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生存遊戲
楚醉第二天早早起來準備去大理寺繼續督查,卻聽演武場早早就起了舞劍的聲音,楚醉納悶兀自上前看看。
卻見隨遇一早起來就在演武場練劍,寒風裏沒穿厚衣服,臉頰到手腕痛的通紅,頗有不要命的架勢。
楚醉連忙上前查看,這才發現她通紅的手腕周邊一圈已經被凍裂好幾道口子,有血滋滋從裏面冒出來。
“你做什麼?停下!”楚醉心頭一緊,立刻出手三兩下奪下他手中的劍,怒道:“你幹什麼!”
小隨遇渾然不覺,伸手去奪劍:“這幾日胡族的馬發狂的事絆住了你,你能在京城多待幾天,能我武功練到能自保,你是不是就會帶我去邊關了?”
“荒謬!”楚醉對這種小孩子的想法不置可否,只是壓着心底的一點怒火,直接抬手點了他的穴道,打橫扛起他扔回了房間。
對着跟來的幾個家丁吩咐道:“關他幾天,這幾日不許四殿下出這裏半步!”
“是!”
家丁們領命之後,楚醉又叫了紀婉月過來給他處理傷口,之後頭也不回的起身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還算能幹,真的給楚醉找來了接觸過那批戰馬所有人員,按照楚醉的吩咐全部帶到了大理寺最大的鐵牢裏。
楚醉到的時候,牢房裏喊冤聲此起彼伏,多少個漢子趴着牢門對楚醉哭訴:“侯爺,我們是冤枉的。”
“我是冤枉的呀侯爺,我也不知道那些個戰馬為什麼會突然發狂,跟我無關啊!”
楚醉好好的坐在牢房外臨時搬的椅子上,莞爾道:“冤不冤,得一會兒試過了才知道,對了.....”
楚醉看向大理寺卿:“叱列世子請過來了嗎?”
“在.....”
大理寺卿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雪舞的聲音從牢房裏最外邊傳出來,楚醉聞聲看去,看見叱列鋒拉着雪舞走進來。
雪舞捂着鼻子瞥了一眼楚醉:“這是什麼破地方,也敢叫我們過來?臟死了。”
“事出緊急,所以只好委屈你們了。”楚醉坐起來拍了拍雪舞的肩膀,笑道:“不知王妃可否能幫個忙?”
“什麼?”雪舞厭惡道:“趕緊說完趕緊放我們走,不然我可要告訴你們皇上,你故意虐待我們,要毀了兩國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
叱列鋒很客氣道:“侯爺請講。”
楚醉笑着對獄卒吩咐道:“打開牢門!”
牢門怦然打開,這是大理寺最大的一個牢獄,裏面的人一見牢門大開分別哀嚎着:“我們是無辜的。”
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沖了出來,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向皇帝報告楚醉的卑劣行徑。
“殺!”
眼看一個人剛衝出牢門,直接被楚醉早就安排在牢房門口的人給砍掉了腦袋。
鮮血剎那間噴涌而出,直接濺了雪舞一身,剛剛還端着王妃架子的雪舞瞬間嚇白了臉,連呼吸都是顫抖的。
牢房裏其他準備寵出來的瞬間也止住了腳步,有的嚇得癱軟在地,有的膽子大的直接罵道:
“楚醉!你濫殺無辜動用私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楚醉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皇上能怎麼不煩過我,今日找不着兇手,楚某就陪你們耗到底!”
楚醉說著把那滿是血的人頭撿起來擺在自己座位旁邊,道:“不配合的,直接殺了,有想向皇上告我的,也要有命走得出這個門!”
楚醉常年征戰在外,說話字裏行間帶着專屬於武將的霸氣,讓人不寒而慄,有些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而且除了皇帝楚醉向來懶得跟旁人講道理。
眼看裏面的人老實了,楚醉才對雪舞一笑道:“王妃可能進去一下配合我的調查?”
雪舞臉色更白,看着楚醉半天咽了口唾沫,雙手都在顫抖:
“楚醉,你......你......你好大的膽子,查案子都查到我頭上來了,你信不信我.....”
叱列鋒也略有護短之意:“侯爺......這?”
“無妨,胡族戰馬衝撞我天炎國宮門之事非同小可,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壞了兩國的交情,在其位謀其職,不如王妃還是委屈一下吧!”
楚醉說罷,直接把雪舞扔進了牢籠。
緊接着外面幾個人拉了三匹戰馬過來,楚醉命人把戰馬鬆鬆垮垮的拴在了牢房的欄杆上,伸手直接用銀針往戰馬身體裏注射了黑色的液體。
注射完之後,楚醉緩緩收回針,幾乎是悠閑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緩緩開口道:“這是從發狂的戰馬身體裏提取出來的毒素,我讓宮裏的太醫用特殊的葯催化過,只要注射一點,戰馬就會再次發狂。”
牢裏的人聽着楚醉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幾乎是喪心病狂的話,而牢裏的戰馬已經開始不安的用前蹄刨地,發出陣陣難忍的嘶鳴,眼看就要衝破那鬆鬆垮垮的繩子沖向牢裏的那一群人。
雪舞嚇得臉色慘如白紙,一下子沒站穩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又為了躲避戰馬趕緊往坐着退了幾步。
眼中已經被嚇出了眼淚:“楚醉,楚醉誰你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刑訊逼供!”
雪舞顯然受到了極度驚嚇,聲音都是顫抖的,幾句話說不利索,音調已經變了。
楚醉讓人拉住了叱列鋒,繼續悠然自得的坐着,態度極其惡劣道:
“王妃這話就不對了,我一沒拿着烙鐵,二沒擺上釘床,三沒請你坐一坐老虎凳,刑訊逼供四個字實在是受之有愧。”
雪舞又怕又氣,渾身汗毛豎成了刺蝟,還沒來得及後退幾步,一匹馬先行失控在牢裏橫衝直撞,另外兩匹馬連鎖反應一般絲毫不落後的也沖了出去。
漫天的血腥的哭喊聲中,楚醉淡淡看着,道:“你們這些人里,一定有人有控制這發狂的馬兒的方法,若是此時不交出來,就等着喪命吧!”
第一匹馬撞到了牆上,把自己整個馬頭撞得血肉模糊,牢房裏亂作一團,進而有人提議一起殺了另外兩匹馬,見他們越戰越勇,楚醉對外面招招手道:
“其他的十匹馬也牽過來,通通放進去,今日若是找不出那無恥小人,就一個活口也不留。”
雪舞躲在人群后,聲嘶力竭的喊:“楚醉!你會遭報應的!”
楚醉毫不在意的指揮人再把那十匹發狂的馬放進牢籠,眼看牢房裏死傷之人越來越多,終於不知何處想起了一聲格外綿長的口哨,穿過鼎沸的人聲,進入了發狂的戰馬的耳朵。
緊接着,所有的戰馬奇迹般的安靜下來,楚醉立刻下令打開牢門,根本不用費力搜索,就看到了雪舞嘴巴里含着的那個白玉口哨。
楚醉立刻指揮侍衛把雪舞拉出來,指揮其他獄卒放人出去,門口已經守好了太醫給人醫治。
雪舞滿身泥污,還在驚嚇之中,被拖出來扔到了楚醉面前。
都不用楚醉開口,她已經含着那口哨呼吸紊亂,眼角佈滿了血絲,彷彿一瞬間老了二十歲,最終萬般滄桑的抬頭對上楚醉的眼眸,忽然安靜的像一個死人。
楚醉緩緩靠後,先看向叱列鋒:“真相出來了,世子打算怎麼做?”
叱列鋒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他寵了好幾年的人,所有人都說她不好自己對她的情卻從未變過,可是在今日這個熱血的草原男兒遭到了徹徹底底的背叛。
那個哨子,他認識,是他那野心勃勃腦子不夠使的大哥的。
不需要問一句話了,叱列鋒已經全部明白了,他神色忽然暗淡,了無生趣的對楚醉行禮道:
“任憑侯爺處置。”
送走了叱列鋒落寞的背影,楚醉才起身安排這些受傷者,表示了歉意並把雪舞送到了天牢,回宮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