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害羞
林定業比清雅高出一點,他努力做出俯視的動作,力求給清雅以壓迫。
“鶴老竟然將審判的權利交給了我,那麼我就是他的代言人,即便你是大小姐,也沒有權利對着我指手畫腳。”
面對林定業這種舉動,清雅氣急,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更沒了血色。
“好!好一個小人得志的嘴臉!若我大哥在,若阿善性子不和善,現在這裏還能有你什麼事?”
清雅一向是風淡雲輕的性子,這時候也因為林定業一定要給寧如安和即善定罪的莽撞行為而憤怒。
這個時候,她是故意在林定業面前提起自己大哥和阿善的,為的就是告訴林定業,即便是他一時能夠得到鶴老的授意,成為所謂的代言人,卻永遠都比不上村子裏面的的另外兩個人。
只不過清雅沒有想到的是,她這麼一說,會讓林定業更加憤怒,更加堅定了林定業要弄死寧如安和即善的決心。
“是,在你心裏,我誰都比不上。”
林定業怒極反笑,看着清雅的眼神之中,帶着几絲憤恨與怨怒。
他猛地回過身,繞過清雅的身邊,又走回了高台之上。
“既然鶴老叫我來處理此事,那現在我就代表着鶴老,你們要是違抗我,就等於是違抗鶴老!”
說罷,林定業挑釁的看了清雅一眼,轉而伸手一指寧如安和即善,高聲宣佈道:
“行刑!”
然而,即便如此,清雅依舊護在寧如安和即善面前,並沒有半步退讓。
“清雅姐姐!”
只不過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引發了葉眉的一聲驚叫。
“姐姐,再這樣下去,你身體吃不消的!”
葉眉又擔心又着急,但是她又不能夠勸清雅趕緊回去休息,畢竟這個時候,能夠保住寧如安和即善的,似乎也就只有清雅了。
這兩頭為難之下,葉眉的一張小臉憋的通紅,眼淚水就那麼在眼睛裏面打着轉,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從眼眶滑落了。
“你們都在幹什麼?!趕緊把她拉下去,結果這兩人!”
林定業又氣又急,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份上,他又不願意在清雅面前認輸,於是便橫下心,惡狠狠的對着周圍的人吼道。
他甚至想要自己走下高台,來將清雅給拉走。
“你們誰敢動他們!”
雖然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但是清雅卻不甘示弱,依舊如護崽的老母雞一般,堅守在寧如安和即善身邊,沒有一絲一毫要離開的意思。
兩方就都這麼僵持不下着。
村民們是又想直接處決了寧如安和即善,結果了這一切,但是又礙於清雅在場,不管是顧及清雅的身份,還是念及清雅平日行醫救人的情分,村民們都不能上前來,對她做出什麼舉動來。
“鶴老有令!”
就在兩方都在為難時,一生勁吼劃破了這片尷尬。
“將這兩人押入地牢,嚴加看守,但不得傷人性命,以便於擇日再審!”
聽到這句話,清雅不由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鬆懈了下來,身子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好在旁邊有葉眉照看着,便也沒有摔出什麼好歹來。
“什麼?怎麼說不審就不審了?”
林定業猶自不甘,然而前來傳令的護衛,則並不賣他面子。
“我只是傳達鶴老的意思,你要是有什麼疑問,就直接去面見鶴老吧。”
說完,護衛連忙走向清雅,關切的詢問道:
“小姐,沒事吧?”
說著,護衛往身後一招手,他帶來的兩個粗壯婆子便連忙小跑過來,將跌坐在地的清雅,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清雅虛弱地靠在婆子身上,對着護衛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
護衛趕緊將搭在手上的斗篷披在清雅身上,並將她的臉嚴嚴實實的用斗篷給蓋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受了一小會兒陽光照射的緣故,清雅白皙的皮膚上,竟然泛起了好幾塊淡淡的紅斑。
只是這一切還不待被人看清,她就被兩個婆子給半扶半抱着往屋子裏去了。
在經歷了這麼一連串的生死反轉之後,寧如安和即善又回到了來到這個村子的*,被雙雙蒙住腦袋帶進了一個陰濕的地方關了起來。
關押他們的地方僅僅靠着油燈照明,雖然地上鋪着乾草堆,但卻還是有一股無法忽視的陰冷之感瀰漫在狹小的空間之中。
被關進這裏之後,綁在寧如安和即善身上的繩子雖然被解開了,然而,這逼仄又黑暗的地方,卻仍讓寧如安感到壓抑。
在再三確認了即善在被測試功力的時候沒有受傷之後,寧如安這才開口給他吐槽道:“嘖嘖,這地方可真夠爛的。”
即善並沒有回話,只是兀自躺倒在了看起來比較厚實的那一堆乾草上,並且還閉上了眼睛。
“你真的沒事嗎?我剛剛看你都流血了。”
寧如安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這一次,即善終於肯理一理寧如安了。
他睜開眼睛,斜睨了一下寧如安,淡淡道:“有事還能怎麼樣,難不成他們還會讓清雅過來給我看病嗎?”
寧如安知道,即善不知道怎麼的又不爽了,所以一開口,對她就是嘲諷的語氣。
只是過了這麼久,寧如安不介意了而已。
“說到清雅,今天可是她救了咱們的命。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清雅,寧如安的心中一陣失落,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剛剛清雅為了救他們,那麼拚命,也不知道她那麼柔弱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這樣的折騰。
然而,在跟寧如安對話的時候,即善一向是不願意在口頭上饒過她的。
這會兒寧如安一提到清雅,即善嘴上又開始不消停了。
“人家是為著我來的,順道着救你而已,說到底,還是你沾了我的光。”
聽到即善這麼說,寧如安很想揭穿他,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是我把她從賊人手下就出來的,說不定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對我一見傾心了呢。只是這光救命還不夠,得以身相許才行啊!”
寧如安在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暗自嘲笑自己說話不看人。
她現在對着一個採花大盜提起清雅,那不就是自找不痛快么。
這麼一想,寧如安邊不再搭理即善,也學着他的樣子,在另外一垛乾草堆上面躺了下來。
即善眼見吹牛皮沒人接話,便也懶得再繼續說下去。再加上他昨天一宿沒睡,這會兒也確實有些困意了。
不一會兒,即善就在乾草堆上沉沉睡去。
寧如安也知道即善累了,便也沒有叫醒他,只是將看守送過來的飯菜都留了一份給即善,自己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讓人鬱悶的是,地牢裏面不光空間狹小,還完全沒有辦法得知現在究竟是什麼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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