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局
話音剛落,面前容貌瑰麗的女子,以團扇掩唇笑了起來。
蘇錦繡不動不笑時,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慵懶高貴。
一旦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和那雙星光璀璨的眼眸,是最致命的毒藥!
一道漫不經心的嘲諷響了起來:“五十兩銀子,打發要飯的嗎?”
“你、你什麼意思?”蘇阮兒變了臉色。
因女子絕美笑容失神的眾人,也回過神來,心中驚奇。這女子到底什麼來頭?竟然連五十兩銀子都不放在眼裏!
“我在這兒浪費時間,可不是為了你那五十兩銀子。”蘇錦繡用團扇點了點鼻尖,一步一步誘惑着將蘇阮兒引入自己的網:“堂堂文昌侯府二小姐,出去玩五十兩銀子的局。怎麼,文昌府沒錢了?還是說……”
蘇錦繡鄙夷的上下掃視着蘇阮兒,似笑非笑:“你沒錢了?”
“你說誰沒錢?”蘇阮兒惱怒的漲紅了臉,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存心找自己的茬!
蘇阮兒委屈的看向周成仕,卻發現對方居然一臉痴迷看着那女人的那張臉!
當即,蘇阮兒更是怒火中燒。
狐狸精!
“那你說,你想賭多少?”哼,蘇阮兒才不信眼前這女子會有錢!
她身上衣服的料子,連蘇阮兒最得寵的侍女都不會穿。頭上那隻玉蘭簪,亦是廉價的次等貨。
等她贏了這才賭局,對方卻拿不出錢拿,她一定要狠狠地羞辱這女人!
“放心,我賭的不大。”蘇錦繡理了理自己的裙擺,一言激起千層浪:“就一千兩銀子吧。”
“什麼?”
“一千兩銀子還不叫大?”
“這女子到底什麼來頭?”
一千兩銀子的巨額數字,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周成仕也從失神中醒悟過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別說是他,就是父親也不一定馬上能拿出一千兩銀子。這局玩的太大了,周成仕正想勸蘇阮兒別答應,卻聽她一口應了下來:“好!掌柜的,你佐證,我今天就跟無名小姐玩一千兩銀子的局!”
“光說無憑,掌柜的,麻煩你立一份字據,我怕她毀約!”
“你!”蘇阮兒氣的不行,瞪了蘇錦繡一眼,飛快的寫了一份字據出來,簽字畫押后丟給她:“給!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魚兒上鉤了!
看着蘇阮兒氣勢洶洶去作畫,蘇錦繡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沈,她並不知道自身散發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屋子裏的每一個男人。
當然也包括她的前未婚夫,周成仕!
兩次三番被這個陌生女人的笑容,勾得心猿意馬。周成仕,招來小二打探:“這是誰家的小姐?”
小二直說不知道,那雙眼睛也忍不住盯着蘇錦繡一直看。
膚如凝脂,眉目如畫,便是天女下凡也不過如此了!
不單單是周成仕,對蘇錦繡好奇的人比比皆是。
比如二樓,設了今日之局的宇文軒。
他端着茶杯跟宇文拓看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道:“這女子好生厲害,一步一環,將蘇家二小姐設計的厲害!”
“你真的認不出她是誰?”宇文拓愣了愣,迷惑的注視着蘇錦繡,雖然變化特別大,可宇文拓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認識?”宇文軒詫異了,他這個八弟,向來對女子無感,居然也會偷偷認識這樣的尤物?
心中玩味兒,宇文軒一邊飲茶,一邊戲謔道:“若是八弟看上的,為兄便不跟你爭了。不過,你好歹也跟為兄說說,這位佳人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
宇文拓一臉面癱盯着他,一字一句,卻宇文軒口中的茶都噴了出來:“她是文昌侯的嫡長女,蘇錦繡。”
“噗!”宇文軒差點被茶水嗆到,狼狽的擦了擦嘴,不可置信指着台下的美人兒道:“胡說!蘇家大小姐明明是個形同肥……胖小姐,她怎麼可能是蘇錦繡?”
“不信?”宇文拓挑眉,不懷好意的目光移到宇文軒腰間番邦進宮的金刀上,笑道:“那咱們打個賭,若她是文昌侯家的大小姐,這刀你就送我。若她不是,我就許你一個人情。”
宇文軒眸光閃了閃,一巴掌拍在宇文拓頭上,十分無奈:“變着法兒討我的東西,行!我倒要看看,這佳人是不是蘇錦繡!”
樓上的兩人話音剛落,樓下便響起一聲聲喝彩。
“畫的好!”
眾人的視線匯聚在蘇阮兒和蘇錦繡身上,前者對着銅鏡,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一個人的輪廓。而後蘇阮兒並沒有選擇用太多的線條,而是直接大膽上色,將她今日的妝容和衣飾畫了出來。
蘇阮兒的畫功在京城數一數二,有名師教導,以配色靈動而聞名。
在座的才子佳人,毫不掩飾對蘇阮兒自畫像的讚賞,在他們看來蘇阮兒這一張畫像已是活靈活現,明眸皓齒,儼然與她一模一樣。
掌柜的目露欣賞從蘇阮兒的畫上移開視線,看向本局的另一名女子,頓時目光滯了滯。
她居然還沒開始作畫?
只見蘇錦繡興趣盎然的盯着蘇阮兒作畫,她的宣紙上一滴墨都沒有!
而此時,鼎中的香已經燃了三分之一。
“無名小姐,您還不開始嗎?”
他的聲音引起了蘇阮兒的注意力,看到自己的對手居然失神的望着她畫,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精湛的技藝震懾了。
不禁冷笑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可惜後悔已經晚了,你要是能當眾給我跪下來道歉,我就大發慈悲一千兩給你打個對摺!”
蘇阮兒這話十分囂張,聽得圍攏過來的周成仕皺起了眉頭,看着蘇阮兒的目光有一絲不滿。阮兒什麼時候也學會咄咄逼人了?
“戚!”蘇錦繡嗤笑着翻了個白眼兒,對掌柜招招手,與他耳語了一番。
很快,掌柜的拖着一塊白色的帕子上來了。
眾人伸長了腦袋,想看這無名小姐,到底要來了個什麼。卻只瞧見帕子裏,有一塊黑色的木炭?!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引了起來,包括樓上的宇文軒和宇文拓。
宇文軒:“她拿根木頭上來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宇文拓有些不耐煩,他只是認出了蘇錦繡的身份,又不是蘇錦繡肚子裏的蛔蟲。
不過……這女人每一次見,每一次都能給他帶來一點驚喜。宇文拓一向沉沉的黑眸凝視着樓下的女子,閃動着好奇和一些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