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胡族世子2
楚醉陪着叱列鋒吃了頓飯,把通商互市的道路了解的差不多之後,準備送他去休息。
叱列鋒卻忽然叫住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侯爺方才說雪舞不算真正的大家閨秀,那大家閨秀該是什麼樣子?是......像侯爺這樣嗎?”
楚醉笑了:“世子說笑了,楚醉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怎麼能跟那些閨閣小姐相提並論,若是世子想見,不妨等到了京都在由楚醉引薦可好?”
“謝謝侯爺。”叱列鋒跟楚醉行過禮,這才接了雪舞回去休息。
雪舞被楚醉嚇怕了,暫時安生了起來不敢吭聲。
引薦叱列鋒見了皇帝,介紹過幾種厲害的戰馬,定了一下互市的商品和區域便由楚醉送着回京都的驛站。
叱列鋒完成了任務很是開心,對楚醉感恩戴德道:“實在是謝謝侯爺了,侯爺真像你們皇上說的那樣,大公無私。”
“大公無私?”楚醉不甚理解,這些年來她勢力漸盛,很多大臣恭維的話里都有大公無私這句話,可楚醉自己也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私的。
院子裏儘管養着二十幾個男寵,也多半是為了救他們才被迫收回來的,等到給他們偽造好新身份再送他們回去。
叱列鋒見她笑的毫無心機,好心的用胡語提醒道:“侯爺,功高震主不是個好現象,你想過退路嗎?”
“楚家沒有退路。”楚醉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楚醉受君恩,為君憂。”
楚醉用漢話說出來的回答慢慢的忠心溢於言表,叱列鋒也不好再問,送回叱列鋒剛走,就見顧長澤策馬奔來。
一下馬就上氣不接下氣的慌忙道:“侯爺,侯爺不好了,四殿下和紀婉月姑娘被......被楚盈盈抓住了。”
“什麼?!”楚醉立刻翻身上馬:“楚盈盈從我侯府抓人?用的是什麼理由?!”
顧長澤:“楚盈盈說,她丟了一串琉璃墜子,在紀婉月那邊找到了,說是四殿下跟紀婉月在一起,沒有好的東西能送出手,就拿了她的東西,帶回尚書令府拷問去了。”
“笑話。”楚醉憤怒:“我侯府什麼沒有,稀罕她那破玩意兒?”
轉眼已經到了尚書令府,外面幾個侍衛見到楚醉前來,立刻心緒的上前行禮:“侯爺。”
看着那幾個心緒左顧右盼的侍衛,楚醉就知道這事兒一定不簡單,定北侯這些年來盡忠職守,實在沒什麼可私的,但唯一那巴掌大的侯府,是她所有的牽絆。
楚醉沒有下馬,失去耐性的道:“讓開,別讓我說第二遍。”
侍衛為難道:“侯爺,尚書令還沒回來,您.....”
楚醉不想跟他們磨嘰,直接駕馬衝進了尚書令府大門,那兩個侍衛被侯爺的精品大馬踢了個四腳朝天,又被顧長澤的馬踩過一遍,拖着傷痕纍纍的身體趕忙往府里爬。
可誰知楚醉心急如焚趕到的時候,正看見已經被教訓完的楚盈盈,以及正在給隨遇處理傷口的紀婉月。
隨遇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處理完裂開的傷口,直接捏碎了手裏那串琉璃墜子狠狠砸在了楚盈盈臉上,冷聲道:
“什麼破銅爛鐵,本王不稀罕。”
看了看紀婉月為他痴迷的眼神,楚醉頓時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小隨遇在未來媳婦面前討歡心,她來攪什麼局?
正思考怎麼走才不尷尬的定北侯卻被小隨遇發現,只見那剛剛“身體負傷我自逍遙”的四皇子在看見楚醉的那一刻瞬間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一步步跑到楚醉面前瞬間倒在了楚醉懷裏,委屈巴巴的指着被打倒在地的楚盈盈道:“侯爺,她打我,傷口疼。”
楚醉:“......”
楚盈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吩咐顧長澤帶走紀婉月,抱起小隨遇小小的身體往侯府走去。
出門時正好遇見處理事務回來的尚書令,尚書令一見楚醉在自己府邸,還抱着昏迷不醒的隨遇剎那間額角突突直跳,連忙行禮道;
“侯爺怎麼在這兒?”
楚醉看了看懷裏的小隨遇,瞪了一眼尚書令,怒道:“二叔,我不希望再看見我侯府的人遍體鱗傷的出現在你家!”
楚醉促成了與胡族的互市,眼瞎正得盛寵,尚書令不敢衝撞,連連道“是”。送楚醉離開后才又教訓了自己這不成器的女兒。
楚盈盈伏在尚書令腿上哭花了臉:“爹,您都不管女兒了,任由楚醉那小賤人欺負女兒!”
尚書令皺着眉頭:“這次互市過後,楚醉在京都待不了多久了,等她走了在北疆稍稍做點手腳還要不了她的命嗎?再忍幾天啊!”
這次三皇子跟楚盈盈定親,已經堅定了尚書令搖擺不定的立場,他必須嚴格的站在三皇子這邊,這樣才能徹底佔領京都,保自己和女兒一命。
楚醉常年征戰邊關,自然也懂一些穴位和脈象,她不放心的給小隨遇搭脈道:
“你這傷基本上都好了,我看那琉璃墜子都傷的比你重,還跟我裝。”
小隨遇輕輕搖了搖楚醉的衣袖,撒嬌道:“侯爺,真的疼。”
“起開,我不吃這一套。”楚醉本來想推開隨遇握着她的手,隨後想了想到嘴邊的話略略不忍,道:
“今日在朝會上我已經向皇上請辭去北疆盯着新建的商區了,不日就走,今夜在府里關係好的將軍們來給我開送別宴,你好好養傷,我不在了也......”
話正說著,忽然間小隨遇紅了眼眶:“侯爺,不打算帶我去嗎?”
楚醉被這話問的微微一愣,隨後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北疆如今雖然安定了,但是還是有很多流民土匪,你去了危險。”
小隨遇據理力爭:“我不怕危險。”
“那也不行,對了......”楚醉忽然想起什麼來,看向隨遇笑道:“你不是說留在侯府就讓我給你相親嗎?我今晚就給你安排!”
隨遇:“啊???”
楚醉當即拉了他起來,給他披上一件輕裘拉出了門外,另外讓顧長澤置辦了一桌酒席單獨給隨遇和紀婉月。
自己很快被沈彥拉走去和兄弟們喝酒。
小隨遇盯了半天紀婉月漸漸紅了的耳垂,很是不解的問;“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紀婉月被這一問激的耳朵更紅,磕磕巴巴道:“是......是......”
“是無時無刻都想見到她,想時時刻刻把她鎖在身邊,不想讓別人看見他,日日夜夜讓她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紀婉月雖然跟他同齡,但畢竟重生一世明白了諸多道理,按照隨遇的說法,她怎麼聽怎麼不像是喜歡一個人,倒像是囚|禁。
隨遇性格裏帶的陰冷的偏執嚇到了她,可是那把他當兒子養的楚醉明顯沒有察覺出這一點。
“怎麼不說話?被我嚇到了?”隨遇換了清淺一點的語氣繼續跟紀婉月交流。
紀婉月:“沒......沒......”
“侯爺快要走了。”隨遇似乎根本沒關注紀婉月的神色,依然淡淡道:“我們去給她送行把吧。”
“好。”紀婉月失聲答應,還未來得及起身,隨遇已經往外走去。
紀婉月好不容易追了上去,可是隨遇也鬼使神差的沒敢上前打擾,只是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靜靜看着。
隨遇看楚醉的目光,也讓紀婉月打心底里驚訝不已,那灼灼的目光,似乎將楚醉那窄小的身體當成了一個要費勁畢生心血才能通過的窄門,帶着滿滿的凌厲和殺意,不像是對於楚醉要遠行的不舍,更像是要一口把眼中人吞下去。
怎麼會這樣?
而正在喝酒的楚醉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依然沒心沒肺的跟眾人哄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