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想想就疼
安好不知不覺間就把那碗飯吃完了,甚至在她補妝和穿上鎧甲的時候,陸斯年喂飯的手都沒停下。
直到安好連連搖頭說真的吃不下了,他這才放過她。
當然了……更重要的也是因為,飯沒了。
安好隔着鎧甲揉着肚子,幽怨的看了陸斯年一眼:“等會兒我要是消化不良了,唯你是問!”
陸斯年看了眼那盛飯的小碗,又看了看安好:“別想了,你不配。”
就那麼點兒東西,怎麼著都不至於消化不良。
安好被他這話噎得不輕,她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下一場戲終於要騎馬了,安好一邊做着深呼吸,一邊利落的上了馬。
不得不說,陸斯年的特殊訓練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她現在一點兒都不害怕自己騎馬了。
安好覺得啊,她在努努力、對自己狠一點兒,可能她都有望成為一個馬術表演者了!
——以上,純屬安好個人臆想。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拍戲,原本溫順的大黑馬這會兒也有些興奮的模樣,它來回走着,帶着安好原地繞圈圈。
安好咯咯的笑着,拍了拍它的脖子:“好啦,別鬧了,不怕啊。”
然而她的安撫並沒有半點兒作用。
安好咂了咂舌,很直接的扯着嗓子喊:“陸斯年!來幫我一下唄!!”
這匹馬最聽陸斯年的話了,他一個眼神,它就一動不動。
這種時候,再能耐的馴馬師都沒有陸斯年來得迅速啊!
陸斯年聽到她的聲音趕來。
他走到安好的身旁,伸手拉住了韁繩。
然而這一次,黑馬一反常態的扭動着脖子,怎麼都不肯聽陸斯年的話。
安好有些擔憂的模樣:“它是不是被這麼多的人嚇着了?”
陸斯年搖了搖頭,他皺着眉毛看了看馬匹的眼睛,隨後就朝安好伸出了手:“下來。”
安好不明就裏:“馬上開拍了呀!”
“下來!”陸斯年的聲音都急了些。
安好沒再猶豫,翻身就跳了下來。
陸斯年把手裏的韁繩丟給黎煬:“馬不對,檢查一下。”
說著,他攬着安好的肩膀去到了一旁。
賈斯帕狐疑的走到他們身邊:“怎麼了?”
陸斯年還是那句話:“馬不對。”
賈斯帕看了看不停扭動身體的馬,又看向陸斯年:“很多馬匹在面對鏡頭的時候都會有不適應,安撫一下就可以了。”
陸斯年沒答話,他只是轉向安好,眼中帶着一抹擔憂。
誰的馬誰了解,這匹馬絕對不是能這麼暴躁的性格。
陸斯年皺着眉頭,沒一會兒,黎煬回來了:“陸爺,在馬的血液里檢查出了興奮劑。”
陸斯年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賈斯帕。
賈斯帕錯愕的瞪圓了眼睛:“不可能吧?這馬是馴馬師照顧的。”
陸斯年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賈斯帕的手筆,他看向黎煬:“查。”
“是。”
安好下意識的拉住了陸斯年的衣角,又往他的身邊湊了湊。
馬被餵了興奮劑,那麼直接會傷害的人就是她了。
她的騎術也就那樣,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發狂的馬背上保全自身。
一想到要被馬甩下來……
安好索性直接抱住了陸斯年的胳膊。
想想就疼!
眼瞧着安好的小臉兒都被嚇白了,賈斯帕清了清嗓子說:“馬匹出了問題,今天的戲暫時拍不了,安好,你先回酒店去休息吧。”
“嗯嗯嗯!”安好用力的點着頭,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相比於刻苦努力的拍戲,她還是更希望自己不會受傷啊!
安好被陸斯年帶回了酒店,他給她放好洗澡水,然後把還有些發懵的她攬進懷裏:“沒事,我在。”
安好看着他,扁着小嘴:“你今天來就是個意外,如果你不來,我現在已經掉在地上了。”
她的聲音中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抹哭腔。
安好用力抱緊陸斯年的腰,淚眼汪汪的看着他。
陸斯年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撫:“乖,沒事了,別怕。”
安好皺着眉毛,輕聲說:“我就是覺得奇怪,這個劇組裏不可能有人對我不滿吶,會是誰要害我?”
陸斯年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他沉默片刻,垂眸看她:“我來查,你去泡個澡,別想了。”
安好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撒手:“你會陪着我的,對吧?”
“對。”
安好這才鬆開了拽着他衣服的手,走進了浴室。
安好還沒從浴室里出來,黎煬已經回來了。
他垂着眼睛,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陸爺,查到了。”
“誰?”
“元清秋。”
“呵。”
陸斯年微微眯起眼,平光鏡都沒能擋住他眼底的銳色。
“別留着了。”
“是。”
黎煬走後,陸斯年反倒是輕舒了口氣。
是她倒還好辦,如果再引出什麼複雜的關係,就更要頭疼了。
他在沙發上坐着,等了許久都沒瞧見安好出來。
他站起身,去到浴室門前敲了敲門:“安安。”
浴室里沒有人回答他。
陸斯年皺起眉毛,推開了門。
浴室里熱氣縈繞,安好正泡在溫熱的水裏,閉着眼睛——
睡著了。
陸斯年無奈的輕嘆了口氣,去到浴缸邊捏住了她的鼻子。
“唔……”
拍打着他的胳膊:“我、我……我沒睡……我就、就閉會兒眼睛……”
都聽不到他敲門了,還嘴硬說自己沒睡着。
陸斯年扯過浴袍把她裹住,輕聲說:“去床上睡,乖。”
“唔……”
安好皺了皺眉,顯然還是懶得睜開眼睛。
陸斯年索性就直接把她從水裏撈了出來,用浴巾把人裹住,直接把她抱回到了床上去。
下一秒,陸斯年就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有些無奈的搖着頭,撿起浴巾放到一邊去,而後就坐到了床邊。
安好睡得很安穩,大概是心裏知道有他在,什麼都不害怕的緣故。
她是累極了的,這一覺,直接睡過了晚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覺做着美夢的這段時間裏,那個始作俑者正經受着最殘酷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