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吳王闔閭
吳王闔閭:“謝謝,首先要更正一下,我其實不叫闔閭,我叫光。吳語‘光’的發音同中原的‘盍虜’‘蓋廬’‘闔廬’相近,久而久之我的名字也就成了‘闔閭’,還被後世寓意‘天空中發亮的地方’等等。
將我的名字搞錯不說,還振振有詞的鬼扯,中原人確實很有文化。
相比而言,我是一個沒文化的人,最大的愛好便是打仗,如果不是伍子胥,我還是一個人生沒有太多波瀾的大將軍。
在吳王僚當政第五年的時候,我聽說楚王聽信讒言廢黜太子建,將太師伍奢一家滅門,僅么子伍子胥帶着太子建之子公子勝死裏逃生、歷盡千辛萬苦來到吳國求見吳王,希望吳王出兵幫助報其父兄之仇。
我聽了非常高興——又可以打仗了。
過了段時間,風平浪靜,絲毫沒有出兵的消息,我去找吳王僚問明情況,吳王僚對我說:‘伍子胥要寡人討伐楚國只是為了報仇,並且攻打楚國未必能成功,如有閃失,與國不利。’
我很失望,因為從當上大將軍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個目標:與楚交戰,為父報仇!
沒想到過了幾天,伍子胥親自找上門來。和他來的還有一個人,一眼瞅過去文質彬彬,書生氣很重,看樣子不像公子勝,倒像他的隨從。
伍子胥我不陌生,他在邊境駐防的時候我同他交過幾次手,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剛當上大將軍不久,吳王僚便派我攻打楚國,結果首戰戰敗,楚軍還把先王的船‘余皇號’繳獲了。
當時楚軍的將領就是伍子胥。
伍子胥是一個對行兵打仗很有獨特見解的人,是個兵家。因為對軍事的共同愛好,我倆稍一接觸便相談甚歡,情投意合,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而他的隨從我不是很喜歡,張口就高談闊論,閉口就軍事理論,一套一套的,還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廢話連篇,一看就是沒打過仗的人。
突然,伍子胥沉默不語,一個勁的嘆氣。我知道他有話說了,靜靜的等着。
果然,伍子胥開口問我,你的父親諸樊死後,王位傳給了誰?
我說,我的二叔余祭啊。
伍子胥又問我,余祭死後,王位傳給了誰?
我說,按照祖父吳王壽夢約定兄終弟及的遺志,當然是我的三叔夷昧啊。
伍子胥又問我,夷昧死後,王位又傳給了誰?
我說,應該是我的小叔季札,但他學問很高,無心從政,逃到延陵躲了起來,三叔只好將王位傳給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吳王僚。
伍子胥卻說,季札遠見卓識,提倡禮樂,覺得應該由你繼承王位,所以才三次讓國。退一萬步說,兄弟傳完了也該是你繼承王位,哪輪得上吳王僚?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說,我們吳人民風淳樸,沒有那麼多講究,中原的條條框框在我們這邊不起作用,繼承王位的都是於國有赫赫之功的能者。
伍子胥嘆了一口氣,未見吳王僚立不世之功,但見其人無容人之量,假以時日必有害你之心,讓我多加註意。
我說不可能。
伍子胥不依不饒:‘公子龍卧淺灘,屈居於令弟之下,難道終生為臣?’
我知道了伍子胥此行來的目的:不是離間,就是套話。
我站起來,對伍子胥說道:‘先生的話我明白了,但請不要挑撥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出於好客,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伍子胥也哈哈一笑:‘大鵬展翅恨天低,我在太湖河畔等你。’
說完,轉身離去。
我很納悶,這幾年我小心侍奉吳王,不露聲色,他又是怎麼能夠準確的揣摩到我的想法?此人談吐恢弘,似有千軍,能成大事,我姑且留意下他。
三年後,吳楚邊境發生一起小摩擦,繼而升級為兩國邊民之間的一場械鬥,誰知越演越烈,竟然驚動了吳王僚。
吳王僚很氣憤,以此為借口,與我一同帶兵圍攻邊邑州來。作為吳楚雙方圍繞淮河流域爭奪的延續,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同楚國爭奪州來了。
楚國方面也很敏感,竟然糾集了許、陳、蔡、頓、胡、沈等六國兵力馳援州來,誓有蕩平淮河流域之勢。
見楚聯軍來勢洶洶,吳王僚不願直接迎戰,將大軍轉移到鍾離,同時讓我部做先鋒,在規定時間內伺機退敵。
以一對七,硬拼就是送死,傻子都知道打不贏,後退又面臨軍法處置。我陷入兩難困境,現在才明白伍子胥說的‘吳王僚有害我之心’是什麼意思,但為時已晚。
關鍵時刻,我想起在太湖邊釣魚的伍子胥。趁楚帥突然病逝、士氣低落之際,我決定抽出時間去找他,畢竟他對楚地的環境比我熟悉。
伍子胥是個很爽快的人,我還沒開口,他就開門見山為我排憂解惑:‘諸侯之從楚來伐者皆小國,此皆為受楚威迫而來者。且胡沈之君年幼而輕狂;陳大夫夏嚙強項而頑固;許蔡兩國素憤恨楚國之虐政;楚令尹死,其代帥薳越位卑不足以孚眾望;又楚軍中多楚王信寵之人,彼等多不服薳越之指揮,因之其政令不能統一;七國聯合之軍,同役而不同心,其軍雖眾,可以敗之。’
我大驚大喜,驚得是他怎麼知道我來的目的,喜的是我茅塞頓開,於是詳詢破敵之法。
伍子胥說道:‘聯軍佈陣,是以胡、沈、陳為前軍,許、蔡、頓為中軍,楚軍為後軍,三軍依山陣列,極難破陣。建議先選定前軍為初期的攻擊目標,以三千散亂不整的囚徒攜大量物資誘其出擊,使其狂奔以亂前軍,誘敵深入,再以吳軍精銳夾擊,趁前軍潰敗之時,緊隨其後掩擊之,以潰軍沖其陣勢,則可以以寡生眾。’
喝了口水后又繼續說道:‘行軍打仗講究以正合,以奇勝。雞父地形狹長,易守難攻,但代帥薳越不諳軍事,只要楚軍稍有鬆懈,便可出奇制勝,打他個措手不及。’
我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但如何出奇制勝,還望先生指點。
伍子胥說道:‘聯軍之中除了楚國都是姬姓諸侯,國雖小,但也遵循晦日不軍的軍禮制度,這一天防備鬆懈,不列陣也不主攻。楚國同中原交戰多了,也多少被同化並相對遵守軍禮制度,這是聯軍的軟肋。你們打仗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就選定在晦日起兵。’
然後他蘸了蘸口水,在桌上寫下了日期——七月二十九日。
回營后,我將此策向吳王僚做了詳細彙報,吳王僚點頭同意。
過程就不詳述了,吳王僚八年(公元前519年)七月二十九日,吳軍力挫七軍,雞父大捷,奪取州來等楚邑,一舉制霸淮河中下游,威震中原。
此戰之後,楚國在淮河流域徹底淪入戰略守勢。
一時間,我風光無限,萬民敬仰。
隱隱中,我有一絲不安。
一個聰明且有能力的人,明白自己不能僭越職位所賦予的能力上限,你比領導還能幹,領導沒事幹了就專門干你,後果便是身死名裂。
我不是聰明人,於是再次拜訪伍子胥。
這次,我沒看到上次那名青衣書生,聽說寫書去了,反倒看到一個年輕力壯的炯炯漢子。
伍子胥指着他說,他叫專諸,燒得一手好魚,十里八鄉都很有名……
吳王僚喜歡吃魚,我不喜歡吃魚,也沒心思吃魚,正準備插話,伍子胥偷偷跟我說:‘他已被我訓練成一名刺客。’
他彷彿知道我來幹什麼,在我耳邊計謀了一番。
我聽得冷汗直流,全身不停的顫抖。
行刺必死無疑,專諸同意嗎?
青史留名的機會,好多人想都不敢想,有何不可?只要把他家人安頓好就可。
沒有絲毫猶豫,我同意了。但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要從長計議。
這一計議,就是三年。
三年來,我對越作戰,功績無數,吳王僚看我的眼神也沒了往日的嫵媚,還多了一份忌憚之心。
到了第三年,楚國發生變故——楚平王去世。
根據傳統,每逢楚國大喪,吳國便要侵擾楚國一次,以示不忘雪恥。這一次,吳王僚怕我再一次功勞加身,沒有派我出征,而是安排了他的兩個弟弟燭庸、掩餘二位公子出征。
為確保勝利,吳王僚將大部分兵力都交於他的兩個弟弟,連自己的兒子慶忌都派出去了,只留下極少數兵力城防。
也就是說,吳王僚為了這次的勝利,把自己變成孤家寡人了。
接下來的故事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重複了,只能說專諸比我沉着冷靜,我都嚇得跑進地下室躲起來了,他從殺魚、燒魚、藏匕首、被搜身、獻魚、行刺、致死,連表情都沒變。
吳人多勇士,此話不假。
接下來,就是吳國的大治。
我任賢使能,提拔伍子胥為行人,以賓客的禮儀對待他,讓他參與謀划國政,而且能做到用人不疑,把治理國家的大事全交給伍子胥處理,相當於丞相。
伍子胥向我提出以‘立城郭,設守備,實倉廩,治兵庫’的安君治民之術,建議國家勸民農桑,興修水利,發展經濟,以充裕國用。
我跟他說你看着辦,這些事不用同我商量。
他又說讓我以身作則,‘體恤民眾而與民同勞’,於是我‘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器不彤鏤,宮室不觀,舟車不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在國,天有蓄病,親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惟其如此,民心可歸,才能振興吳國。
我說行,這我做得到,不就是吃的少點、穿的差點、利他的事多做點么。
他最不能忘的就是復仇,但是他也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他知道現在民眾疲憊不堪,不可立刻興兵,應該等待時機,於是積極準備,養精蓄銳。一面結好北方諸國,獲取支持;一面又以‘擾敵’、‘疲敵’的戰術削弱楚國。
經過幾年的努力,吳國不斷發展壯大,百姓豐衣足食,國家府庫充足,兵革堅利,四境和諧。
我的名聲也青史留芳——‘任賢使能,施恩行惠,以仁義聞於諸侯’。
唯一讓我耿耿於懷的就是伍子胥推薦的一個叫做孫武的人,也就是那個我不喜歡的青衣書生,一上來練兵就把我的兩個愛妃砍死了,還說我‘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實’,這樣的人太狂妄,我沒有拜他為大將軍,先觀察下再說。
不過他練兵確實嚴格,經他訓練的兵如剛似鐵,鋒不可當,我隨便抽幾個兵考察,用刀刃加身,血流不止,眉頭都不眨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
富國強兵,最終只有一個目的,同伍子胥一樣——伐楚復仇。
公元前506年,也就是我執政的第九年,楚國令尹貪婪成性,竟然將唐、蔡二國的國君囚禁了三年,二國國君不堪受辱,跑到我國求援。
二國國君表示,願意親吳叛楚,甘當帶路黨,只求將楚滅國。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應允了。
按照吳國目前體量來說,滅掉楚國,吳國最多也只能吞併江淮地區,南陽盆地及漢水流域對吳國來說只是一塊飛地,最大的受益者只會是原漢陽諸侯,借刀殺人的事情我不會幹。
沒想到他們還把我當蠻夷耍。
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我還有個小心思——扶持楚國故太子建之子公子勝為楚王,讓楚國永遠做吳國的傀儡。
想必伍子胥也會同意,但我同他商量的時候,他似乎不太感興趣。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有了楚奸的帶路,吳軍溯河而上,很快通過義陽三關進入楚境。
沒想到楚國防備如此之差,直到我軍一路攻打到漢水中游的時候,楚軍才醒悟過來,迅速在漢水以西佈防。但這些楚軍為保護郢都安全,沒有貿然渡河,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在雲夢之地大肆劫掠。
敵我雙方兵力對比,大致是20萬對3萬。
我不明白,曾經稱霸中原的楚軍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為何不敢越河同我一戰,估計是雞澤一戰讓他們陰影巨大,或者是近幾年我軍的疲楚戰術,讓這些楚軍誤以為這次同往常一樣,只是常規侵擾,折騰完了就撤走。
但據線人說是令尹和司馬意見不統一,還沒商量好該如何應對。
據可靠消息,楚軍得知我親自出征,楚司馬還分兵迂迴後方燒我戰船,切斷我後方糧草供應及退路,準備將我一網打盡。當我傻啊,戰船早就走了,我難道不會從江水撤退嗎?
不過,楚軍內縮防線與我不利,三萬人帶出來畢竟不是旅遊,所到之處也不是著名景點,衣食住行都得自己解決,日耗千金。
對遠征軍來說,打家劫舍不是解決辦法,儘快解決敵方生力軍才是最主要的戰略目標。
20萬對3萬——楚軍終於搞明白了他們的優勢所在,他們終於過了漢水,向我軍猛撲,誰都不想把這頭功拱手送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等待着他們的將是近四百里的戰線。
楚國跟我們玩戰略縱深,我們跟楚國玩戰術縱深,簡單來說就是我在前面跑,楚軍在後面追,追着追着就散了。
將帥不和、求勝心切、輕敵冒進、散兵作戰……,楚軍現身說教,將該犯的兵家大忌都一一做了示範。
20萬楚軍一下子被四百里的戰線拖散拖垮,我軍也撤到預定反擊地點——柏舉。
接下來,可以用一個非常常見的軍事用語來形容——兵敗如山倒。‘中國歷史上以少勝多對比最懸殊的戰役’,在吳楚二國之間上演。
戰鬥過程毫無懸念,五戰五捷。
公元前506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我軍渡過漢水,攻入楚國郢都。
楚國滅亡,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屠城。
這是大軍出征前我給將士們的承諾,也是保障自身安全的必要方式。
士兵是人,面對流血和死亡會恐懼,揮刀向平民正是宣洩恐懼和壓力的最好方式。
當然,所謂的屠城,並不是找出每個人殺掉,而是破城后可肆意搜刮屠戮,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搶奪財物和人口,尤其是工匠和婦女,那可是吳國最稀缺的資源。
令人遺憾的是,楚王以及楚國大夫們在城破前,已經逃跑了,跑得很快,匆忙之餘連老婆孩子都沒帶上。
為了報復和逼迫這些大夫們出來,我命令部下們‘以班處宮’——我本人‘處楚王之宮而妻楚王之妻,大夫們處楚國大夫之家而妻楚國大夫之妻,武官們處楚國武官之宅而妻楚國武官之妻’,依此類推,涇渭分明。
至於士兵們,愛幹嘛幹嘛。
我承認這違背了倫常法則,但戰爭是最瘋狂的娛樂,那種殘殺平民,奸**女,在‘戰利品’的痛苦上野獸一樣的狂笑和嚎叫,是你們永遠也體會不到的最野蠻最原始的快感。
伍子胥我已經找不到人了,聽部下們說他處令尹妻后又去遷他家祖墳去了,順便還將楚平王的墓掘開鞭屍。一門忠烈,竟然被佞臣逼成腹黑重口味,看來我以後要盡量遠離小人,免得時候受其大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從今以後,希望伍子胥能放下心中仇恨,一心一意的撲在工作上面。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楚王,只有逼楚王禪讓或者將其殺死,我手上的公子勝才有利用價值。
探子報告,楚王目前在隨國避難,並且隨候拒不交出楚王。
我命令弟弟公子夫概去攻打隨國,勢必將楚王拿下。柏舉之戰的第一槍就是他打響的,猛人中的猛人,我相信他會很快完成任務。
但隨國城牆比郢都高厚很多,趕赴隨國勤王的楚人也越來越多,破城也不是三兩天的功夫,我決定打持久戰。
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毫無顧忌,雖然楚國邊境還有方城精銳,但這些精銳絕不會輕易調動,只要一有鬆懈,晉、鄭、宋、魯等中原諸侯將會源源不斷的從方城攻入楚國。楚人們寧願吳軍耀武揚威,也不願意被那些中原宿敵肆意瓜分。
但楚國也變聰明了,學會了堅壁清野,這對打持久戰的夫概部極為不利,後勤得不到及時補充,聽說蔡國為了給我軍提供糧草,自己都得靠魯國救濟。
我以為這個棘手的問題會困擾我很久,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因為秦軍來了。
很久沒有秦國的消息了,只曉得他們在同晉國鬧掰了以後就天天和西戎干架,打起仗來也是非常的厲害。
這不是道聽途說,是他們一上來就把夫概部打回了吳國,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夫概部的撤軍對我方士氣打擊很大,伍子胥和孫武都建議我撤出郢都,在野外操練士兵,準備迎戰。
很顯然,在郢都作威作福的吳兵意志消沉,酒色財氣耗光了他們來時的堅強意志,現在慵懶就如婦人,跑兩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不久,秦軍來了。
第一戰,我軍敗了。
當我重整旗鼓準備再同秦軍一較高下的時候,國內傳來兩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公子夫概自立為王,越軍犯我邊境。
內憂外患,三面受敵,我不得不下令撤軍。十個月的破楚入郢宣告結束。
曾經傲視群雄、不把周室放在眼裏的霸主,一個所謂撫有蠻夷、奄征南海的赫赫楚國,竟然被我這一個偏隅小國差點滅國,是實力不濟還是國運不佳?
我想都不是。
一個大國的崛起與崩潰有着諸多的因素,但它的腐爛必然是從從內而外的,當我們能輕鬆看到霉點的時候,它已經不可救藥了。
吳軍破楚,不過運氣好點、趁勢而為罷了。
當我看到在生死存亡之際,楚人奮不顧身也要北上勤王的時候,我明白這是一個大國應有的品格力量,戰後的楚國必能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亂,邁向復興。
十年間,吳與楚不約而同的偃旗息鼓——楚國痛定思痛,一意發展;而我國卻對越窮兵黷武。
十年後,我在同越國的一場戰鬥中,不幸中計受傷,不治而亡。
打仗可是真刀真槍、血肉橫飛的兇險勾當啊。”
評委:“世人提及吳王闔閭,大概也就‘專諸刺王僚’和‘要離刺慶忌’這兩個故事記憶深刻,傳奇之下也反映世人對此事的態度——弒君自立,為臣不忠。
不可否認,吳王闔閭對於的吳國的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立城郭,設守備,實倉凜,治兵庫’,使吳國在夫差時期達到巔峰,但也曇花一現,極武而亡國,不能不說是闔閭時期便埋下萬劫不復的隱患。
柏舉之戰,吳王闔閭一賭國運,智以利昏,尤其是春秋各傳記錄吳軍‘以班處宮’這種令人髮指的‘反其狄道’行徑,在古史中實屬罕見,影響極其惡劣。
槜李之戰,乘喪伐越,為君不義,反噬其害,最後死於沙場,已然是戾氣纏身了。
‘闔閭弒僚,賓服荊楚’——論驍勇狠勁,吳王闔閭算得上一代梟雄;論震鑠古今的霸主,還有一定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