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兇巧用西域毒
縣尉立下斷案。
話音剛落便出現轉機。
眾人面前丟盡顏面。
面露尷尬的嘴硬道：“無論結果如何，這兇手已然認罪，難不成還有替人頂罪的道理。”
蘇來舟看了半天回答道：“替人頂罪自然是不太可能。”
“那不就得了！”說到這裏，縣尉深深鬆了口氣。
“但若是有人借他之手害命嫁禍，那這真兇還另有其人。”蘇來舟沉聲道。
縣尉一愣，如此一句話對他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來說還需要感悟一會兒。
“小旗大人您看看。”蘇來舟將那封信遞給座下的陳七。
陳七接過來，上下撇了兩眼便讀完了全部。
縣尉則是不解的問道：“知縣大人，何出此言？”
蘇來舟解釋道：“仵作在這晴兒屍體中檢驗處毒性。”
縣尉一驚，搶話道：“那死者豈是中毒身死？”
賈統一聽猛地抬頭，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蘇來舟手往下壓了壓說道：“稍安勿躁，死者還是死於賈統的掌下，只是身上之毒，想必能讓賈統做出如此衝動之事的原因吧。”
“竟有如此神奇之毒，能控人之言行？”縣尉更驚，張大嘴問道。
“這便要請小旗大人為我們解釋一下了。”蘇來舟伸手做個請的動作。
陳七回憶了良久，說道：“這應該是西域迷魂散。”
縣尉冷哼一聲，說道：“我還以為會說出什麼奇門邪術，原來就是區區迷魂散。”
“光是迷魂散怎能控制人之言行？”縣尉一拍桌子，“小旗大人不會是如此無知吧。”
蘇來舟提醒說道：“蒙縣尉切莫無禮。”
縣尉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陳七也不理縣尉的冷嘲熱諷，繼續說道：“西域的迷魂散不同於在中原，中原大部分有如五石散，壯陽亦或是蒙汗藥。”
“而西域不同，西域會在這些基礎上加入奇花異香，使之有不同功效。”陳七說道，“記得在京師，我便見過用催情迷魂散，去**少女，在這裏想必是可令人氣上心頭使人狂暴的迷魂散吧。”
“真有此物？”蘇來舟疑惑的問道。
“我中原人口眾多，邊塞戰爭不斷，為何西域屢次來犯，我們卻也沒貪得好處。”陳七點破道，“此葯多用於西域士兵，戰場之上就像是昨日賈統那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消滅眼前之人。”
賈統一聽，馬上磕頭道：“對對對，正如小旗大人所說那樣，那時已無半分理智，才失手將晴兒掐死，真兇的確另有其人啊！”
“閉嘴！”縣尉喝道。
“那此葯有無副作用？”蘇來舟問了句題外話，真如陳七所說，那前線士兵與這種殺戮機器兵刃相見，實在是中原不幸。
“該是在藥效過後，會覺得虛弱無力一段時間吧。”陳七猜測道。
“小旗大人所言極是。”賈統說道，“本來．．．．．．本來午時該跑到下個縣城的，但實在是困意難忍，這才在雙溝村停下歇腳。”
縣尉一聽真有此物，便不再提及此事，反而喊道：“傳大夫，也來查查賈統身上有無中這迷魂散。”
陳七伸手制止道：“迷魂散發作的快，散的也快，從昨夜到現在，已然是揮灑完了。”
“那這死者．．．．．．”縣尉還沒說完，陳七便堵上了他。
“怕是兇手也想不到，死者死後血液流動緩慢，沒有體溫，毒性難以揮發，才讓我們查到。”陳七感嘆道，“若不是他沒想到這點，那此案定是賈統坐實，無人能翻案。”
陳七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此案設計甚是完美。
不過想來也是應該，這男孩處心積慮隱忍了十年，為的就是這個時刻。
賈統一聽，原來自己不是那唯一的真兇，便哭天喊地起來，“小旗大人真是大救星啊！”
“多虧有小旗大人明察，小人只是被利用的，絕無殺人之心啊！”賈統用那臃腫的身材不斷的磕頭，已經通紅還不停下。
陳七冷哼了一聲，說道：“愚蠢，你真以為自己躲過一劫。”
賈統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陳七。
陳七再給他一點提示，說道：“十年舊案尋仇，不落人頭誓不罷休啊。”
一句話讓賈統全身汗毛豎立。
本來跪拜在地，聽完后痴痴愣愣地癱在地上。
“俗話說坦白從寬，但如今你這情況，我看是死罪也難逃了。”陳七嘆口氣說道。
一句話把賈統的魂兒拉了回來。
“大人所說的十年舊案，小的不懂啊。”賈統起了滿頭大汗。
一句話把縣尉也弄的雲裏霧裏。
縣尉問道：“小旗大人所說的十年舊案為何事？”
陳七不打算隱瞞，從胸口掏出懸案錄，展示於蘇知縣的面前。
縣尉也忍不住，伸頭往前探探跟着看。
“小旗大人，難道這懸案錄上的這舊案也與賈統有關？”縣尉忍不住問道。
“那便要好好問問此人了。”陳七起身，走了下去。
“來人，上刑具！”此時縣尉也喊道。
陳七皺皺眉，但也沒有拒絕。
他不喜歡用刑，但是現在嚇一嚇他也不是不可以。
“大人大人，小人不知啊，小人不懂什麼十年舊案是什麼意思啊。”賈統滿頭大汗，哭腔着說道。
“今日叫你並不是讓你認罪，認罪之事趙虎已經全招了，今日，是要來定你的罪！”陳七一聲厲喝。
蘇來舟一聽立馬配合，驚堂木一拍，喝道：“犯人賈統，還不如實說來，本縣還能賜你個全屍，若是再嘴硬，就怕你落個五馬分屍！”
賈統全身抖了一下，喊道：“大人小人真的不知啊。”
“如此這般，那就地斬了吧。”蘇來舟直接說道，手裏抽出個木羽箭，佯裝丟下去。
賈統見狀似乎是要來真的了，見陳七準備轉身離開，馬上抓住陳七的褲腳說道：“大人，大人，小人不認罪，都是那趙虎一人所為，都是那趙虎見色起意，我還攔着他，可他非是不聽。”
賈統一臉着急的推卸責任，然後眼睛轉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大人，大人我有證據的。”
陳七歪頭看向他說道：“有何證據？”
“十年前他用做完壞事異常心虛，便跑去刑房撕了那頁屍格，現在應該還保留着。”
“那屍格現於何處？”
“大人，這事小人實在不知啊，你就算現在把我斬了，小人也無從得知啊。”賈統迷茫的說道。“那趙虎太過狡猾，藏了起來，這也是趙虎要挾小人的手段，又怎麼能讓小人知道呢？”
這賈統也能說出些帶有邏輯的話，蘇知縣與陳七想了一下也在理。
“那我通知牢獄那邊，拷問一下屍格現於何處？”縣尉詢問道。
此時賈統忽然醒悟了過來，若是趙虎已經招供，怎會不知屍格，而現在看來眼前的陳七與蘇知縣絲毫不知趙虎藏了屍格一事。
“此行一去便是一日，甚是費時，待我去一趟賈統府邸，查查趙虎的住處，再來商議。”陳七思索了一下，五日之期在即，實在是沒有一天的時間去問清楚屍格在何方，不如先去住處探查一番。
蘇來舟點點頭，說道：“也可，那就要勞煩小旗大人再跑一趟了。”
賈統面如死灰，沒想到竟出賣在自己手裏。
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而眼前的人正在商量什麼時候殺掉一樣。
縣尉一聽蘇來舟什麼都答應，又氣上心頭，哼道：“說了已經藏了起來，不會真有人傻到藏到住處的吧。”
陳七回應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趙虎也是如此想的。”
“那我等着小旗大人的好消息！”縣尉拍下桌子，轉身直接離場，出了門還能聽到大聲的喝道：“備馬，我們去牢獄！”
陳七見此地也無線索，賈統口中也無有用的信息。
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真兇，依舊在暗處的周三飛。
“這裏交給我吧，小旗大人可安然離去。”蘇來舟見此處已剩爛攤子，還是處理案情更加重要，便轉身對陳七說道。
“謝過知縣大人。”陳七轉身一禮，轉身離去。
縣衙之上，無關人等不可入內，且蘇來舟也不願蘇葉來這場合。
陳七轉身走出縣衙，蘇葉在旁邊議事廳等了許久。
“你留在此處吧。”陳七上馬說道，“蘇知縣正好在此，莫讓他擔心了。”
蘇葉本來見陳七過來還帶些欣喜，聽陳七如此說又氣鼓鼓起來。
“你這呆小旗，將本小姐呼之喚去的，用的到便叫來，用完了便一腳踢走不是？”蘇葉抓住韁繩說道。
但是想了想這樣表達好像有些歧義。
“我，我是說，總不能需要我的時候，我就過來，不需要了就讓我走吧。”
想了想好像更是難理解了。
“我是說．．．．．．”
陳七不耐煩，提起蘇葉的后衣領，輕輕拉了一下，蘇葉腳下一踏，直接上馬。
“去賈統府邸，給我指路。”
蘇葉哼了一聲，得意道：“你要用到本小姐的地方還很多呢！”
說完覺得自己好像掉進說錯話的怪坑裏出不來了。
陳七也沒理她，駕的一聲，疾馳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