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長樂天香樓
因為京都街道擁堵,四人選擇了步行。
君無瀾也想帶着沈青橙在京都轉了轉。
只是一行四人剛出門不久,身後就多了兩條尾巴。
覺察到了有人跟蹤,沈恪眉頭一皺,低聲在君無瀾夫婦倆耳邊道:“大哥大嫂,有人跟蹤。”
鄭懷比劃了一個手勢,悶聲道:“大哥,要不要我去將人解決了。”
“君大哥,是皇帝派來的眼線嗎?”
沈青橙挽着君無瀾手臂的手用力了幾分。
君無瀾以為她是在害怕緊張,忙道:“別怕,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先別理會,待會兒到了鬧市,想辦法將人甩掉就行了。”
君無瀾安撫了沈青橙,扭頭吩咐鄭懷跟沈恪。
一行四人便朝着京都最熱鬧的集市走去。
京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即使不是趕集的日子,街上也是人流涌動,最熱鬧的集市幾乎是人挨着人。
“人怎麼不見了?”
“我怎麼知道,我一直盯着,就眨了一下眼睛,人就沒影兒了。”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向皇上稟報。”
尾隨於后的二人發現跟蹤目標不見了,臉色大變。
大概兩刻鐘后,一隻灰色的信鴿落在了御書房外的長廊里。
蘇全勝趕緊抱起那信鴿,取下那信鴿腿上的竹筒,急匆匆進入御書房將那竹筒奉送到了夏永興的手上。
夏永興瞧過飛鴿傳書,眉間起了幾道褶子,雙眸微眯,有些高深莫測。
如果真的只是帶着那個女人去逛街,用得着甩掉他派去盯梢的人嗎!
夏永興手上忽然用力,那好好的一張信紙被他揉在了手心裏成了一團。
君無瀾,你果然對朕不忠。
“蘇全勝,傳令下去,讓底下的人給朕繼續盯着護國將軍府,務必將君無瀾的一舉一動稟報給朕。”
“是,皇上。”
同一時間,長樂天香樓。
“大爺,來玩嘛。”
“大爺,進來玩吧,一定讓您飄飄欲仙。”
看着站在長樂天香樓門前那些濃妝艷抹,穿紅戴綠的姑娘們,沈青橙嘴角禁不住狠狠地一抽。
這長樂天香樓是青樓!
難怪在來這裏之前,君大哥特地帶她去成衣店換了一身行頭。
想到馬上要跟着丈夫逛古代青樓了,沈青橙心裏還有些小小的激動。
“君大哥,你真會挑地方,這長樂天香樓的姑娘還挺漂亮的。”
這話傳到沈恪跟鄭懷二人耳中,二人腳下整齊地趔趄。
當著大哥的面說這些,大嫂真是個狠人。
君無瀾側過臉目光落在沈青橙的身上,溫聲道:“咱們是來找人的。”
在幾個鶯鶯燕燕的簇擁之下,一行四人進了長樂天香樓。
在沈青橙險些被脂粉味熏得快岔氣的時候,一位大概三十多歲,身材高挑,眉眼犀利的女人走了過來。
“先生,您來了,您可是好久都沒來這裏了。”
一聽女人這話,沈青橙眼神意味深長的睨了君無瀾一眼。
好久都沒來了,那意思是,這男人以前經常來這裏?
覺察到媳婦兒的眼神,君無瀾心裏咯噔了一下,低聲開口:“回去給你解釋。”
沈青橙不是那種不分場合鬧事的人,聽到男人這麼說,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君無瀾鬆了口氣,對女人道:“帶我去見你家主子吧。”
“四位請隨我來。”
一行四人跟着女人上了三樓,然後進了一間掛滿了紗簾的房間。
進屋,沈青橙就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似蘭花一般淡雅,她目光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發現房間裏的佈置也很淡雅,不像是青樓女主的住所。
“主子,君先生來了。”
“嗯,去準備些上好的酒菜,送上來。”
“是。”
嫵媚動聽的聲音從紗簾後傳來,待剛才那名女子退出去后,靜靜垂着的紗簾被一隻纖白的玉手掀開,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沈青橙的眼前。
看着從紗簾後走出來的女人,有那麼一瞬間,沈青橙眼睛直了。
女人一身似火的紅衣,纖細腰肢不及盈盈一握,面容如畫。
活了兩輩子,像這麼有氣質這麼漂亮的女人,沈青橙還是第一次瞧見。
“君大哥,這位便是你娶的夫人?”
女人目光落在沈青橙的身上,笑盈盈地走來。
不待沈青橙回答,女人婉轉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嫂子,你在看什麼呢?”
沈青橙有些囧,笑了笑掩飾自己看沒人看直了雙眼的尷尬。
“姑娘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還望姑娘見諒。”
“哈哈。”
女人以袖掩唇,輕笑了兩聲,聲音如美玉碰撞。
“難怪君大哥會娶了嫂子,嫂子真是個有趣的人。”
“夫君,這位姑娘是?”
沈青橙對眼前這女子挺有好感的,言行舉止大方,一點都不像青樓女子,比大家閨秀還有氣質。
君無瀾道:“她叫錦蘭,是長樂天香樓的主人,也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血影樓樓主唯一的女兒。”
“錦蘭見過嫂嫂。”
紅衣女子忽然一改剛才的柔弱,對着沈青橙抱了抱拳,動作乾脆利落又颯又帥。
沈恪跟鄭懷二人看得都禁不住紅了臉。
沈青橙抱拳還禮。
“錦姑娘好。”
錦蘭道:“嫂嫂叫我錦蘭就好了,當年,我血影樓被幾個江湖組織聯合圍剿,我跟我父親險些遇害,是君大哥救了我跟我父親,沒有君大哥,就沒有如今的血影樓,在我心裏,君大哥就是我的親兄長。”
“錦蘭妹妹。”
坐下喝了一杯茶后,君無瀾將今日的來意告知了錦蘭。
錦蘭聞言,氣得怒拍桌子,砰的一聲,深厚的內力震得桌上的杯杯碗碗嘩嘩的響,把沈恪跟鄭懷都給嚇到了。
“忘恩負義的狗皇帝,大哥,你當年就該聽我父親的話,接管血影樓,現在可好,你為那狗皇帝拋頭顱灑熱血賣命這麼多年,那狗皇帝竟然懷疑起你了。”
君無瀾冷靜道:“當年,若不是夏永興出手相助,良叔就會有生命危險,就當我這些年流血流汗是報了夏永興的恩,錦蘭不必為我感到憤憤不平,而且軍權名利地位對我來說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