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終於演完了
見白狐危險的眼神,任闊一把抱起小雪狐,摟在懷裏,警惕地看着白狐。
心想,不管白狐採取什麼手段對他,有小雪狐在手上,它會投鼠忌器。
小雪狐掙扎了一下,似是明白了任闊的意圖,同時也領會到了白狐要做戲的意思,毫不猶豫地,一口咬在任闊的手腕上。
“哎呦!疼...”任闊齜牙咧嘴地喊道。
白狐“撲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你以為雪狐什麼都不懂嗎?”
“雪兒,就這樣掙扎着,任闊,我讓你先跑出去一刻鐘,如果讓我追上,死!”
白狐眯起雙眼,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一個“死”字。
任闊感覺到空氣瞬間冰冷,那種死亡氣息再度襲來,與上次不同的是,此次身體可以自由活動。
於是,任闊想也沒想,拔腿就跑,緊接着雪狐一口口地咬在他的手上,並不斷掙扎着,疼得任闊齜牙咧嘴,但是絲毫不敢慢下來。
“我去!你來真的啊!演戲也不用這麼早吧!等快跑出叢林的時候再演行不行!”任闊抱着小雪狐,一邊極速奔跑,一邊怒吼道。
白狐看着任闊他們遠去的身影,微微一笑,眼中充滿着不舍,淚水滑落雙頰。
任闊自然是不知道白狐的心思,更顧不上去細細體會,他現在只在乎那股纏繞在周身的死亡氣息,讓得他感覺到,只要被白狐追上,必死無疑。
“你這狐狸娘也太狠了,不就是演戲嗎?至於這麼認真嗎?在雪地里一刻鐘根本跑不了多遠!”任闊邊跑邊發著牢騷。
雪狐聽了后,咬得更歡了,任闊的手上,手腕上,到處都是牙印。
一刻鐘的距離,對於白狐來說,不過一息之間,而她並未打算施展身法,而是完全用腳力。
但是任闊並不知道白狐此時的想法,只知道對於白狐的本領,他雖然只是管中窺豹,但是足夠對付他了。
任闊認為,自己跑出去這一刻鐘的距離,對白狐來說,咫尺之間,他一刻未曾鬆懈,順着來時的腳印,從山坳一口氣跑進火槐樹樹林。
這期間,雪狐一直在奮力掙扎,冷不丁地咬傷上一口,手上已經佈滿帶血的牙印,疼得任闊齜牙咧嘴。
它撕咬任闊,並非只是為了做戲,更多的還是表達着對白狐的不舍。
“你差不多行了,就是演個戲,至於嗎!跟你那狐狸娘一個德行!”任闊想着身後有致命威脅,懷抱扎手的刺蝟,氣得直罵娘。
而雪狐聽到他如此說話,咬得更厲害了。
“再咬我,我可要把你扔了!”任闊見雪狐變本加厲,當即厲聲喝道。
嚇得雪狐趕緊鬆了口,只是不時掙扎一下,任闊見狀,暗笑道:“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就在任闊跑進火槐樹樹林的剎那,白狐周身散發出肅殺之氣,然後開始全力追趕,那速度絕對不是任闊可比。
此時,任闊突然感覺身後一股寒流極速襲來,顯然一刻鐘已至,白狐已經開始追趕了,他感覺後背已經冒出了冷汗,心中再次問候白狐。
任闊大喊一聲“媽呀!”,然後玩命狂奔,一路上多次險些摔倒,甚至有過扔掉雪狐保命的想法,然而理智告訴他,若是扔掉了雪狐,他死得更慘。
當任闊即將跑出火槐樹樹林時,他聽到了後方傳來的怒吼聲和破風聲,還伴隨着火槐樹折斷的聲音。
白狐極速逼近,似乎已至身後,嚇得任闊亡魂皆冒,不小心腳底一滑...
土門等人遠遠望見,在叢林邊緣,嘰里咕嚕,滾出了一個雪人,是的,滾出來的...
其實,任闊原本想閃電般掠出叢林,然後淡定從容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因為他知道土門和獵戶們都在這裏等着,這樣在眾人眼裏,能留下一個帥氣的印象,可是,實力不允許啊。
任闊直接趴在雪地里,為了擔心傷到雪狐,他直接讓臉先着地,弓着身子。
然後,一對粗壯的胳膊將他扶起,任闊知道此時得救了,立時,淚流滿面。
任闊趕緊了看了看懷中的小雪狐,他雙手將其保護在胸前,見未受到任何傷害,這才安下心來。
獵戶們呈弧狀站成一排,組成戰鬥陣型,手握自製的長槍,指向叢林中。
只見,叢林中有一隻高大雄壯的白狐,露出嘹亮的尖牙,眼神中凶相畢露。
空氣凝滯,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大約對峙了一刻鐘,白狐緩慢後退,深深地看了一眼雪狐和任闊,眼中再次充滿了不舍、愧疚和無奈。
任闊滾出叢林時,他對雪狐的保護,白狐都看在了眼裏,心中踏實了很多,此時,它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然後緩緩轉身,離去...
忽然,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
白狐終於離去了,獵戶們鬆了一口氣,確認安全之後,開始返回土家村。
懷中的雪狐不再掙扎,安靜的卧在任闊的懷裏,情緒低落。
任闊深吸了一口氣,心想終於安全了,雖然過程驚險,現在有點狼狽,但是結果是完美的,低頭看着懷中的雪狐,隱隱感覺到,心中的一扇門忽然打開了。
“任闊,你太牛了!”循聲望去,只見土門從遠處狂奔過來。
見到任闊懷中的小雪狐,土門興奮得無以言表,伸手就要抱。
“滾開!”任闊怒目圓瞪,低聲吼道。
同時,雪狐也警惕地看着土門。
土門顯然被任闊這突如其來的凌厲氣勢嚇了一跳,忙悻悻然縮回手去。
“先回村!”任闊冷冷地說了一句,繞過土門,大步往前走去。
土門轉身看着任闊邁着沉重的步子,大步前行的背影,是那麼的單薄。
在叢林邊緣的危險,土門也看在了眼裏,只差那麼一個呼吸,白狐就要咬上任闊,他可以想像任闊途中的驚險。
土門深深嘆了一口氣,那一刻,他感覺到對任闊的愧疚更甚。
“回村之後,跟他實話實說吧,希望他能夠原諒我。”土門心想。
土門想不到的是,這些不過是白狐安排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希望任闊,能帶着雪狐在土家村安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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