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屍山血海

腐臭的氣味充斥所有空間，這種喪屍獨有的味道讓人作嘔，所有的喪屍瘋了一樣齊聚一起，湧入實驗室，像是享受血肉大餐。胡一新二人艱難的通過二樓到一樓的走廊，無數的喪屍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一個停留，徑直向二樓道口堵去。而在二樓道處槍聲不絕，無數的喪屍被擊中后，血雨紛紛，黑色的血液像小河一樣流淌下來，喪屍們卻毫不畏懼，一個個活生生都似慷慨赴死的英雄，生死看淡，勇堵槍眼，無比的壯烈英勇。

喪屍們的“英勇行為”還在繼續，說實話胡一新心理都有些感謝喪屍了，那麼多的人命，噢，應該是“屍命”的犧牲，只為他們二人能逃跑，為了這些犧牲的喪屍“同志”也要趕緊跑出去。

時間緊迫，感謝的心思其實也只是一閃而過，馬上就要擠出樓梯來到一樓了。就在這時一絲涼意充斥胡一新的大腦，就在衝出樓梯間的那一刻，急忙轉身向後撲倒。

“嘭……”的槍聲不絕，樓上的機關炮發威了，三根黑洞洞的槍管密集的向胡一新這邊射來。

胡一新趴在地上翻滾着改變着方向，躲避着子彈的射擊，等到了安全地帶，想要站起，卻發現自己的右小腿血肉模糊，原來的肌肉不復存在，只剩下白花花的骨頭，森森可怖，黑血不斷流出。他看看旁邊的青衣女子，在整個逃跑的過程中，她沒有任何動靜，面色蒼白如紙，嘴唇緊閉，轉而卻又皓齒咬在朱唇之上，絲絲見血。

忽的，異變發生，在二樓處一群喪屍倒掛在二樓扶手處，用身體擋住3處激光炮和攝像頭，激光炮獨有的聲音，為之一滯。機會難得，胡一新隱約感覺這些喪屍是受某些人的指揮在“無私”的幫助他們，從勇堵槍眼到阻擋機關炮，這些喪屍們像極一群螞蟻受到蟻后的指揮，至高無上的權威，決對的服從，即使去送死。

忽的，胡一新的腦子裏冒出兩個字“從屬”，這是在那夜學校之中隱約聽那個小蘿莉說出的話，能從字面意思判斷，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嚴格的服從於上位者，或者更強大的個體。

想到這裏胡一新冷汗浸透全身，想想一個大喪屍在幫助他逃跑，實在是太詭異了！難道這個大喪屍未成屍前是我的親戚或者朋友？老胡的逗逼體質在發揮作用，荒誕的想法只是一瞬間，趁這時候趕緊吧！

胡一新迅速抱起青衣女，費力的向一樓寫着出口的地方走去，得益於胡一新下身沒有知覺，即使露出骨頭也能勉強行進。不知怎的，他對青衣女的感覺莫名奇妙，心理隱隱有種初戀的感覺，難道是自己的初哥心態作祟，在這個實驗室里危機四伏，步步驚險，可是自己就是從心底不能放棄青衣女。

就在胡一新他們二人快要接近出口時，在出口處源源不斷的衝進的喪屍忽然，全部一怔，全部停止動作，只是呆愣了一兩秒鐘，所有站着的喪屍，腦袋全部從頸部集體滑落，如切西瓜一樣，乒乓聲不絕，腦袋滾落滿地，切口整齊平整，黑血肆意噴濺。緊接着一大群黑衣守衛，整齊的出現在門口，為首的一個黑衣守衛，手裏拿着一個奇怪大型武器，下面是個圓盤上面是一個槍頭，射出致命的激光，不斷的收割着擋在面前的喪屍頭顱。

胡一新見到此狀，急忙向來路跑去，只是這時缺少源源不斷的喪屍來堵二樓道口，樓上的黑衣守衛也漸漸出現在一樓，打頭的幾個黑衣守衛已經將手裏的武器對準胡一新他們二人。

此時情況真是萬分危急，前有猛虎，后臨豺狼，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胡一新看看懷中的青衣女，她還在昏迷當中，皓齒緊鎖，雙唇都已咬破，雖在昏迷卻是在夢中作激烈搏鬥。胡一新強壓心中的緊張、害怕，極目觀察四周，尋找逃生之路。

突然胡一新看到離自己不遠，是他來時那條路的轉輪門倉通向喪屍加工廠，此時門被人打開着，裏面不時出來三五成群的喪屍。

“就是這兒了”，胡一新心理默默念叨，抱緊青衣女，全力向門裏奔去，而黑衣守衛們似是接受了什麼指令，不敢開槍，緊跟他們二人。

只見路上喪屍們越來越稠密，簡直就像是個大型人才招聘市場，擠擠攘攘，摩肩接踵的喪屍們全部向黑衣守衛們涌去。所有喪屍見到胡一新二人時全部把路讓開，直奔黑衣守衛而去，詭異的槍聲不斷響起，等待它們的結果也只有一個就是被肢解，毀滅。

胡一新也被喪屍們的這種行為感動了，一瞬間他恍惚感到自己和醜陋骯髒的喪屍們才是同類，而天敵卻是人類。

就這樣胡一新抱着青衣女在前面跑，從後面看去他的右面小腿部已經沒有黑血流出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人類的求生欲能激發巨大的潛能，胡一新現在就是用那條腿骨支撐着他的身體勉力奔跑，極為滲人。

二人漫無目的向前奔着，只求有個出口能逃出生天。他二人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只因這裏喪屍極多，黑衣守衛每前進一步都得殺戮成百上千的喪屍，所以才一直沒有趕上他二人。而此時，胡一新身後已是屍山血河。

轉過幾個拐角后，胡一新來到了那個喪屍加工車間，此時原來在流水線上“安分守己”的等待屠宰的喪屍們，都已經不在了，空留繩索上因為用力掙脫，留下的大塊血肉。

浪花捲起的水聲從身邊傳來，他知道不遠處就是這個喪屍車間處理“原料”內髒的地方。巨大的刀斧還在機械性的向下劈着，即使沒有喪屍也一樣忠於職守。

看着下面水流，清澈乾淨沒有因為拋下無數喪屍內臟而出現異味，胡一新想到“這裏肯定是有源頭活水的，而且內臟被衝出去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出路，成不成只有賭一把了”。

想即至此，胡一新用自己的衣服弄成捲兒，把仍然昏迷的青衣女子綁在了他的後背上，為了他倆不被水流沖開，又將褲子脫下，打了第二個結。隨後整理下他自己的東西，發現有兩個東西無法帶走，一個就是那個高能粒子切割機，另一個是從寫着“入瓮”的金屬棒子。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的物件兒，但是如果潛入水中，情況未知，怕是無法保全。

此時沒有給胡一新多想猶豫的時間，身後黑衣守衛們的槍聲已近，整齊的腳步聲陣陣襲來，像是催命的牛頭馬面逐漸逼近。

胡一新也是急蒙了，放棄這兩個東西，是真的捨不得啊！根本不符合他那一向勤儉節約的性格，尤其那個切割器，簡直就是末世保命的神器。他看到胸前拜那個怪人葉行知所賜的肉窟窿，胡一新猛的把上面的封帶一扯，把兩個神器囫圇的放進去，順便晃蕩了兩下，沒有什麼異樣，心想“反正也沒有感覺，就這麼著吧！”

轉頭對着後背的青衣女說了“深呼吸，我們要下水了”，胡一新也深呼一口氣，向天祈禱一句，就直接跳入水流之中。

浪花捲來，眨眼間胡一新他二人，就不見了，水似是有吸力一般，二人直向水底墜去。

胡一新在水裏用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一股力量向水下吸去，而且由於水流清澈，快速下墜的同時，可以看見前方有個亮處，似是出口，就在前面不遠處。他認準了方向，雙臂劃開，急着向光源處游去。不用怎麼使勁，水流動的方向也是此處，水力和臂力相互作用，眨眼間就到了光源出處。

到了近前，胡一新的心又跌入了谷底，才發現這裏確實是個排水設施，外有格子鋼絲焊住。出口就在前方几米的位置，而每個鋼絲網格只能過去一個小孩大小的頭部空間，而胡一新和青衣女這兩個成人是絕對過不去的，除非把鋼絲切割開。

現在他的力道比常人要大的很多，他使出蠻力，握住鋼絲向外推去，希望能將鋼絲破壞，雖然看上去鋼絲在水中浸泡許久，以胡一新的力量，用儘力氣還是不能把它破壞分毫。

時間在水中流逝，每過一秒，胡一新的氣就少一些，正常人憋氣頂多也就是幾十秒，他漸漸感覺自己就要支撐不下去了，腦中開始泛起暈厥。

而就在胡一新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的感覺腳下一緊，滑膩膩的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他向下看去，只見兩根腸子一樣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雙腳，似有生命一般，不斷向下拽去，而下面則是一團黑影。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胡一新措手不及，嗆了幾口水進去。視角向下，漸漸靠近水底，他看清了下面的東西。

這不看清還好，看清后，另胡一新後悔長了一雙眼睛。只見下面這坨東西，極其噁心，無數條腸子是它的觸角，像海藻一樣在水裏飄蕩着。腸子連接着的，是一堆由心肝脾肺腎各色內臟組成的圓球，各色顏色都有，外表看去丫丫查查，密密麻麻全是突起，噁心的同時又能讓人產生密集恐懼感。

急速的下墜，讓胡一新二人快速接近這坨怪物，在怪物的中間部位，突然裂開，一個中心空洞出現在胡一新眼前，貌似這就是這坨怪物的嘴了。

由於被腸子拽下的速度太快，即使想把纏住的腸子弄掉，也是不能的了，胡一新想着是要葬身這坨內臟之中了，死不甘心啊，剛逃出恐怖的研究所，剛出門就讓這堆“下水”給解決了，死的真是沒有面子啊！

慢慢的怪物的腸子把胡一新兩人拉向了嘴邊，馬上就要全身而入了，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下，胡一新雙手緊緊扒住了怪物的左右兩片嘴唇，做着最後的掙扎。

就這樣胡一新和怪物僵住了，兩人在怪物嘴邊，說什麼也進不去，而且這坨怪物好像沒有牙齒，這種情況也能理解“下水”變得怪物沒有牙齒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有牙齒的話，直接一下可以將二人碾碎吞進口中了。

應該是怪物也動了動它那由“下水”組成腦筋，無數條腸子揮舞過來，直接將胡一新二人給死死纏住，估計是想學習蛇類，縊死動物后在吞掉。

無數腸子觸手纏來，將胡一新二人緊緊的箍在裏面，不留一絲空隙，如同木乃伊一樣，隨後骨頭被擠壓發出咯咯聲不時傳來，看來他們被擠死也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胡一新面臨的困境不僅來自滑膩膩捆住全身如同觸手怪的腸子，他的氣也快消耗殆盡。撐着“下水怪”嘴巴的雙手已經無力耷拉下來，腦中缺氧造成意識開始飄忽，眼瞅着自己就要魂喪“下水”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