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動機太過明顯
陸子誠被他這話給逗笑了,“公平?你自己心裏難道不清楚嗎?從你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沒什麼公平可言。”
安陸臉上諷刺的笑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陸子誠的話說得直白而尖銳,卻也是事實。
他從出生開始,就是個私生子,而陸雲琛,則是陸家的長孫嫡子,是陸家的繼承人。
這原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安陸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終於說出了你的真心話了啊!”
陸子誠冷聲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非要我說明白,你才能夠清醒嗎?”
安陸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卻又好像不得不承認,他淡淡笑開,“你說得對,你連我的出生都沒有期盼過,又怎麼會想要給我什麼公平呢!”
他聽見過陸子誠和安清容說過的話,那一刻,不是不難受的,他恨陸子誠的自私,又恨安清容的自私。
陸子誠有些不耐煩,“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些的,盧芳芳在哪裏?你把她放了!”
安陸堅持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裏。”
陸子誠不相信,他滿是戾氣地盯着安陸,“安陸,你最好說實話,如果你真的抓了盧芳芳,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陸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你要怎麼不放過我?”
陸子誠揚起了手,沒有打下去,又收回來,“你會知道的!”
安陸不置可否,他看着陸子誠離開,眉心漸漸皺起,陸子誠突然跑來找他質問盧芳芳的下落,這實在是惹人懷疑。
難道有人泄露了消息?
陸子誠從安陸這裏離開,去了安清容的住處。
安清容正在吃飯,安安陪着她,因為安陸的事情,兩個人各懷心思,都沒有說話,顯得安靜得很。
陸子誠找過來的時候,安清容有些意外,“子誠,你怎麼會來?”
上一次過來,安清容喝了點酒,說話直戳陸子誠的心窩子,惹得陸子誠負氣離開,之後就沒見過面。
陸子誠冷幽幽地盯着她,“我想跟你說說盧芳芳的事情!”
聽見盧芳芳的名字,安清容的表情便大變,囁嚅道:“盧芳芳?她的什麼事情?我,我知道她不見了,可我又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因為心虛,不敢去看陸子誠。
陸子誠強勢追問,“你真的不知道?你兒子做了什麼好事兒,你不知道?”
安清容被他的樣子嚇得往後踢倒了椅子,她驚慌失措地看着陸子誠,“你,你在說什麼啊?”
安安繞過來扶住安清容,不贊同地看着陸子誠,“陸叔叔,有什麼話就好好說,你這樣會嚇到媽媽。”
陸子誠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氣,惱怒道:“安清容,你兒子抓了盧芳芳,我去找過他,讓他放人,可他不放,他想要幹什麼?”
他說得肯定,就好像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樣,嚇得安清容面無人色,“安陸他,他……”
陸子誠深吸口氣,“不管他想幹什麼,讓他把人放了,他要什麼,找我就是了,他,本身就是我的錯。”
安清容知道他所說的錯是什麼,是陸子誠當年一念之差有的安陸,如果他沒有跟老爺子對着干,就不會有安陸,更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他就是這個意思!
安清容神情受傷地看着陸子誠,淡淡道:“阿陸已經這麼大了,你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你沒必要這麼否認他的存在。”
陸子誠卻不以為然,“他本來就不該存在的,是你自私地想要留下他。”
安清容白着一張臉,表情難堪得不行,她突地笑了起來,笑得諷刺,“是啊,是我想要留下他的,他是我的兒子,我捨不得打掉他,他是我們的兒子啊!”
陸子誠的表情怔了怔,他狠狠別開頭,“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跟盧芳芳沒關係,沒必要把她牽扯進來,你讓安陸把人放了,要怨要恨,發泄在我身上就好。”
安清容笑了,笑得凄凄涼涼的。
安安皺眉開口,“陸叔叔,您跑過來質問盧芳芳的下落,您怎麼就能肯定她在哥哥手裏呢?”
她聽了這麼半天,見陸子誠這般反應,她知道陸子誠是從顧蓁蓁他們收到了消息。
盧芳芳是陸子誠放在心上的人,他們找陸子誠來要人,是再明智不過了。
可是依照安陸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承認盧芳芳在他手裏的。
陸子誠看向安安,“你了解你哥,他是什麼性子,他想要什麼,你應該都知道吧?”
安安笑了,“知道是一回事兒,可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這麼指責他,不好吧?”
這話同安陸所說的意思差不多,陸子誠肯定道:“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他上次親口承認,我差點兒變成殺人犯這事兒,就是他乾的!他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陸子誠在聽見消息之後,就已經百分之百確定盧芳芳的失蹤同安陸有關係了,因為他的動機太過明顯,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安安笑着反問,“你有證據嗎?”
陸子誠語塞,他的確沒有證據,他看看安安,又看看安清容,“我是沒有證據,但你們不要讓我找到證據!”
他旋風一般地來,又離開。
安清容雙腿發軟,被安安扶了一下,才安安穩穩地在椅子上坐下,她的雙手一片冰涼,臉色亦是白得嚇人。
安安看着安清容,“媽,你是不是知道哥哥幹了什麼?盧芳芳真的被他抓了起來嗎?”
安清容的嘴唇動了動,想要否認,卻最終沒有說出否認的話。
安安嘆氣,“你不說,我都看得出來!哥哥,他……”
安清容反握住安安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安安,你勸勸你哥吧,讓他停手吧!”
安安喃喃道:“勸他?要怎麼勸?我說的話,他能聽得進去嗎?”
這話點醒了安清容,指望安陸聽從安安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安安只會跟在安陸的後面,安陸說什麼,她做什麼而已。
安清容放開了安安,她難過得不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這種無力感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似的。
她不斷地重複,“該怎麼辦啊,到底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