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公子如玉

矮個青年叫周福初。此刻，他在心底又把表弟許文華對他講的，這棟房子的主人，宋虛舟的傳奇人生過了一遍。這天才少年，習市六中曾經的學霸。六年前考入國內的頂尖學府B大。大二時，忽然退學投入電商行業。據說用了半年不到，就推出聚而惠網。主推國內、國際正品衣飾、鞋包、化妝品的折扣網站。

上線5個月，註冊用戶突破十萬，當年銷售額突破400萬元。第二年得到國內知名風投TS資本的親睞，獲得5000萬人民幣的融資。聚爾惠改為聚惠折扣，正式啟用頂級域名，並在紙質媒體和網絡上進行強勢營銷和宣傳。同年線上銷售額突破八億元，註冊用戶百萬計。第三年，註冊用戶突破一千萬。第四年、第五年，得益於智能手機的普及，以及飛速發展的互聯網經濟，在線用戶番了幾倍。年營收猛增至數百億人民幣。成為國內B2C網絡購物市場的領跑者。

從赤手創業到身家百億，宋虛舟只用了不到六年的時間。許文華和宋虛舟曾是高中同學，周福初知道自家表弟的年紀，翻了年就是26歲了。他尋思着，宋虛舟應該年紀也不大，估計和許文華差不多。這麼年青，就積累下驚人的財富，真是令人吃驚。當然，這也是互聯網時代的神話吧。如果是做實體經濟，短短時間，累積這麼巨大的財富，那是不可想像的。宋虛舟家世也普通，不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母親聽說只是一個教書的，父親做點小買賣。說起來，真的算得上白手起家、商界天才吧。

“是的呀，他就是個神。聚惠對準的消費群體是時下年青時尚的女性群體，主營服飾、鞋包、化妝品等。去年他又爭對母嬰市場，推出愛寶折扣網和愛寶APP。主要賣嬰兒奶粉、嬰兒輔食、紙尿褲、玩具等。合作的品牌都是國內或者國際的一線、二線嬰兒品牌，經常推出秒殺和折扣，能以極低的價格買到正品，又降低了撫育的成本。受到國內很多新手媽媽們的追捧。據說銷售額也是非常可觀的。”許文華以一種特別欣賞的語調說道。

“愛寶呀，我知道。你表嫂呀，老說這個網站好。關健是正品，價格又比商場便宜很多。我們家娃的奶粉呀、紙尿褲、衣服什麼的，都在這個網站上買。叫她去超市她也不去，說貴，逛起來也累。哪有足不出戶，送貨上門舒服。不過聽你這麼說起來，你這個同學，走的都是捷徑，賺的都是快錢。都是網絡平台，聚財的速度可比那些干實體的來的快的多。實體這幾年也不景氣。”說到這，周福初嘆了口氣，“去年我不是跟朋友一起開了一家小超市么，結果生意慘淡，虧本轉手了。這不，才跟你混了。”\0

許文華正想安慰他幾句，正在這時，樓梯間有人走了下來，許文華抬頭一看，不正是宋虛舟么。他也好多年沒見過這個老同學了，最近幾次聊天都是在微信上，記憶里老同學當時不僅是全班的學霸，更是帥哥一枚，當時班上暗戀他的女生不知凡幾。而這刻見到，卻整個人都被震撼了。明明是陰冷的天氣，室內雖然不冷，但光線有點暗淡。因着這個人的出現，忽然風光雯月一般明亮起來。

略略蓬鬆的一頭短髮，面如冠玉，劍眉飛揚。一雙貴氣的雙鳳眼，開合間似有神光逼人。右耳上戴了一枚小小的方形白玉耳釘，一看就是高訂，珠寶專櫃可看不到這樣的款。鼻樑高挺，唇角微揚，逸出幾分清冷和傲氣。披着一件顏色出挑的寶藍色夾克式短款羽絨。裏頭只是簡單套了件休閑白襯衫，襯衫的前兩顆紐扣刻意沒有扣上，露出脖子間一塊潤白無瑕的白玉牌。素麵無紋，是塊平安無事牌。寶光宛轉，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更襯得眼前之人，風標卓絕。倒好象偶像劇里的明星，在現實中突然現身。那強大的氣場，能令粉絲顫抖尖叫。許文華自然早過了追星的年紀，然而，此刻，也有種高山仰止般的渺小之感。他主動上前打着招呼，語調間分明有着難以抑制的緊張，“啊，虛舟，好久不見。”

周福初也是跟着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講了一大篇，講到後面他都不知道自己講啥了。“你好。我，我是宋虛舟的表哥，以前經常聽文華提起你，今日一見，真是人中龍鳳，名不虛傳。”有那麼一刻，他的眼光瞥到宋虛舟脖子上的白玉牌時，更感覺眼花繚亂，他再眼拙，也認得出那是一塊珍稀難得的羊脂玉呀。這塊牌子，市價不低於百萬吧。他對玉器文玩一類頗有點研究，家裏也有幾塊玉石，可跟這塊一比，真是天和地的距離。

人中龍鳳，名不虛傳。想不到老同學的表哥是這麼有趣的人物，講話可真是，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虛話套話，至少讓人聽着很舒服那種。話說起來這世上的人，誰不愛聽好聽的話呢？

宋虛舟宛爾一笑，招呼着二人坐下，“是呀，好久不見。別客氣，都坐下吧。剛才在寫字，衣服弄了點墨，重新換了才下來。讓你們久等了。”又特意對周福初道，“既然你是文華的表哥，那也是我表哥了。表哥，初次見面，你千萬不要拘謹，隨意點。”周福初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剛才等待時那一絲不耐煩，已經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宋虛舟自己也往客廳上方的太師椅上坐定了，轉頭，往樓上喊道，“羅嫂，泡茶。”

樓上傳來羅嫂的應答。“好吶。”

“虛舟，你可又長高了，你看我，基本還是老樣子沒變。高中一別，你北上讀書，我去省城讀大專。這一晃，就五、六年了。”在他的記憶中，宋虛舟高中的時候，海拔就有一米七幾了，這一輪見面，目測有一米八了。許文華感覺自己在一眾親友中算是較高的了，一米七二。川人體型普遍不高，女的一米五、一米六的佔多數。男的，一米六幾、一米七幾較常見。可是這老同學，足足高了他小半個頭，氣質又冷冽，尤其是站起來的時候，給人視覺上的威壓感特彆強烈。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身理上，都不自覺地感覺矮了幾分。有種人，天生就很拉風，人群中，就是人上人一般的存在。他忽然想起剛才表哥說的人中龍鳳，聽起來似乎是在拍馬，其實，那就是事實。

“是呀，時間真是過得快，一晃而過。上次在同學群，聽到你都有女友了，要結婚了？”宋虛舟也頗有些感慨地問道。

許文華有點不好意思。自從有了微信后，他們一班老同學就建了一個同學群。一班五十幾個同學，稀稀拉拉的，有三十幾個陸陸續續進了群。其中也有宋虛舟，也不知道是哪個神通廣大的同學，有他的聯繫方式，把他拉進群的。但這傢伙進群后，就除了第一天打了句招呼，平時大部份時間都在潛水。從來不參預同學群里家長里短的八卦，也不參加線下的同學聯誼會。朋友圈基本上是屏掉的，沒人能窺知半點消息。所以雖然進了群，仍然極其神秘。他倒經常在群里聊天，偶爾也會說起自己的近況，比如開了一個快遞點呀，家裏介紹了對象什麼的。過了年就準備選個好日子結婚了，這些都有在群里聊過。以為宋虛舟大忙人一個，平時看都不看群聊天。想不到，其實他還是默默關注着同學群的。許文華私下加了宋虛舟，有過幾次深聊，知道他現在事業成功，業務繁忙，所以不常聊天，一是沒時間，二是宋虛舟本身就是一個比較冷感的人，對無所事事的八卦聊天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