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第960章

“嚶嚶嚶……嚶嚶嚶……”空氣裏面傳來的女孩的哭聲。

又來了又來了!自己是幻聽了不成?

許曉月不滿的坐了起來,卻聽見外面冷風嗖嗖,發出呼呼的聲音刮過窗戶,許曉月這時瞌睡已經全沒了頓時害怕無比,正想叫外面的宮女進來,將屋子裏的燭火點亮,卻一看正對着自己的床前出現了一個小孩的鬼影,看着正如夢嬌公主那般。

“啊——鬼呀!”許曉月被嚇得夠嗆,一聲尖叫,驚動了外面的宮女匆匆進來。

“娘娘,您是怎麼了?”

“鬼……有鬼!”許曉月指着自己床前,一雙眸子睜得老大,手指顫抖的對着宮女說話。

宮人將屋子裏的燭火全部點亮,卻沒有見到半分的鬼影,此時的許曉月受驚不小,頭上滿是冷汗。

“娘娘,這屋子乾淨的很,怎麼會有鬼呢?是不是睡得迷糊夢魘了?”宮女在外面被風穿的身體僵硬,說話的聲音也顯得粗嘎沙啞,聽起來像是木頭腐朽發出的聲音,嚇得許曉月汗毛倒豎。

“我真的看見了!剛剛明明有鬼,一個小孩站在這裏!”許曉月怕了,而且宮女觸碰自己的手很冰冷,屋子裏其他的人卻一點都不相信自己。

宮女順着許曉月指的方向看去,那裏什麼都沒有,此時後背上卻莫名其妙竄出一股涼意,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

許曉月推開了離她最近的宮女,用被子矇著頭大喊:“你別過來,你就是鬼,你就是鬼!”

風聲呼呼的響着和許曉月的哭聲夾雜在一起,還伴隨着的是祥雲宮中忽然奏響的哀樂。

“都大半夜了,錦嬪是不讓人睡覺嗎!”許曉月漸漸冷靜下來,揭開了被子雙眼紅腫的吼道,又叫宮女給她梳妝直接衝到了祥雲宮,心中怒火中燒。

錦嬪此時正跪坐在夢嬌公主的棺木前見許曉月進來忙說道:“這麼晚了,妹妹怎麼會過來?”

許曉月雙眸圓瞪說道:“錦嬪娘娘,這大半夜的怎麼還在超度?”

錦嬪面露愧色說道:“這也是無奈,高僧說夢嬌是晚上去的,加上死於非命怨氣極重,這時辰實在耽誤不得,我已經稟報過皇上與皇後娘娘了。”

許曉月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可是再有難聽的話她也不敢說,此時她自己再也不能去惹這樣的忌諱,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許曉月總覺得自己的屋子裏不幹凈,忙叫人去祥雲宮的正殿請了個僧侶進來,看看這屋子裏有如何不妥。

“娘娘,這大半夜的叫一個和尚過來不好吧,和尚也是男的啊……”宮女擔憂的開口,卻換來了許曉月的一記眼刀。

“本宮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麼!是不是希望我死?”此時她已經慌了神哪裏記得這些忌諱。

平日不做虧心事夜來不怕鬼叫門,錦嬪打點了祥雲宮裏的丫鬟奴才,許曉月那邊的任何動靜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許曉月忽然要請僧侶錦嬪的疑惑驟然升起。

僧人隨意看了看說道:“這屋中除了有些許陰氣之外並沒有髒的東西。”給了許曉月一張符畫就退下了。

宮女忙說道:“這僧人隨意出入後宮可着實不妥,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大事不妙。”

許曉月聽宮女這般說,此時才知道害怕,說道:“我剛才也是一時慌了神,你怎麼不早一點提醒我!”

“如今娘娘這般,奴婢實在不敢惹……”

許曉月一巴掌打在宮女的臉上說道:“什麼叫不敢惹?”

“奴婢口不擇言,還請娘娘恕罪!”

“萬一被發現了,你對外就說我擔心公主的葬禮做得不好,特意請了一個僧人過來問問話。誰若是隨意說出去,當心你們的皮!”

宮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見許曉月又重新睡下,方才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此時天已經朦朦亮了。

大白天的,整個祥雲宮卻像死一般的寂靜,昨夜的吵鬧一去不復回。

許曉月因昨夜受了驚嚇,所以格外的沒有精神,在皇后那裏請安也顯得有些懈怠,皇后隱隱有些不悅。

“你今日是怎麼了,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許曉月連連告罪,生怕自己惹了皇后不快,父親雖是兵部侍郎,可在這宮裏還是需要皇后的指點。

“娘娘,這世上有鬼嗎?”許曉月籌措了半晌,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皇後放下手中的茶水,斜睨了許曉月一眼,笑道:“怎麼,心虛了?”

“沒,沒有!”

皇后看着許曉月的模樣,忍不住提醒道:“天牢裏的那個要早日動手,免得翻了供可就不好了。”

許曉月點了點頭,覺得皇后說的有理便說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去把這個事情辦了吧。”

許曉月心中沒多想,便匆匆的去了,而皇后的眼眸里便寫滿了算計。

她身為皇后,按理處死宮女必須有她的旨意,可是她卻要許曉月去辦,萬一有人查出蘇陶陶是被冤枉的,以後這事情就全往許曉月的身上推,讓這許曉月剛好是她的替罪羔羊。

天牢中,鬼醫匆匆而來見了蘇陶陶,說道:“那陰童我已經安排好了,許曉月昨日受了驚嚇,現在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說,皇后似乎示意了許曉月,要置你死地。”

蘇陶陶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皇后肯定會按耐不住的。今日再加一把火,我想許曉月要將這裏買通還需要一些時間,天牢畢竟是皇上的地盤。”

“你為何如此篤定?”

蘇陶陶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篤定,只是走投無路罷了。”

滿是消極的言語卻透露着蘇陶陶不願放棄的希望,若是換做旁人恐怕只會喊冤,只會哭泣,而蘇陶陶冷靜的可怕。

雖然說著走投無路,但她的每一步都處處算計的,鬼醫看着蘇陶陶的模樣,不免有些擔心:“這幾日你要小心牢裏的飲食,不知道許曉月會在哪個方面對你下手。”

蘇陶陶點了點頭看着鬼醫飄忽的身影,想起鬼醫上次給自己說的事情,嘴角露出苦澀的情緒說道:“不知道顧成禛如何了……”

“他……”鬼醫猶豫了一下,抬頭對着蘇陶陶說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

“是讓我開心的,還是讓我難過的?”蘇陶陶面帶笑意,看了看那洞口透進來的光亮。

“我不知道你是會高興還是會難過,你這次出事顧成禛沒有任何反應,一直在皇帝的御書房裏陪着皇帝。”鬼醫說完,卻沒有看見蘇陶陶有多大的表情變化。

耳邊,傳來了蘇陶陶清冷的聲音,透着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冷靜,“他不參與進來是好的,我很高興。”

高興嗎?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失望?

又是寂靜的夜晚,天剛剛才黑下去不久,許曉月因為昨晚沒有睡好早早便安歇。宮女們也如釋重負,在安排了值夜之後也早早的安睡,深夜又是嗚嗚的哭聲讓許曉月忽然驚醒過來。

“誰!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許曉月忽然坐了起來,白天皇后的話就是嘲笑,讓她的膽子大了幾分。

鬼醫暗地裏對宮內的宮女全部點了睡穴,此時任由許曉月怎麼喊,都沒有人回答她。

“來人!來人!外面的人都死了嗎?”

這時沒有任何人回應她,嚶嚶的哭聲顯得更加清楚,一個女孩的聲音說道:“我死的好慘……我死的好慘……”

許曉月終於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吼道:“你死的慘關我什麼事!”

女孩哭着說道:“我不過是不小心打碎了你的鐲子你卻要這樣的對我!許曉月你還我命來!”

“你!你胡說八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這句話彷彿觸動了許曉月那根敏感的神經,其實心中早已清楚這鬼是誰了。

她將自己縮在床角,感覺陰風一陣陣的吹着她的床畔,黑暗之中彷彿有一個鬼影慢慢的升騰起來,在那帳幔上顯出了一個小孩的輪廓。

“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此時偌大的屋子裏沒有任何人回應她,只有嗚嗚的哭聲。

孩童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怨氣,吹拂在許曉月的臉上,“許娘娘我和你有什麼冤有什麼仇,你要下毒害死我?”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下毒害你,害你的是蘇陶陶不是我!”許曉月不停的搖頭,希望那可怕的感覺可以遠離自己,後背一股涼意彷彿是有一雙冰冷的手正在撫摸她的脊背。

“你騙得了人,騙不了鬼,冤有頭債有主,我夢嬌知道是你對我下了紅花粉。”

女孩的哭聲越發的凄厲,似乎是要把許曉月掐死一般。

“我求求你別過來!別過來!你已經死了,怎麼樣都不能挽回!我多給你買一些香燭紙錢,給你多燒一點衣服,好不好!好不好!”許曉月雙手揮舞着,一直驅趕着那嚇人的鬼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覺到恐怖。

忽然,那鬼聲笑了一聲說道:“你要讓我原諒你嗎?那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許曉月聽見有救,忙跪下說道:“你說!你說!”

“明晚子時,你趁着祥雲宮的後花園無人,一邊給我燒紙,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個清楚,不然我在閻王那裏投不了胎,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生不如死!”

“是——是,我知道了!只要你繞我一命,我一定給你買上好的香燭供奉你!”

鬼魂的笑聲越來越遠。

慢慢的,許曉月感覺自己滿手是汗,一摸額頭也是汗水淋漓將頭髮都給浸濕了,她坐了起來,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場噩夢。

她摸索着找出了桌面上的火摺子,點燃了燭火,卻看到了自己滿手的鮮血。

一聲尖叫驚破了整個祥雲宮的偏殿,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許曉月暈了過去,鬼醫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摸摸幾個小鬼的頭說道:“你們做的很好,如今她已經產生了幻覺,自己嚇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天,許曉月病了,燒的迷迷糊糊的,所有人都奇怪這許貴人的身體一向都好怎麼忽然就這般昏迷不醒呢?太醫把脈只說是驚嚇過度便再不多語。

喝了葯之後的許曉月陷入了昏睡,但是到了晚上精神卻忽然轉好居然可以自己翻身下床了,她小心翼翼地沒有驚動任何的宮女下人,悄悄地收拾些東西往祥雲宮的後花園而去。

一處偏僻的角落,許曉月將自己悄悄叫人準備好的紙錢拿出來點燃,說道:“夢嬌公主,我給你燒紙錢了,我給你擺貢品了,求求你了,不要再纏着我……”

“如果不是那天你打碎我的鐲子,讓我心裏不高興,我不會給你下紅花粉,我知道我錯了,真的知道了!”

“那天我見到蘇陶陶走入錦嬪的宮裏,因為有宮女早就被我買通,所以我知道她是去給錦嬪送解藥,我不甘心,便讓那宮女在那解藥了多加了一味藥材……我爹是兵部侍郎常年與南疆的將軍打交道,手裏多少有南疆的那些毒藥,紅花粉還有我手裏的藥材都是我爹給我的……我把事情給你說了,來龍去脈也給你說清楚了,求求你,不要纏着我!一定不要再纏着我!”

就在這時周圍忽然火光通明,皇帝皇后錦嬪都出現在了許曉月的面前,許曉月措手不及,看見眼前忽然出現了這麼多人讓她吃驚不小,癱坐在地上手掌也不小心放進了燒着紙錢的火焰里,燙的她發出一聲慘叫。

“許曉月意圖謀害公主並且還大呼小叫,來人啊,給我抓起來堵住她的嘴巴!”皇后冷冷的說著,並且示意侍衛將許曉月的嘴巴堵住,不讓她說出半個字。

皇后絕對不會讓她說出對她不利的事情,忙跪在皇上面前說道:“皇上,臣妾不查讓魚目混珠冤枉了旁人,請皇上責罰。”

皇帝看向了皇后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那皇后就把事情辦好,亡羊補牢尤未晚也。”

“是,臣妾遵命!”當著皇上的面對着身旁的管事說道:“去把蘇陶陶放出來好生送到溫妃那裏去。”

管事得了旨意便退下了,皇后叫人將許曉月關進了冷宮,送走了皇帝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皇上沒有再追問許曉月什麼,真的是謝天謝地,要是剛才不是及時堵住許曉月的嘴巴,這事情怕是要暴露。

蘇陶陶看見了刑部侍郎匆匆而來,帶來了皇后的懿旨,便知道自己得救了。在侍郎宣讀完旨意之後,許曉月聽見他說道:“你真是運氣好,能從這天牢裏九死一生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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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嬌嬌寵:四爺,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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