亭,眼神極為冰冷。
“娘子,你可別聽他們胡說,我只是被拉去盡地主之誼的,可沒有碰過那些姑娘一下,更是連杯酒都沒喝過,我喝的是茶!”穆長亭可是知道他家娘子的厲害,那群皮糙肉厚的紈絝子弟都能被他娘子一腳踹的半死,就他這文弱書生的身子骨……會死人的。
白飛雪也就輕輕的打了他一下,高冷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從花樓上踹下去。”
“是是是,以後我連地主之誼都不盡了。”穆長亭這邊哄着白飛雪,眼角狠瞪巫瑤一眼,讓他們自作自受。
巫瑤一手搭在獨孤玥肩上,他還真不在意,沒了穆長亭,他們還有南宮吉祥呢!那小丫頭對於秦樓楚館這些地方可比穆長亭門兒清。
如果運氣好,還能喝完花酒發瘋砸了品花閣,連錢都不用給呢!
龍墨成親的時候,他們幾個可沒少灌龍墨,穆長亭今兒個自然也跑不掉。
只不過,龍墨和穆長亭的心情都些唏噓罷了。
去年龍墨成親時,楚天闊和梵音海都在,他們四個鬧啊笑啊像少年狂放時期一樣。
如今穆長亭成親,剩下的兄弟只有龍墨了,那兩個人?一個遠走天涯,一個魂歸忘川,都是再難見到了。
男人們離開了,女人們卻留下來也擺了酒席。
白飛雪被這群已婚婦人圍着教導,可是有點哭笑不得了。
南宮吉祥和西陵琳被趕出去了,兩個不對付的人碰到一起,可猜測能出什麼事。
西陵琳是武功也不弱,可南宮吉祥卻是鞭法極為霸道,實戰經驗更是豐富。
西陵琳被保護的太好,練武也是她母親逼的,當年就沒怎麼好好習武,就算天材地寶堆起來內力,招式上也是笨拙的可以。
南宮吉祥可不一樣了,她的武功都是使用過無數遍的,練手的還是帝都這群紈絝子弟的侍衛,武功可都不弱呢!
二人一路打到花園,最後,西陵琳被南宮吉祥一腳踩在了腳底下。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大姐的妹妹的份兒上,姑奶奶的鞭子早就抽的你皮開肉綻了!”南宮吉祥冷哼一聲,收回了腳,也收起了鞭子。
西陵琳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和羞辱,眼神發狠的拔除一把匕首,起身向南宮吉祥撲過去……
“吉祥小心!”鳳歌剛好拉着南宮惟寬的小手,與李路一起來找吉祥她們,不料竟看到西陵琳持刀行兇,他憤怒之下出手,一錠金子砸在了西陵琳的手腕上。
“啊!”西陵琳吃痛的鬆開手,匕首掉在地上。
“吉祥二姐!”鳳歌和南宮惟寬跑了過去,一大一小把南宮吉祥護在了身後。
“你為什麼要殺我二姐?”南宮惟寬質問西陵琳。
西陵琳的手腕都紅腫起來了,她看着鳳歌落淚道:“你為了她打我?”
“我還想殺了你呢!滾!”鳳歌檢查一下南宮吉祥沒有受傷,才沒有再動西陵琳,不要以為是姐姐的妹妹,他就真會一再容忍她的任性跋扈。
“你、你說什麼?”西陵琳以為自己聽錯了,一下子也不哭了,就這麼眸中含淚望着鳳歌,他竟然要為了南宮吉祥殺她?
“我說你再敢動吉祥一根頭髮絲,我不會再念及你是姐姐的妹妹而放過你。”鳳歌看着西陵琳,眼神冰冷道:“西陵琳,你不要忘了,你已不是西賀國的公主了,就別再把自己當高高在上可以肆意妄為的公主了!而吉祥?她是南琰國的郡主,那怕如今南琰國姓龍,她的父親也是新的肅寧王,是當今南琰國女帝的親家!”
“她才不是!”西陵琳怒極哭着說:“我們家才是天鳳帝的親家,他們家算什麼?不過和我們家一樣,是個沒落皇族罷了!”
鳳歌懶得理這個刁蠻跋扈的小丫頭,拉着南宮吉祥的手就走了。
“鳳歌,鳳歌!”西陵琳氣的哭着跺腳,為什麼一定要是南宮吉祥這個鄉巴佬,她可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就算她不是公主了,那也是日月島上無人敢惹的西陵氏小姐,哪裏不如南宮吉祥個鄉巴佬了!
“你再敢欺負我二姐,我就讓我姐夫揍你!”南宮惟寬讀書懂事後,已經很少對人發怒了。
可這個西陵琳太過分了!鳳哥哥和二姐早就父母之命定下了,她還這樣糾纏鳳哥哥,欺負二姐,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我們走吧。”李路拉走了南宮惟寬,他性情更是冷漠,對於這種人,不予理會,才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南宮惟寬氣呼呼的被李路攬着手走了,回頭就和姐夫說,他討厭這個西陵琳,讓姐夫把她趕走!
西陵琳在花園裏哭的跟淚人兒似的,她就是不甘心,憑什麼鳳歌把南宮吉祥當寶,卻當她是草啊?
獨孤玥在假山上坐在,將一切看在眼裏,飲酒一口,嘴角勾起嘲諷冷笑,西陵琳真是會自取其辱。
“誰?”西陵琳就是聞到酒味兒了,一轉身抬頭,就看到了假山上姿態不羈坐着的獨孤玥,她不由得眉頭一皺嘟嘴道:“你是不是什麼都聽到看到了?”
獨孤玥本是不予理會西陵琳,又想起一件事,便一手拿着酒壺,飄然落地,眼神淡冷的對西陵琳道:“別再痴心妄想,無論是不會娶你做巫后的小叔叔,還是早已與南宮吉祥兩小無猜的鳳歌,他們都不會看上你這樣刁蠻跋扈的女子。當然,世上除了你的父母,也不會有人喜歡你了吧?”
“獨孤玥!”西陵琳氣的握拳大吼,如果不是獨孤玥飄然走的太快,她一定殺了這個混蛋!
……
穆長亭的婚事過後,李如意也就在定國王府老實待產,再也不敢出門去了。
東方烈也很照顧她這個大女兒,錯過那麼多年,如今總有好好彌補這個孩子。
白竹蘭也來了,總要教她為孩子做個小衣裳吧?
“你這做的什麼?鵪鶉嗎?”顧相思拿着這個小肚兜,翻來覆去沒瞧出個頭緒來。
“什麼鵪鶉,這不是喜鵲枝頭嗎?”李如意覺得她繡的再不好,喜鵲變成麻雀,也比變成鵪鶉好聽吧?
“喜鵲?這是喜鵲?”顧相思仔細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來這是喜鵲,難道是她老眼昏花了?
白竹蘭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這丫頭也是太笨了。
東方烈卻是笑說:“如意已經很好了,比我強多了。”
李如意覺得這點安慰也不錯,至少她比東方烈強一點,她還能繡花呢。
“大姐,我要瘋了!”南宮吉祥跑進來,滿臉怒氣道:“西陵琳太過分了,她竟敢對鳳歌下藥,要不是易前輩在,鳳歌就要被她害死了!”
“什麼下藥?”東方烈忙站起來問。
南宮吉祥沒好氣道:“還能什麼葯?小小年紀能想到這麼齷齪的點子奪夫,我是服她了!”
東方烈的臉色一寒,向門口闊步走去。
“小烈,冷靜一點!”顧相思忙追上去,這東方烈可不是個好脾氣。
李如意也和白竹蘭忙追出門去,這都叫什麼事。
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一處觀景閣,鳳歌的讀剛解,人虛弱的躺在軟榻上,臉上還有未淡去的潮紅。
西陵琳也是怕了,剛才的鳳歌好嚇人,差點殺了她……
“孽女!”東方烈到來就給了西陵琳一巴掌,這是她第一次打這個小女兒,因為失去大女兒,她一直小心翼翼寵愛着這個小女兒。
可她卻沒教她奪別人的未婚夫,更沒教她如此下作的給人下藥!
“娘?”西陵琳都被打蒙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挨過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委屈的抽泣着,為什麼來了南琰國后……一切都不變了啊?
李如意也是擔心鳳歌,上前瞧鳳歌沒事,她才放心。在感受到有人盯着她,她轉頭看去,便對上了西陵琳恨意的眸子。
西陵琳一手捂着臉,仇恨的死盯着李如意陰鷙道:“都是因為你,如果你永遠不出現,爹娘就只有我一個女兒!他們絕對不會因為有了你,就這樣對我,都是因為你!都是你……你為什麼當年不幹脆死了!你為什麼不死!不死啊!”
東方烈望着這個詛咒她大女兒去死的小女兒,她東方烈一生坦坦蕩蕩不曾為過小人,怎麼就養出這樣喪心病狂的女兒呢?
李如意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眼神幽冷的望着西陵琳冷聲道:”你姐姐已經死了,在當年她被人擄走時,她就已經死了。”
原主失去了記憶,活得茫然若失,就算過了很多年,也如同行屍走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處,歸往何處!
“大姐!”南宮吉祥一聲驚叫后,指着李如意的腳下哆嗦嘴唇說不出話了。
“如意!”白竹蘭一把抱住李如意,只見她臉色都白了。
“西陵如意,在十二歲那一年……就死了。”李如意眼角滴落下一滴淚,這是原主最後的哀傷,源自於這具身體殘餘的最後一絲感情。
龍墨回來聽說他們都來了這裏,他便找來了,見李如意羊水破了,他一陣風似的衝過去,抱起李如意就向觀景閣一旁的屏風后跑去。
“快!快去拿棉被來!”顧相思忙招呼大家,趕緊把棉被拿來,窗戶都關上,還有準備火盆燒開水,把夜無月喊來。
龍墨手上都是血,他一把握住了李如意的手,低頭望着懷裏的她,眼眶泛紅笑說:“你不會離開的,對不對?”
“不……不會。”李如意沒想到這具身體殘餘的一絲感情,竟然會讓她動了胎氣好在孩子也足月了,有相思姐他們在,她和孩子是不會有事的。
“出去,出去,都出去!”顧相思在外頭趕人,幫不上忙的就別在這兒添亂了。
東方烈也被趕了出去,她站在門口的走廊下,望着緊閉的房門,冷靜的臉色冰寒。
“娘……”西陵琳害怕了,她也就是發發小姐脾氣,哪裏就敢一氣之下不要爹娘了?
她都沒有離開過日月島上,也什麼都不會,沒有爹娘了,她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等回了日月島,便讓東月國來人接你回去,這麼多年的母女情……罷了!終是無緣!”東方烈太傷心了,她疼寵西陵琳多年,教西陵琳習文練武,養不出一個如她大女兒那樣的乖乖女也就罷了。
可如今,十二年的養育之恩,她西陵琳就是這樣報答她的嗎?
“娘,你說什麼呢?你不要我了嗎?”西陵琳是真害怕了,她哪裏知道李如意會這麼沒用,就氣一下就……就……
東方烈轉身望着西陵琳,眼神冰冷無情道:“你從來不是我的女兒,當年把你抱回來,也是可憐你父親痴心錯付。你本複姓東方,算起來,我是姑母,你姐姐是如今的東月女皇。你回去后,便可以如願以償當你的公主了。而我……我只有如意一個女兒,從來沒有第二個孩子。”
這是東方烈心中最深的痛,她當年為追偷走她女兒之人,被人重傷腹部,自此後再不能生育,如意……是她唯一的孩子,她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