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擔憂》
起飛的都還算順利,只是飛起來有些歪歪斜斜。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有輕功在身,沒一會兒也就掌握了技巧。滑翔翼這東西之於他們而言是新奇的,亦是神奇的。在他們的眼裏,甚至在世人的眼裏,能夠在天空中翱翔的,只有那長了翅膀的鳥類。人又哪能做到?就是那輕功最好的,也不過是飛得高一些,遠一些,離翱翔可差太遠了。現如今,他們當真的在天上翱翔了,這一切太過神奇,太過玄幻了。
如今的安靜,在他們眼裏就如那天神一般的存在。因為只有天神,只有那神仙才能做到這般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他們看向飛在最下方的安靜,她是那樣的勇敢無畏,聰慧又漂亮,這樣的女子可不就得配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嗎。
蕭祈風此時心中也不平靜,他看着向下俯衝的人兒,這些動作就像是做了千百回一般,那麼的熟練。他的安安總是滿身的自信,無論面對什麼情況,她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長歡說他們打了三四天都沒能給敵軍撕開一個口子,而他的安安只用了幾個黑乎乎的圓球,便將敵人給炸飛了,甚至還炸死了敵軍的將領薛魁。這樣光彩奪目的她,這樣神秘的她,讓他越發愛的沉醉的同時,卻也擔憂着。他怕,怕他的小姑娘真如這些小子們說的一般,是那天上下凡的神仙,若當真如此,是不是終會有那麼一日,他的小姑娘會離開他,回到她的天上去?光是這般想想,他就覺得心痛的已經無法呼吸了。蕭祈風清楚地知道,安靜之於他早已經融入了骨髓,深入了血液。他心裏早已打定了主意,無論他的小姑娘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還是那荒野林間的精怪,他都不會放手。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他都要將他的小姑娘牢牢的綁在他的身邊。
對於眾人與蕭祈風的心思,安靜一無所知。月亮初起,他們一行人終於平安地落了地。藉著夜色的掩護,一行人連夜趕回了大營之中。
蕭祈風的回歸,知道內情的副將和長樂自是萬分欣喜。這些日子以來,兩個人擔驚受怕,頭髮都要愁白了,如今主子安然無恙的歸來,這顆懸了許多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大軍又是整頓了幾日,蕭祈風的傷也是大好了。能不好嗎?每天的用千年人蔘,上百年的赤靈芝來燉補湯,不好才怪呢!甚至就連蕭祈風停滯不前的功力都又精進了幾分。
蕭祈風身體恢復好了,大軍也都整裝待戰,戰事一觸即發!
敵軍在營外已經叫罵了幾天幾夜了,他們不確定蕭祈風是否已死,所以也不敢貿然地攻打進來。當然,他們的實力一時半會兒的也攻不進來,所以每天都在外面叫罵著,也會派出小股的部隊進行試探。
這一日,在敵軍叫罵之時,城門自內嘩的一聲打開,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傳出去好遠。蕭祈風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他眉目帶殺,紅潤的臉龐無一絲病氣。蕭祈風抽出自己的佩劍向前一指,口中高聲喝道
“眾將士聽令,殺……”
隨着他的殺聲落下,戰鼓再次擂動起來,所有人大呼一聲,直奔敵軍。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我軍大獲全勝,敵軍落花流水,棄甲奔逃。一場持續了三個多月的戰事,終於以我軍全勝落下了帷幕。
隨着戰爭的勝利,大梁國的邊境又擴充了千餘里。大獲全勝的捷報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城,朝堂之上一片歡呼。這邊還在處理着戰後事宜,那邊懸賞的聖旨已經下達,得了嘉獎的將士們無不歡呼雀躍。安靜想,作為上位者,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的國土得到擴充吧?
這場戰爭中死了許多的人,我軍的,敵軍的,甚至還有死在戰爭中的無辜的百姓。安靜立在大帳前,看着因為得到嘉獎而歡呼雀躍的將士們,心中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戰爭是殘忍的,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以人命為代價擴充來的領土讓安靜很是無法適應。
“安安不喜歡戰爭,對嗎?”不知何時,蕭祈風來到了安靜的身後。
“不喜歡,因為戰爭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無數個家庭支離破碎。在我看來,戰爭太過殘忍。”
“是啊,戰爭太過殘忍。安安,等我們成親后,我就交出這虎符,帶着你一起遊山玩水可好?”
“好!”
兩人相視而笑!
蕭祈風一直都知道,他的安安喜歡安靜平淡的日子。而他前半生殺戮太多,往後的日子,他只想陪着他的小姑娘,掙掙銀子,打打獵,過一過那平淡祥和卻又充滿溫馨的日子。
打了勝仗,蕭祈風自是要回京述職,面見聖上的。蕭祈風本想讓安靜與他一起去上京,奈何安靜惦記家裏的弟妹給拒絕了。無奈,蕭祈風只得派長青和長歡一路護送安靜回青州府。
來時一人一馬,回去時多了長青和長歡二人。有了長歡和長青兩個人,一路上吃住都有人來打理,安靜倒是沒有受過罪,趕路之餘,還有心情欣賞這冬日的風光。
長歡是個歡脫的性子,尼安靜饒有興緻地四處觀賞着,便開始與她說起各地的風貌來。他揮舞着手臂說的激昂鏗鏘,安靜也聽得認真細緻。甚至通過他的描述,她都能想像得到那畫面,感受得到他們的壯觀。
長歡說了許多許多,說了各地的風貌人情,說了戰爭的殘酷,說他們不希望有戰爭,說他們這些人的理想……
安靜靜靜地聽着,她想沒有人願意打仗吧,因為打仗便意味着傷亡。自古金戈鐵馬,馬革裹屍便是這軍人的下場。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生命很脆弱,正因為有太多人死在我們面前,所以我們這些活着的人才更應該好好的活着,帶着他們的那一份堅強地活着!”安靜的目光虛無的看向遠方,不知她的話是說給長歡二人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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