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出逃王宮
夏刑站在旁邊看着兩人,唇邊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拍了拍巫墨軒的肩膀,眉間儘是意味深長:“既然捨不得,那可就抓緊了。”
聞言,巫墨軒輕笑一聲並不答話,只看了眼夏思瑾離開的地方,隨後轉過身朝大門走去,馬車還在外面等着呢。
巫墨軒在車上並沒有等太久,夏思瑾就從宅子裏走出來,老軒王並未送她,只有夏刑和夏雨顏跟在身後送她。
夏雨顏蹦蹦跳跳的,像極了一隻歡脫的兔子,夏刑則是拉着夏思瑾又叮囑了幾句,夏思瑾這才跟他們道了別朝馬車這邊過來。
夏思瑾坐在車上撩開帘子看向車窗之外,面上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才放下帘子。
巫墨軒坐在一旁把玩着手裏的扳指,看向夏思瑾的目光中意味不明。
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回了宮,夏思瑾依舊待在鸞鳳殿中過着自己的小生活,每天在院子裏擺弄擺弄花草,看看書,睡睡覺,但眉間卻始終都有一股散不開的思慮。
巫墨軒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些,聊天時故作無意地提起過,卻被夏思瑾打着哈哈糊弄過去。
他知道她不想說也不強求。
只是夏思瑾總會想起那天巫墨軒和夏刑從書房出來時的神情,她知道他們有事情瞞着她。
她問過巫墨軒那天他和老軒王還有夏刑說了些什麼,可是巫墨軒卻學着她那般也打了個哈哈。
再加上前些日子巫墨軒和箐藤幾個人的事情,夏思瑾越發覺得心中不安起來。
那種不安快要讓她逐漸喘不過氣,就連從前巫墨軒給她的溫暖都無法彌補那種缺失。
她覺得她和巫墨軒之間就像在突然之間多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一般,她沒有再對他坦然,他也有事瞞着她。
原本在鸞鳳殿裏舒適的生活,都讓她開始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所以,夏思瑾決定離開那裏,給自己,也給巫墨軒自由。
某天夜裏巫墨軒處理完政事去鸞鳳殿時,見到了箐藤和紅燭,還有滿殿的宮婢,可卻獨獨失了夏思瑾,只留下桌面上那封冰涼的信。
那一瞬間,巫墨軒感覺自己心裏面就像被挖空了一塊一般,密密麻麻的痛蔓延全身,鸞鳳殿的燭光都沒有辦法照亮那一瞬間他心底的黑暗。
夏思瑾就像從這個世界憑空蒸發一般,完全沒有了蹤跡。
巫墨軒派人把京汐里裡外外搜了不下三遍,可連個長得像她的人都沒見到。
如果他不知道夏思瑾快要離開的事情,他恐怕也不會這樣絕望和害怕,可他知曉夏思瑾要離開的消息,他怕她這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他怕他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法見到,怕他做的一切終成了徒勞。
在夏思瑾失蹤的第五天,巫墨軒在又聽見瀾寧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的回稟時,一口血噴出來,在茗書閣外面暈了過去。
整個鳳欒皇宮,因為夏思瑾的失蹤和巫墨軒的暈厥,徹底亂做一團。
而失蹤的夏思瑾,現在已經到了常州並且用帶自己來的錢買了個小宅子住下,在院子裏慢慢拾掇着。
為了避免被巫墨軒發現,她是戴了人皮面具出的京汐城,然後一路南下直到到了宜城才敢慢下步子卻依舊沒停止。
她之前和巫墨軒在宜城待過,雖然和外界接觸不多,但依舊不敢在那裏多做停留,只又繼續南下,到了常州才敢停下。
常州在宜城的東南方,比不上宜城富庶,卻也是一片安寧祥和,家家戶戶日子都過得有滋有味。
夏思瑾拾掇了幾日便在隔了幾條街的一家藥鋪里做了郎中,每天在藥鋪里坐診三個時辰,雖然天天跟草藥打交道,但卻是樂在其中。
鳳欒皇宮的事情過了小半個月便傳到了常州,夏思瑾聽說巫墨軒暈倒時正在為一個老婦人針灸,她手裏的針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慌亂從她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酥麻的感覺傳遍大腦快要讓她無法思考。
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診治完排着隊的幾個病人以後便和藥鋪掌柜的告了假,幾乎是逃一般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算上她在路上的時間,她已經離開京汐半個月了,這些日子她真的過得很輕鬆,巫墨軒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她忘在了腦後,如今突然聽說他吐血暈過去的消息,夏思瑾就像落進了陷阱一般失了所有方向。
鳳欒皇宮裏,巫墨軒在暈過去的第二日才悠悠轉醒,面色蒼白得嚇人。
有天夜裏,巫墨軒在屋子裏見了個穿黑袍子、袖口上紋着金絲花紋的男人,當天夜裏就啟程去了常州,只吩咐了瀾寧留下照顧大局,任何人都沒通知。
天庭
天帝和雪女站在長興殿內的池水邊看着池中人,面上俱是笑容。
雪女看了眼天帝,眼角難得染上絲絲溫柔:“倒是沒想過,你會主動去幫他。”
“天下有情人難得成雙,巫墨軒是個不錯的,我出手不過是不希望他們兩錯過,更何況當初出手幫這丫頭救過人,就當此次是她還我的人情了。只希望巫墨軒此去,這兩個人能徹底把話說清楚,不然,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聞言,雪女低低笑了兩聲,眼中的暖意和喜色逐漸蔓延直唇角,她看着池中巫墨軒坐在馬車裏焦急蒼白的面容,雙眸微微眯了眯。
御醫本來說巫墨軒思慮過重、急火攻心,再加上之前受過心傷,應該好好修養,可巫墨軒卻鬧了這一出。
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箐藤快些駕車,本來七八天的路程被他硬生生催得只用五天時間就到了常州。
他捏着天帝交給他的那張寫着夏思瑾宅子位置和做郎中的藥鋪地址的紙條,心臟不停地跳動着,那種感覺,就像他幾年前在天山被夏思瑾救了之後再次見到她時,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彷彿下一刻就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般。
巫墨軒抬頭看了眼天色,此刻將近正午,夏思瑾定然還在藥鋪里做坐診郎中,他想也沒想便拽了個行人,塞給他一錠銀子讓他帶自己去紙條上寫着的那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