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21章 門前潑糞
她冷冷看着對面兩人,手裏抓了一把內臟,朝他們扔過去一個雞心,唇角邪性一挑,“這心還在跳着,真鮮活。”
又丟過去雞肝滾在她們腳邊,“肝臟還熱乎着。”
又丟過去雞腸落在她們腳邊,“腸子掛房梁還能上吊。”
順手將雞頭也丟了過去,“那兩眼珠子可以給沈廷申補補眼。”
平常兩人殺雞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但今天卻在沈詩筠身上看到了兩個字,惡魔!
那雞在她手裏似乎不是雞,倒像是一個人,正在給她們說著裏面的內臟。
兩人身子莫名一抖,有些毛骨悚然。
沈詩筠站起身,拎着雞爪,雞脖子朝下,血還在往下滴答着,冷冷一笑,“老太婆,你真以為吃了趙大夫的葯就沒事了?”
什麼意思?
沈老頭有些懵,從屋子裏走出來的張氏卻反應過來,“娘,一定是死丫頭對我們下的手,你看為啥別人不疼,就你和我,還有穀子身上疼?”
經張氏這麼一說,沈老太倒是想起來,當時在村口他們三人圍着沈詩筠打,她卻在他們身上打了幾下就逃了。
又想起趙大夫昨晚說了一句,你們疼的都是穴位!
沈老太一驚,“原來是你!”
她並沒有想到沈詩筠會醫術,只認為是她歪打正着而已。
他們三人站在對面,愣是沒人敢上前收拾她。
沈詩筠輕蔑一笑,拿着菜刀往木樁上一剁,刀尖穩穩的扎了進去,“你們再欺負大房,我都會讓你們將來的每一日都活在這種疼痛之中,不信試試看!”
她拎着雞走進灶房,又丟下一句,“你們可別忘了族長昨晚說的話,所以你們最好祈禱我娘他們沒事。”
沈老太氣的跺着腳,轉身回了屋子。
現在四孫兒是她的軟肋,只要等四孫兒考了秀才,她一定會把這幾天的仇加倍還給那死丫頭!
*
沈詩筠熬了雞湯,熬好湯藥,大房三人都起來洗漱過了。
而二房和老太太也明白沈詩筠說她做的意思,原來是給大房單獨做!
幾人站在房檐下,氣的瞪着獨自忙碌的沈詩筠,愣是沒人敢上前去搶。
沈廷風一直癱在炕上,廉氏和沈廷雨不敢出屋子,等着沈詩筠進來。
看着端進來的雞湯,三人都是臉色齊刷刷的一白,廉氏先走過來,剛要說話就被沈詩筠攔住了,“娘,這是咱們養的雞,該吃,也正好給你們補補身子。”
沈廷雨哼了一聲,“二姐說得對,都是我和一直在餵雞,但我從來沒吃過雞肉。”
沈廷風看到雞湯里的蘑菇,驚奇道,“筠筠,這蘑菇哪裏來的?”
就算他常年沒有出去過,但也知道蘑菇很貴,只有富人家才能吃得起。
沈詩筠喝了口雞湯,笑眯眯彎眉,“我路過摘的野蘑菇,沒有毒。”
這頓是他們大房吃過最開心最豐富的飯了,沈廷雨吃的滿嘴油水,沈廷風吃的很慢,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種儒雅的氣質。
原主的記憶中,爹在世的時候,沈廷風一直上着學堂,後來爹死了,沈廷風也相繼出事,自此就再沒有出過後院。
吃過早飯,囑咐他們喝過葯,她打算把昨晚落在下河村的木頭撿回來。
沈廷雨想跟着去,她拍了拍他的頭,“二姐要給大哥一個驚喜,到時我們一家人去鎮子上轉轉。”
沈廷雨一聽,激動的跳起來,“我們也能去鎮子上了,好開心。”
沈廷風眉眼低垂,薄唇輕輕抿着,只覺得筠筠是在安慰他,但有她這句話,他已經很高興了。
沈詩筠離開屋子,看到沈老太把灶房門用鎖子鎖着,又去把豬圈和雞舍也鎖上了。
沈老太拿着鑰匙走出來,瞪着她,“我看你還怎麼抓雞!”
沈詩筠拿起地上的斧頭,走到大門處,舉起斧子砍斷了掛在土牆上的半截門,輕蔑的看了眼灶房的鎖,轉身大步離開了。
沈老太氣的身子顫抖,沈小豆和沈小瓜聞着雞湯味跑過來,“阿奶,我們也想吃雞肉。”
沈老太在兩人腦瓜子都拍了一巴掌,“吃個屁,叫你二嫂和你娘起來做飯餵豬去!”
劉氏好張氏不情不願的出來,看了眼沈廷申緊閉的屋門,氣的差點咬碎一口牙。
張氏指揮着劉氏,“你去打豬籠草,再拔點草給雞餵了,我去做飯。”
劉氏瘸着腿,很不情願,“娘,我腿都受傷了。”
張氏冷笑,“有本事你去叫你阿奶去餵豬做飯去,再說我身上的疼不比你輕!”
劉氏一蔫,不情不願的背着框子去打豬籠草了,以往這些都是沈廷雨的活,現在全落在她頭上了。
張氏做好飯,去叫二房和沈老太兩人,飯桌上,沈小豆和沈小瓜吵着要吃雞肉喝雞湯。
沈老頭不耐煩的衝著張氏訓了句,“娃子想吃你就去宰只雞,吵吵的我腦仁疼!”
張氏剛要去抓雞,沈老太把碗重重摔在桌上,“吃屁吃,二十兩銀子都飛了,四孫兒還要花錢考秀才,家裏的牲口留着還能賣錢!”
他看向沈廷海,“今天開始,你和老三每月的工錢全部交給我。”
劉氏不樂意了,“阿奶,憑什麼?”
張氏瞪着劉氏,鼻孔朝天的吼了句,“就憑老四要考秀才,到時他當了官,你們不也是跟着沾光嗎?”
劉氏氣的一噎,見沈廷海只吃飯也不吭氣,氣的跑回了屋子。
沈老太又看向沈詩妍,問了句,“你也不小了,等你四哥休沐日回來,打聽下看他有沒有認識的讀書人,給你說門好親事。”
沈詩妍一聽,憋了一晚上的氣煙消雲散,“我聽阿奶的。”
她這輩子做夢都想嫁個讀書人,要是對方能考上秀才,再考上舉人,說不定到時做個縣令,那她就是縣令夫人了。
沈老太有自己的打算,她想把沈詩妍嫁給讀書人,讀書人家一定有錢,到時聘禮錢就可以給沈廷申考秀才用了。
最高興的就是張氏了,兒子是個讀書人,到時可是考秀才的,女兒要嫁給讀書人,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婿坐上縣令,她都可以橫着走。
沈老頭懶得搭理沈老太,拿着旱煙桿就出去了,走到大門跟前時,一股子臭味撲面而來。
看着門外面凌亂的豬糞和爛菜葉子,甚至還有牛糞,沈老頭臉色氣的青紫青紫的,“哪個王八羔子乾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