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桃山救母
“無妨，敲碎了貧道就給你換個新的。”玉鼎真人放下手中的書，“過來坐吧。”
楊戩點點頭，“是，謝謝師父。”
玉鼎真人拿起楊戩的手把脈，“還好，已無大礙。”
“師父，徒兒身體抱恙。”楊戩按着膝蓋，“腿疼。”
玉鼎真人挑眉，“再跪一個時辰腿就不疼了。”
楊戩皺着眉頭，“師父。”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如果晚飯有清炒竹筍，紅燜野兔肉，是不是可以不藥而癒了？
楊戩展露笑容，“是，而且還能生龍活虎。”
“洞裏有竹筍，出去抓只野兔回來。”玉鼎真人抬眸，“還不快去？”
“是，師父，徒兒這就去。”楊戩說完跑出金霞洞。
一切準備妥當，玉鼎真人擺好碗筷，“戩兒，過來吃飯。”
“是，師父。”楊戩抱了一壇酒過來，“師父，這是您最喜歡的竹葉青，徒兒給您滿上。”
玉鼎真人遞了一個杯子給楊戩，“你也喝一杯，算是給你慶功。”
“是，謝謝師父。”楊戩舉起酒杯，“師父，這杯酒徒兒敬您，謝謝您對徒兒的悉心照料，教誨撫育之恩。”
“好。”玉鼎真人一飲而盡，“快吃飯吧。”
春去秋來，花落花開，楊戩在玉泉山又過了一年，此刻的楊戩玄功已是大成之境。
這一日，楊戩為玉鼎真人泡了一壺茶。
“師父，請用茶。”楊戩撩衣跪下，“師父，徒兒今日就要下山救母了，待徒兒救出母親之後，再帶母親和妹妹一起答謝師父。師父保重，徒兒拜別師父。”
玉鼎真人扶起楊戩，“路途兇險，一路小心，若有難處，就回來告訴為師。”
楊戩點頭，“是，師父，徒兒走了。”
“好。”玉鼎真人目送着楊戩離去。
楊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
玉鼎真人走出金霞洞外，望着楊戩離去的方向，良久，自言自語道：“戩兒，你很快就會回來吧？”
三天後，楊戩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瑤姬。
如今的瑤姬手腳皆被天規的鎖鏈縛着。目光空洞而獃滯，頭髮雜亂，早已不見往日的風采。
楊戩跪在瑤姬面前，淚水奪眶而出，“娘。”
瑤姬看着面前的楊戩，沒有一絲欣喜，“又是大金烏派來的吧？”
“娘，我是戩兒啊！”楊戩疑惑的看着瑤姬，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瑤姬。
瑤姬一口咬住楊戩伸過來的左手。
“遠處有座山，山上有棵樹，樹下有個茅草屋，一家人在屋裏住，非常，非常的幸福。”楊戩痛哭流涕，“娘，這是您以前哄我睡覺的歌，您常常唱給我聽的。七歲的時候，我逃課不想讀書還和人打架，爹打了我四十板子，是您給我擦的葯。九歲的時候，我高燒不退，昏睡了三天三夜，是您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眠不休地照顧我。還有這個，是娘留給我的天眼。娘，我是戩兒，您的戩兒。”
“戩兒，你是戩兒，你還活着。”瑤姬緊緊抱着楊戩，“戩兒，娘沒咬疼你吧？”
“娘，戩兒還活着，三妹也活着。看母親這樣，戩兒的心好疼。”楊戩抓着鎖鏈，“娘，戩兒來救您出去。”
“不，戩兒。”瑤姬握着楊戩的手，“戩兒，你知道娘看見你，娘有多開心嗎？從今以後，娘又有希望了，戩兒，聽娘的話，你快走，快離開這裏，答應娘，以後都不要再來這。”
“不，娘，我什麼都可以聽您的，這件事不可以，我一定要救您出去，娘，您放心，戩兒已經練就一身本事可以保護母親和妹妹，從今以後，我們一家人隱蔽山林，再也不出來。”楊戩用力地扯着鎖鏈，“我一定要救您出去。”
瑤姬不停地說著：“戩兒，你快走，快走。”
鎖鏈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楊戩彈了出去。“娘，娘。”
桃山有異動，大金烏攜兵馬趕來。“姑姑，是楊戩來了吧？”
瑤姬默然不語。
“您不會真的以為他這三年學的本事可以救您出去吧？”大金烏感慨道：“姑姑，您是天庭的長公主，欲界女神，想當年您掌管欲界四重天，那是何等的風光，卻為了一個凡人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您就不覺得羞恥，不覺得臉紅嗎？”
瑤姬不屑道：“我為天庭有你這樣的冷酷無情的人羞恥，為天庭有你這樣愚蠢而無能的後輩而臉紅。”
大金烏憤然而去。
楊戩逃回了玉泉山，向玉鼎真人說了桃山的狀況。
玉鼎真人讓楊戩先留在玉泉山再做打算。
楊戩終日煩悶，只得打石頭作為發泄，這一日，楊戩碰到了一塊很硬的石頭，“師父，您看看這石頭怎麼這麼硬？”
玉鼎真人撫平楊戩的傷口，“這是金剛石，無堅不摧。”
“無堅不摧。”楊戩眼中閃着光芒，“師父，如果把這金剛石煉為石斧，是不是可以劈開桃山，劈開綁着我母親的鎖鏈？”
玉鼎真人嘆氣道：“就算鑿得開山，也鑿不開道。”
楊戩急切道：“師父，楊戩鑿山不鑿道。”
玉鼎真人默然離去。
楊戩將金剛石搬回金霞洞，煉了整整半個月依舊沒有半分起色。
玉鼎真人亦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我不信，我一定要救出母親。”楊戩心中急切，一拳砸在金剛石上。
金剛石斧卻奇迹般地誕生了。
“心碎了，裏面包裹的是恨，不是愛了。”玉鼎真人攔住楊戩，“楊戩，你真的要拿它去救你母親嗎？這樣不合大道，若你的孝心千年之後依舊如此，你母親自會脫離苦海。”
“千年？師父，徒兒怎麼可以讓母親受千年之苦呢？母親每多受一天苦，我就多一分罪孽。”楊戩握緊石斧，“只要能救出母親，楊戩不管它是大道還是小道。”
玉鼎真人長嘆了一口氣，“唉！”
楊戩還是帶着金剛石斧來桃山了。“娘，戩兒來了，您能感應到我嗎？”
瑤姬急忙道：“戩兒，戩兒，你快走，天庭的兵馬就在附近，你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