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捏酸吃醋
“這位是?”男人強大的氣場令康文孝不自覺的就站了起來。
說起來他這些日子也算是見了許多大場面和大人物,卻從沒有一個人像這個男人這般,單單是看你一眼就令你莫名的想要臣服。
聶夭夭含笑給謝隨拉出張椅子,介紹道:“這是我謝大哥,是京城人士,來咱們這邊做生意的,你別看他長得凶些,其實很很好的。”
康文孝瞭然點頭,原來是京城來的,怪不得氣質如此軒昂不凡,確實是與他們這些小地方長大的人大有不同。
男人精緻冷硬的面龐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直奔他們這邊大步走來,哦不,準確些說應該是直奔他身後的聶夭夭去的。
康文孝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他的敵意,雖然他想不明白他們不過也是初次相遇,他怎麼就惹得這位貴人不快了。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只對他頷首微笑了下就向一旁退了兩步,讓他剛好可以越過自己直接到聶夭夭身前。
謝隨來到聶夭夭面前對她頷了頷首,深邃的狹眸里滿滿映着的都是她。
“知道你在這裏,所以進來吃頓飯。”
謝隨這話說得熟稔,彷彿他和聶夭夭經常一起獨處用餐一般。
聶夭夭卻沒在意他話里的小漏洞,笑盈盈的請他坐,指着一旁的康文孝介紹道:“這位是康大哥,他可是是我們龍塘鎮上今年的大舉人。”
謝隨聽了后像是這才注意到身旁還有個人一般,微微側臉,施捨般給了康文孝一個眼神,接着還未等他反應,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又轉回了腦袋。
康文孝:……
聶夭夭倒是沒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因為她被謝隨包紮的右手吸引了注意。
“康大哥你受傷了?!沒事吧?”
謝隨渾不在意的伸展了下手掌,“一點小傷而已,是大夫小題大做包得厚了些。”
聶夭夭:“哦,那還好,不過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好,不會是這幾日又毒發了吧?”
小姑娘心裏還記得他的身體狀況,謝隨有些雀躍的翹了翹嘴角,面上卻依舊冷淡的搖了搖頭,“沒有,應該是有些累了,修養幾日便好。”
聶夭夭還想和他說些霖霖的事,就見小二們端着菜走過來了。
第一個上桌的就是佛跳牆,不大的小盅打開蓋子后漂浮着幽幽的白氣。
“這就是本店今日的招牌,佛跳牆,謝大哥、康大哥,你們嘗嘗。”聶夭夭起身給謝隨和康文孝兩人盛了一碗。
濃郁飄香的湯汁中散落着各類名貴藥材和海鮮,只看一眼就讓人食指大動。
聶夭夭又給她自己也盛了碗,抿了一口,頓覺得鮮爽無比、回味無窮。
果然啊,論世間之鮮美還要數佛跳牆。
康文孝從來聽說過什麼是佛跳牆,本以為就是一個名字怪些的普通湯飲,卻不想一口喝下去頓覺鮮美好喝的令人咋舌。
“嗯,好喝!聶妹子,你這……佛跳牆的味道真是不錯,等我回去時給我娘也帶一盅”,她一定喜歡。
聶夭夭捧着小碗彎唇笑了笑,“這湯裏面加了些補氣血的藥材和海鮮,不僅好喝還滋養補身,偶爾喝一喝對身體特別好。”
康文孝:“聶妹子,聽說你們這……”
“夭夭,再給我來一碗。”
康文孝還想說什麼,卻被謝隨給打斷了。
他微微頓了一下,扭頭對上了謝隨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裏面還明晃晃的帶着些警告,令他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這個男人果然喜歡聶妹子。
聶夭夭接過謝隨的碗給他又盛了一碗,坐下后對康文孝問道:“康大哥剛剛想說什麼?”
“啊,我是說我聽說你們這裏有……”
“夭夭,我想要獅子丸。”
謝隨再一次一臉無辜的打斷了康文孝的話。
聶夭夭微微凝眉,“那是辣的你吃不了,吃這個吧,這個是牛肉丸,也很好吃的。”
“好。”謝隨很好說話的樣子接過了肉丸,垂眸噤聲默默吃了起來。
聶夭夭又抬頭問道:“康大哥你說我們鋪子裏有什麼?”
康文孝僵硬着嘴角搖搖頭,“沒什麼,先吃飯吧。”
“嗯。”
見這個小白臉總算閉嘴了,謝隨心裏終於舒坦了點。
從他進門起他就看着這個男人礙眼,現在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和他的女人相談甚歡,當他是死的嗎?!
若不是怕嚇到夭夭,這小子指不定早就趴下了。
謝隨一仰頭將碗裏的湯全部喝了下去,眉眼兇悍,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小白臉。
他心裏不禁盤算着怎麼樣才能快些和夭夭袒露實情,這種沒名沒分的日子真是太憋屈了。
想着謝隨就有些不爽的倒了杯酒又灌了下去。
喝完后他捏着酒壺還想再倒一杯,卻不想一隻白嫩嫩的小手覆在了他的衣袖上。
“謝大哥,你手受了傷,還是少喝些吧。”
小丫頭聲音脆嫩嫩的,看着自己的眼眸澄澈如一汪春水,擔憂的情緒里還夾雜了一絲看待頑劣不聽話的孩童般才有的無奈。
謝隨默默吞了口唾沫,低沉的“嗯”一聲就放下了手裏的酒杯。
好脾氣得不得了。
兩人對面的康文孝看到他們的互動,嘴角的笑瞬間就僵硬了。
心中那剛剛冒頭的青春悸動也被瞬間就扼殺在了搖籃里。
吃過飯,聶夭夭送着康文孝離開。
謝隨忍着腹部的痛意還在吃菜,本來老大夫囑咐過他三日內最好不要隨意走動,可他就是想小姑娘了,一日也耽擱不得的就趕來了,果然,傷口也不負他望的裂開了。
可是他卻沒有表露出分毫的情緒,好不容易他今日沒什麼事務,還熬走了那個小白臉,他還想和小姑娘多待一會兒。
聶夭夭看着康文孝走了,才轉身走進了鋪子裏。
她看着悶着張臉還在吃的謝隨,不由得氣笑了,這人右手紗布上的血都流出來了,還能裝得若無其事的和她們一起吃飯。
他是真的不怕疼,還是說腦子在圖謀些什麼。
聶夭夭直接去了後院拿了些備用的金瘡葯和紗布走了回來,在謝隨身邊重新坐下。
“別吃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