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就是送上門的人
只是她不明白,為啥強盜們突然看向被抓住的自己跟即善,還把她給嚇了一跳。
“現在可以殺了。放這兩人走,我們就完了。”
強盜頭子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卻隱隱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寧如安一聽,腿頓時又軟了。
怎麼還是要殺她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眼見着強盜們並沒有聽自己的話,手起刀落結果了即善與寧如安的性命,強盜頭子竟然一躍從馬上跳了下來,自己提刀向著寧如安逼近。
“頭兒!”
剛剛那個說壞了規矩的人,也跳下馬來,想要阻止強盜頭子。
然而強盜頭子根本就不打算搭理他,一回身猛地就將人給打倒在地,還是繼續朝着寧如安走過來。
圍在寧如安身邊防止她逃跑的強盜,這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有些搖擺不定,是攔住自己的領頭人也不是,護住寧如安,也不是。
“他們要是把咱們的地兒說出去,官府能不來攻打我們?到時候,誰也別想活命,更別說村子裏面的老弱婦孺了!”
威脅的眼神一一掃過擋在寧如安身前的強盜們,領頭的話語之中透着一股狠厲。
聽到這話,強盜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讓開了一條道路。
寧如安便看見了強盜頭領露在外面的兩隻寒光閃閃的眼睛,以及他手上那把鋒利的大刀。
“死吧!”
寧如安拚命往後縮,然而強盜頭子還是沖她舉起了大刀。
“有官府的人!”
就在強盜頭子要落刀的那一刻,一個焦急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把這兩個敲暈塞進馬車裏,你趕車,別的摘了面罩,按隊列站好,回去!要是有人問,就說我們是城裏富戶請的護院,護送小姐公子進山拜佛!”
有條不紊地將自己的人手安排好之後,強盜頭子一揮手,道:“走!”
寧如安只覺得自己脖子後面一痛,緊接着眼前就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如安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感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她的臉,弄得她痒痒的。
“阿嚏!”
終於,寧如安在打完一個噴嚏之後,幽幽醒轉了過來。
脖子後面還是在隱隱作痛,寧如安忍住不適,將在自己臉上胡亂拿小短腿蹬她的白白拿開,坐了起來。
手裏似乎摸到了乾草一樣的東西,寧如安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睡在一堆乾草上,身上還蓋着一塊毛茸茸的獸皮。
四周的光線說暗不暗,寧如安剛剛醒來,還沒怎麼適應,被敲打過的腦子也是鈍鈍的,有些不能思考。
就在寧如安還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處境的時候,一道涼涼的聲音驀的在她的耳後響了起來。
“醒啦。”
嚇得寧如安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裹着身上的獸皮往前挪了一段距離。
她回過頭,正好就看見即善帶着一臉諂媚的笑容看着她。
寧如安想說話,問問即善他們現在是在哪兒,還有為什麼他被人給五花大綁在柱子上,但是張了張嘴,發不出聲兒寧如安才想起來,丫的即善這個狗東西還點着她的啞穴。
看現在這個傢伙的樣子,肯定是解不了穴道了。
無奈地嘆息一聲,寧如安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屋子裏面有很多木柴,意識到他們可能是被關在柴房裏頭了,只能爬起來,嘗試着幫即善解開繩子。
“我還沒說你就過來解繩子了,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仰仗着寧如安解開繩子,這會兒即善竟然破天荒誇起了寧如安,那一張本來就好看的臉上,這會兒更是笑得春光燦爛。
寧如安不想理會這個一會兒就是一張臉,簡直都能登台唱戲的傢伙。
“你小心一點啊,千萬不要被繩子擦傷了手。這繩子又硬又粗,你的手又是那麼嬌嫩,一定要小心啊!”
聽到即善這無比做作的關心,寧如安真的很想一拳打歪這個淫賊的臭嘴。
他當這是在幹什麼呢,過家家嗎,還有心情在這兒噁心人,她們現在是被強盜給綁了好不好!
然而寧如安心裏的吐槽跟拒絕,即善是聽不見的,於是,他便又開始了:
“都是我無能,讓你落到這個地步,我怎麼對得起爹娘……”
“砰!”
一個小小的拳頭,落在了即善的身前。
拳頭的主人瞪着一雙杏眸,衝著即善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纖巧秀麗的鼻子因為做出兇相的緣故,擠出了一些細細的紋路。
你再說就不幫你解繩子了!
寧如安想要透過自己的生氣的表情朝即善傳遞這個信息,然而即善卻似乎並沒有領會道。
他只是愣了愣,心道怎麼仔細一看,這個臉上疤比天大的臭丫頭,竟然還有那麼幾分好看?不過百花叢中過的即善愣完了之後便又恢復了常態,繼續沖寧如安說道:
“我白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竟然會落到這步田地,還連累了你!我死了算了!”
眼見着自己凶人無果,寧如安氣急,再加上這繩子她怎麼也解不開,乾脆不幫即善解繩子了,轉身回到自己剛剛躺着的乾草堆,要去抱白白。
在寧如安心裏,即善簡直就是個神經病,他真的是比那些專職唱戲的戲子還能演,被強盜抓了關起來還沉浸在自己書生的角色里不能自拔,簡直就是沒救了!
一個大男人還不如白白一隻兔子,至少白白還能解百毒,寧如安被敲暈了白白還能叫醒她。
心裏狠狠吐槽着即善,想去抱白白的寧如安,卻沒有看見白白的身影。
剛剛寧如安就將白白放在身邊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白白就不見了呢?
寧如安這裏翻翻,那裏找找,心裏呼喚着白白的名字。
“姐姐,姐姐。”
就在寧如安到處找白白的時候,一道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
循着聲音看去,寧如安看到柴房的柵欄門底下,一隻小手從缺口處伸了進來,小手上白白的一小團正是白白。
寧如安心下狐疑,摸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又看着白白一臉安逸地窩在那隻小手裏,便沒有立馬上前將它給接回來。
“你的小兔子剛剛跑出來了。”稚嫩清甜的童聲軟軟地繼續說道,“還給你。”
透過柵欄門的縫隙,寧如安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柵欄門外,頭上的兩個總角很是扎眼。
眼見着寧如安半天沒理,軟軟的童聲有些着急了。
“哥哥姐姐,我不是壞人!我們都不是壞人,我只是來還你小兔子的。”
小孩子特有的聲線帶着天真的味道,寧如安看着那隻努力托舉着白白,讓它舒舒服服窩着的小手,心裏頓時一軟。
可能是防止寧如安他們逃跑,由粗壯的木料製作的柵欄門上面,還纏繞着一些帶刺的藤條,門外小孩的手剛剛伸進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這時緩緩浮現出了一兩道細小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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