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一波三折
“姜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不想剛成婚就離開京城，幾年都不能回來。”她是被家裏嬌養着長大的，自小錦衣玉食，根本沒受過罪。
不過，要是真跟狀元去了偏遠的北地，哪怕她是縣令夫人，有些事情卻也不得不去做。
何況北地向來不太平，她一想到以後要離開如此安逸的地方，心裏就打退堂鼓了。
“抱歉，這事皇上那邊早已下了決策，何況只要狀元能在三年裏做出政績，皇上必定是會把他給調派回來的，孫姑娘大可不必太擔心！”薛瑤看在兩人曾經交情的份上，暗中提點了兩句。
其實皇上真沒其他意思，不過就是想讓對方改一改性子罷了。
可惜孫姑娘和她父親卻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如果真只說想要磨礪一下對方，大可不必把他派那麼遠去。
“姜夫人，看在我一片誠心的份上，請你一定跟姜大人提一下此事可以嗎？”孫姑娘是真的很喜歡新科狀元。
“皇上的目的確實很簡單，而且當初皇上也是經過了仔細的觀察，和慎重考慮的，此事別說是阿湛去求情了，即便是太傅親自找皇上，也不會變！”
薛瑤狠了狠心，直接把她求情之路堵死了。
“真的沒辦法了？”孫姑娘眸底劃過一絲黯然。
“確實沒有了，畢竟普天之下，沒人能讓皇上更改聖旨。”如果他們提前定下婚事，或許皇上會看在孫大人的份上，給他安排一個相對沒那麼偏遠的地方。
不過，新科狀元未來的三年，是絕不會留在朝內的。
這一點哪怕是太上皇出面，結果都一樣。
最終孫姑娘滿臉遺憾的走了，她真沒想過，自己的婚事怎麼就一波三折。
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其實她也未必會等到現在，畢竟嫁給京城本地的官宦子弟也是不錯的。
奈何當初她眼光太高，而自己父親也太過在意未來女婿的身份，一般沒有實權的人家來提親，他根本不答應。
後來就再也沒人去家裏說親了。
孫大人夫妻眼看女兒的歲數漸大，要是過了十七歲還不嫁人，只怕要被人笑話了。
所以他們才想要在這些朝中的新貴里給自己女兒選一個夫婿。
畢竟這些人沒什麼後台，以後也不會敢欺負自己女兒。
可惜想法是不錯，但沒想到剛定下人選，還沒來得及確定婚事，狀元卻被皇上派去了外地。
如此一來，他還如何輔佐對方，讓他在朝中一飛衝天。
他孫家的女婿，決不可能是個偏遠小地方的縣令。
孫姑娘雖然覺得新科狀元，是個做丈夫的最好人選，畢竟對方沒有長輩，也沒有兄弟。
這樣他將來就不用提攜家人，只需要顧好自己的小家即可……
“阿湛，今日孫姑娘又來找我了，她希望我們夫妻能幫忙說情，讓皇上把狀元郎安排去翰林院。”這次科考錄取的進士都在翰林院編纂書籍。
雖然沒有實權，不過名聲好聽，也不用離開京城，日後有機會還能陞官。
孫家人都覺得這樣的安排極好。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餘地，其實皇上這麼做，是對他寄予了厚望，想讓他收斂性子，將來成為朝中的中流砥柱。”他們是不可能一輩子輔佐皇上的。
所以皇上自己也在找合適的人選，將來能撐起朝中的大梁。
“我已經拒絕了，不過她離開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我擔心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怕是會波折重重了！”現在還沒成婚，就為了一些事情而鬧了矛盾，以後怕是更麻煩。
“如果他們因此而終止這們婚事的話，也與我們無關！”姜湛跟孫大人只是點頭之交，不可能會為了他找女婿一事，而勞心勞力的去奔波。
他的生命中只有一個人，能讓他毫無保留的去費心籌謀。
薛瑤也懶得去操心別人姻緣的問題。
過了幾天，薛瑤便從姜湛那裏聽說，孫家和新科狀元之間好像發生了爭執。
“蘇姑娘是不是想要悔婚？”薛瑤問道。
“他們定下婚約的事情，幾乎沒人知道，而且據說兩人連庚帖都沒有交換，到時候孫家若是真不想認下這門婚事的話，沒人奈何得了他們。”姜湛最不屑這種出爾反爾之人。
當初是他們上趕着，想要把女兒嫁給新科狀元的，並非是對方主動去提親的。
結果等他們知道，新科狀元只得到了小小的縣令之職，他們就開始各種不滿了。
其實若是不喜歡，大可以直接解決婚約便是，何必鬧得不愉快？
以新科狀元的傲氣，對方若是不肯，他也絕對不會強迫。
“孫家果然老奸巨猾！”薛瑤感嘆道。
五天後，姜湛和薛瑤外出時，無意中碰到新科狀元帶人離開。
今日是他滯留京城最後的期限了，皇上命他即刻動身啟程。
其實他幾天前就要走的，不過和孫姑娘的事，遇到了麻煩，所以他就留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事情會順順利利的，結果孫家卻嫌棄他不能留在京城……
新科狀元臉色凝重的走在前面，背影看起來格外的蕭條，或許是剛剛經歷了打擊的緣故，他整個人都很頹然。
不過，他在離開時，突然看到了姜湛夫妻。
他的眼神里當即流露出一絲怨恨，不過他們夫妻都沒在意。
畢竟他所有的一切，都跟他們夫妻無關。
這天，薛瑤手下的一個掌柜，突然來府中找她。
“你這麼匆忙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薛瑤看向他道。
“孫小姐在鋪子裏訂了一套成婚要用的首飾，還有喜服。”掌柜看了她一眼道。
“然後呢？”薛瑤皺了皺眉。
“她要求獨家定製，以後不得有人跟她穿的喜服一樣，首飾也需第一無二。”掌柜也是被她弄得焦頭爛額了，才來找薛瑤的。
“既是如此，你們就根據她的要求，好生給她設計一套吧。”生意找上門了，她要是不做的話，豈不是會令孫家詬病。
“我們的人已經給她設計了不少首飾了，但她都不滿意，尤其是喜服，綉娘已經修改了七八次了，還是達不到她的要求。”掌柜覺得對方要求太過於嚴苛了。
以前比她身份尊貴的女子，前來他們鋪子裏定製衣服首飾，都沒她那麼的吹毛求疵。
“設計的圖紙你可帶來了？”薛瑤眼神一凝。
“帶來了。”掌柜急忙拿出了，他們畫的圖紙。
薛瑤看了一眼后，決定自己親自修改，讓掌柜先回去，等自己弄好了，再派人送過鋪子裏。
掌柜一身輕鬆的離開了尚書府。
“新科狀元不是都已經走了嗎，她怎麼這個時候定製喜服？”薛瑤嘀咕了幾句后，還是根據蘇姑娘的身材，以及她平時的喜好，重新想了一些首飾的圖樣。
姜湛回來時，恰好看到她在畫圖，便問了幾句，畢竟他都好久沒有看到薛瑤親自動筆了……
“你在給誰畫嫁衣？”姜湛好奇的問道。
“孫姑娘在我鋪子裏訂了不少東西，不過掌柜出的圖她不喜歡，我只好親自動手了，”薛瑤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畫圖紙。
她的腦海里存着很多嫁衣的款式和模樣，都是古代沒有的，所以她很快就畫好了。
如果對方要是再不滿意的話，她也就只能退銀子了。
“她要跟誰成婚？”姜湛眼底劃過一絲愕然。
“不知道。”這事他都沒聽說，薛瑤就更不清楚了。
“明天我去打聽一下。”姜湛雖然不太關心孫家的事情，不過既然對方都主動去薛瑤的鋪子裏訂成婚用的物品了，那他順便打探一二。
第二天，姜湛問了問刑部侍郎后，才知道原來孫姑娘已經跟這次的榜眼訂了婚期。
薛瑤知道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之前不是在跟新科狀元談論婚事嗎，怎麼轉眼就變成了榜眼？”
她覺得事情太戲劇性了，而且孫家的操作，讓人挺心寒的。
這時候薛瑤才想起，新科狀元離開之前，看他們的眼神里暗含一絲怨恨。
薛瑤當時沒放在心裏，如今想來他們的婚事，早在確定他無法留京之後，就已經解除了。
不過，孫家在這事上確實有些不厚道了。
若是早知道他們看上的，不僅是新科狀元的才華，當初她就不該找姜湛去探對方口氣的。
“留不留在京城，就真的那麼重要嗎？”薛瑤一直覺得能夠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只能過男耕女織的生活，也能很快樂。
錦衣玉食只是滿足了她生活上的需求，但要是遇到一個心思各異的丈夫，再好的生活也不會過的如意。
“對京城一些大家族來說，確實很重要。”他們都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自然是希望女兒能嫁給一個更有前途的人。
“可惜了，我倒是覺得新科狀元不是池中之物，眼下經歷一些波折，不過是為了日後能走的更高。”薛瑤其實是很看好對方的。
“榜眼進了翰林院，眼下是能留在京城，不過三年之後，他們要是沒有做出對朝廷有功之事，也是要下放的。”不過他們去的地方，不會太偏。
其實薛瑤還挺想看，孫家人將來後悔的樣子。
錯過了一樁極好的姻緣，選擇了一個並不是很合適丈夫，希望她日後真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不喜歡太勢利的人。”薛瑤說出了心裏話。
“其實榜眼人品也不錯。”姜湛跟她說了一些，關於榜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