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魔的笑靨
諾惜任由傅輕馳偷偷吻上她的脖頸,慢慢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着單純音樂里的美好,期盼帶她逃離這個骯髒的世界。
一曲終畢,傅輕馳依依不捨地放開了諾惜,並邀請她到露台上喝一杯。她不敢拒絕,微笑着把手交給了他。
今晚的諾惜卸下了曾經所有的驕傲,只為了那個還在病房裏奄奄一息的媽媽,還有那個她才擁有了三年的父親,他那麼驕傲、果敢、英俊、才華橫溢,還那麼深愛着媽媽,她怎麼能讓他後半輩子在牢獄裏度過。
想到今晚是瞞着父親參加的宴會,如果被他知道,他最疼愛的女兒為了救他在做這樣無恥的交易,他一定憤怒到不願再見到自己。
諾惜溫順地挽着傅輕馳的手臂,像一道靚麗的風景,優雅地穿過人群,引起一陣騷動,有幾道強烈的閃光燈不斷為他們捕捉這精美的瞬間。
迎面走來了韓斯祁與池心蕊,看到池心蕊如小鳥依人般笑靨甜美地輕靠斯祁的肩,諾惜的心竟然微微刺痛起來。
她以為只要她還愛着他,無論誰在他的身邊,她都能微笑面對,並且感謝那個人填補了自己不能照顧他的缺憾。
而此刻,莫名的酸澀讓她忍不住望上了韓斯祁的眼,那雙從今晚宴會開始就再也不敢直視的眼。
那雙眼睛曾經只為她一個人發光,為她一個人停留。
而他正微笑看着心蕊,那寵溺的神色,曾經那麼熟悉,只屬於她一個人。
終於,她再也沒有勇氣繼續多看一眼了。
眼角片刻的濕潤也在瞬間被宴會裏熱烈的氛圍烘乾。
今晚的主角是韓斯祁和池心蕊,她不過是他生命里曾經的緋聞女友,此刻,連閃光燈都不願再多為她停駐一秒。
離開他,她的世界,顏色都暗了。
暗淡的燈影搖動,一個酒杯遞到諾惜面前。
“池小姐,喝、喝一杯。”傅輕馳遞過酒杯,一臉諂笑。
諾惜看着先前還在舞池裏對着一群美女侃侃而談,此刻卻口齒遲鈍了起來的傅輕馳,不禁更加鄙夷,那副如饑似渴的神情讓她實在提不起興緻,哪怕是敷衍地笑一笑都讓她感到疲倦。
而她並不知道,傅輕馳緊張的不是這堰城第一美女對自己的青睞,而是因為她曾經是韓斯祁的女人。
韓斯祁是他從小的噩夢,父輩面前永遠的榜樣,優秀似乎就是他的代名詞。他曾用力追趕他的腳步得到的結果永遠是徒勞,也曾經因為把他當做競爭對手而被嘲笑根本不配。
那些日積月累的仇與恨,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是永遠不會知道的,更不會知道,因為他的優秀,背後有多少個想要置他於死地而表面卻依舊對他畢恭畢敬、曲意逢迎的人。
今天,他將要得到這個同樣優秀到只配在韓斯祁身邊出現的女人——池諾惜。
曾經他也夢寐以求過,這個夢中才會擦身而過的女神,沒想到這麼快就夢想成真。
當初梁安琪約他說有一筆交易的時候,他還不置可否,還擔心老爺子的反對。
而聽說交易籌碼竟然是池諾惜時,他放下所有自尊對老爺子又是逼又是求的,終於才得以實現。
然而為了享受被美人追求、被她前男友狠狠嫉妒的那種感受,他向梁安琪提了個要求——讓池諾惜主動勾引他,並且不要讓她知道,他已經答應的事。
看到冰山美人對自己魅惑一笑,他的心都要融化了,而此刻,多麼想立刻就完全擁有她,讓她真正屬於自己。
想起這些,傅輕馳嘴上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透過酒瓶,變得極為詭異,讓諾惜心中突然生出不安之感。
接過酒杯,諾惜失神望着杯子裏果綠色的透明液體,清香濃郁讓人心情愉悅,似乎液體裏流動着的是她與斯祁單純美好的過往,畫面里,有塞納河靜靜流淌的河水,梧桐樹葉蝶舞般飄落的葉子,諾惜與斯祁初次相遇時的溫柔相望。
可是再美好的過去,如今已經破敗荒涼。
諾惜閉上眼睛一飲而盡,清甜的果香瀰漫唇舌,來不及感受卻已被辛辣與苦澀吞噬,像極了她與斯祁之間的感情,最初的甜蜜那麼短暫,苦澀與煎熬卻佔據了幾乎所有回憶。
傅輕馳彷彿善解人意般殷勤地為她繼續添了一杯。
諾惜一想到今晚需要獻身於他,即刻變得心煩意亂,但願酒精可以麻痹自己,如果一定要毀滅,也不要意識清醒地感受這個痛苦的過程,寧願第二天醒來該發生一切的都發生了,也不要在心裏留下創傷與陰影。
想到這裏,她再次舉起酒杯,並眨了眨眼睛望住傅輕馳,不勝酒力的她臉上已泛起一絲透明的紅暈,粉嫩得讓人想要深深吻下去。
“謝謝你的酒,cheers,不醉不歸!”說完再次一飲而盡。
望着甜美誘人的諾惜,傅輕馳放下了警惕,原本還擔心她不就範,打算在她酒里下點葯,現在看來她已經心甘情願了,心中一陣暗喜。
“慢點喝,今晚月色很美,身邊又有美人相伴,真是我的榮幸。”習慣了恭維的傅輕馳在諾惜面前依然保有一絲君子的風度,如果能憑藉自己的魅力征服她,他會更有成就感。
嘴上露出一絲笑容,傅輕馳繼續給諾惜倒酒。
也不知道多少苦澀的酒入喉,終於諾惜的眼逐漸迷離,看着眼前的傅輕馳似乎也變得不那麼討厭,漸漸放鬆了下來。
只是越喝越多的酒令她心跳加快,整個人昏沉沉的,好想就這麼睡上一覺。迷迷糊糊中對面的男人朝着自己走來,將自己扶進了車子。
傅輕馳一路上忍着,但不安分的手一邊摟上諾惜的腰,一邊早已遊離在她纖長白皙的腿上,諾惜隱隱感覺到被侵犯,意識卻還是留有一絲清醒,她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資格,任由他在身上留下被挑逗后的燥熱。
待到車子停在豪華酒店門口,傅輕馳命令司機及身旁一個保鏢在樓下守候,他一人帶着幾近昏厥的諾惜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諾惜感覺自己被用力一扔,躺在了床上,傅輕馳瘋狂地吻了上來,諾惜本能地推阻着,一時間適應不了進展的速度。
“怎麼?反悔了?剛才對我笑得那麼勾人,又穿成這樣,難道不是想讓我上你么?”傅輕馳不耐煩地抓住了諾惜的手,冷哼着,臉上的表情鄙夷而輕視。
諾惜嘴角漸漸綻放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隨着這個笑容的綻放,渾身都變得柔軟而溫情,在心裏冷冷嘲笑着:終於露出獸性的一面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不多說了。”諾惜淡淡說到,依舊不變的笑。
“這就對了。”傅輕馳得意地將她壓在身下,目光里儘是輕佻和戲謔,一邊手緩緩向下游移,經過雪白的頸脖,落在她起伏的胸口處,深V領處柔嫩的粉,隨着諾惜的呼吸而盈動着,傅輕馳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撫摸着她的敏感處。
諾惜不想再看到這雙充滿慾望的眼,不想看到自己被羞辱的樣子,她疲憊極了,意識漸漸遠去,彷彿帶她去到了那片曾經最美的天堂。
諾惜就這樣靜靜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