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聽說你把張家的孩子給救了，他肚子裏真的有蟲子？”陳承義想到村裡人跟他說的事情，他笑呵呵的問林晴。

林晴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接着她繼續吃着土豆泥，喝着魚湯，本來她今天打算去山裏看看有沒有三七，把自己背上的傷給養好的，但是誰能料到鐵蛋出事了。

陳承義忍不住和藹笑道：“孩子，你是個好孩子，你懂藥理？你不知道咱們里百村窮啊，而且離鎮上又遠，好多人生病因為沒有辦法及時送到醫館救治才死在路上。”他說著忍不住抹了把眼淚，想到了自己的老伴。

林晴知道，古代的醫術並不低，但是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大夫的，耽誤了最佳救治的時間，也是常事，而且這裏又離集鎮很遠。

“爺爺，我的醫術是跟父親學的，如果以後村裏有人身子不舒服，我會儘力的。”林晴之所以這樣說，是安慰陳承義，而且也算是報恩吧。

陳承義也不傻，自然是知道林晴不喜歡提及自己的身世，她不願意多說，他自然也不會多問，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自由不是，她願意給村裡人看病，他已經覺得十分意外了。

別看林晴外面冷冷淡淡的，其實內心是個十分善良的姑娘，陳承義笑着看向林晴道：“孩子，你今天累壞了吧，快去休息一會兒。剩下的我來收拾就行。”

林晴也沒有見外，她今天確實夠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張家眾人就沒有這麼的輕鬆了，都等着鐵蛋醒來呢，不過鐵蛋也終於不負眾望的在中午的時候醒了，這真的是把張家人激動壞了，一個個嘴裏念着老天保佑。

鐵蛋都沒有明白是怎麼一會兒事，肚子也不疼了，有些餓了。“娘，我餓。”

余嬸一下子眼淚落了下來，她又怕孩子看的嚇壞了，忍不住道：“鐵蛋乖，娘這就給你盛飯去。”

孫氏和張得才也是一驚，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裏可是記得人家林晴的恩情啊，要不是人家給自己孫兒治病，自己孫兒這會說不定已經……後果真的是不敢想像啊。

張得才忍不住對自己老伴道：“回頭你好好謝謝人家姑娘，要是她，咱家鐵蛋估計就不在了……”

孫氏用力的點點頭，而且聽聞這丫頭無依無靠的，以後自己就給她做靠山，讓她在村裡住下。

鐵蛋吃了大半碗的粥，雖然臉色還是有些白，但是精神卻不錯。

巷子裏的人有事沒事的就來張家看看，見鐵蛋大口大口的吃飯，差點把眼睛給驚掉了，這個林晴真的這麼有本事？可是她明明就是一個婦人啊，而且用的葯都是吃的，這……

可是要不是真的見到鐵蛋臉色發黑，鬼門關門外走一遭，誰能相信啊。

巷子裏的人再也沒有人懷疑林晴的醫術，而且他們覺得這是件好事，以後誰家有病人了，就可以找林晴看，也省的長途顛簸了。\0

林晴可謂是一舉成名了，而再睡夢中的她更加不知道，巷子裏的人對她是這麼的看好，之前那些說話難聽，都悔的腸子都青了。

旁晚十分，*才帶着郎中到了百里村，他心裏是萬念俱灰，而那郎中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的不好看，“我說張家兄弟，我跟着你趕了這麼多的路，累的不行了，今天怕是沒有辦法醫治了，快安排老朽吃飯，睡上一宿，才能有精神啊。”

*微微有些皺眉。“黃郎中，我兒的情況很是不好，麻煩您先給看看好嗎？”*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黃世忠。

黃世忠清高的抬頭，眉頭微微一皺，略微有些不高興道：“看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我就先給你兒看看。”

*千恩萬謝把黃世忠請到了自己家裏，他看向自己媳婦余氏道：“鐵蛋呢？黃郎中來了，你快把孩子抱過來。”

余氏笑着對自己相公道：“林哥，鐵蛋已經沒事了。”

“什麼……”*自然不信，後面的黃世忠嗤之以鼻，他覺得余氏在開玩笑，自己這個郎中還沒有到，病人好了，怎麼可能，而且聽聞*的形容，病情那可是十分的嚴重。

余氏認真道：“不信你問爹娘，是對門的林晴姑娘給看好的。”

黃世忠一聽是個婦人治好的，忍不住大吼一聲：“你們這些無知的愚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孩子在哪，讓我看看。”張家人一聽黃郎中的話，心裏皆是一驚，他們不想得罪黃郎中，張得才忍不住賠禮道：“是是是，黃郎中您教訓的是，您快給我孫兒看看。”

說著便給余氏使眼色讓她把鐵蛋抱來，鐵蛋身子依舊很弱，中飯的時候又吃了十多個南瓜子，然後就睡覺了，下午醒來之後就活蹦亂跳了，去村裡找娃兒們玩了，這會兒剛回來，就吵着餓了。

余氏可是清楚的記得林晴的話，要給鐵蛋吃的清淡，所以魚什麼的她都不敢給鐵蛋吃。

余氏帶着鐵蛋來到了堂屋，對着黃郎中行了一禮道：“黃郎中，麻煩你給我兒看看？”

黃郎中見鐵蛋的臉色確實已經是沒事了，他不耐煩的把鐵蛋的胳膊一扯，把起脈。發現已經沒事了，他的臉色不由的陰沉的要命，忍不住道：“*，你兒子沒事，你找我幹什麼，害的我白跑一趟，累得我要死。”

張家人聽黃郎中嘮叨，倒沒有多想，不過都聽到了那句鐵蛋沒事的話，張家人的心裏對林晴的感激之情更是不言而喻了。

*心裏苦笑，他哪裏知道林晴真的這麼有本事，要不然他也不想跑這麼一趟，不對自己兒子沒事了，他心裏自然是高興萬分，於是陪着笑臉道：“黃郎中，真是過意不去，要不這樣你先在我們家吃頓飯，晚上住上一宿，明個一早我再送你回鎮上，你看如何？”

黃世忠冷哼一聲道：“給你兒看病的真是個婦人？”他心裏不相信，他身為醫者，向來是自命不凡，聽聞林晴一個婦道人家不光把鐵蛋治好了，而且還那麼快，他心裏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那婆娘如果一直待在里百村，那這些村民自然不會再去找自己來看病，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少了很多的診金，他怎麼能高興的起來，忍不住道：“你們帶我去看看那個婦人，我倒要問問她是怎麼救人的，醫術到底高成什麼樣？”

心裏諸多的不服，所以想要趁機打壓那個婦人，讓她少管閑事，這些窮的掉渣的村民，有什麼可救的。

林晴睡了一覺之後，身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起身看着正在忙碌的陳承義，忍不住道：“爺爺，這是幹什麼？”

她見陳承義把小魚清理乾淨放在乾淨的竹帘子上晾曬，忍不住好奇的問着。

陳承義聽到林晴的聲音，忍不住笑着開口道：“這些小的魚，吃也吃不完，我怕壞了，就將他們晒乾，以後賣魚乾。”

林晴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道：“爺爺，我們做酒糟魚好不好？”

陳承義不明白酒糟魚是什麼，“那是什麼魚？我怎麼沒有聽過。”

林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怎麼不知道陳承義這麼有幽默細胞，那是什麼魚……真是笑死人了。

他見林晴笑了，知道自己肯定猜的不對，老臉微微有些發紅道：“你這丫頭估計笑話起爺爺來，真是該打。”

林晴忍不住笑着道：“爺爺，是不是擔心這些新鮮的魚壞掉？那爺爺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天氣不熱，這樣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晒乾，說不定還會壞掉，咱們不如就魚腌制起來，只是不是那種只是放鹽這樣簡單。而且味道要比這個好吃很多呢。”

陳承義挺挺自己駝的背，自然而然也來了興趣道：“丫頭，你說的那種，你會做嗎？難不難？”

酒糟魚的工序倒不難，只是眼下最為重要的是酒糟，她知道酒糟是江米發酵而成的，這個才是酒糟魚最為關鍵的，這小山村裡都沒有米，又去哪裏弄酒糟去？不過她覺得也不一定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

林晴淡淡的開口道：“酒糟魚倒不是難做，只是想要酒糟，也就是江米發酵而成的，魚呢要選擇大而肥的魚來做，把一條魚從中間劈開，切成一段一段的，抹上鹽巴，先放在罈子裏腌制，大概一天左右，把酒釀和切碎的辣椒放進去，封上罈子，大概七天作用，這酒糟魚也就做出來了。”

陳承義聽完忍不住道：“不錯不錯，這樣魚的咸香味配上米酒的香味，應該是極其的美味了。”

林晴一愣，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陳承義會這樣說，難道家裏真的有酒釀？她是不怎麼相信的。

陳承義見林晴吃驚的眼神中微微一亮，他和藹的笑容中帶着幾分的憂傷。“不瞞你說，家裏確實有米酒，不過放的時間有些久了，之前還是你奶奶活着的時候，她親自釀的米酒，以前家裏的日子比現在好一些，自從她走了之後，哎……”他忍不住嘆了幾口氣，就沒有再說了。

林晴見酒糟引起了陳承義的傷心事，心裏多少有些覺得過意不去，“爺爺，對不起！”

陳承義搖頭，他只是感嘆而已，很快就恢復了情緒道：“孩子，等我明後天打到大魚了，我們就來做酒糟魚如何？”

林晴沒有想到陳承義是這麼的相信自己，她用心的點點頭道：“那到時候咱們把酒糟魚拿去鎮上賣，賺了錢換點糧食來。”

陳承義覺得還真的委屈這孩子，還讓她想辦法賺錢。“要不是鎮上遠，就早些日子去鎮上買米面了，真是苦了你了。”

林晴笑而不語，她覺得自己心裏對未來雖然沒有計劃，但是她暫時不會離開這裏，那就想想辦法改善生活，她現在還懷有身孕，現在趁着身子還沒有起來，動動嘴，先賺些銀子，為以後也好謀出路。

敲門聲想了起來，林晴走過去開門，見來人是*，他身旁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她忍不住道：“你們有事？”

*首先像林晴表示了感謝：“林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家鐵蛋，我……”他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別看他之前脾氣暴躁，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農家漢子。

林晴搖搖頭：“你的家人已經道謝過了，鐵蛋沒事了吧？”

*點點頭，“現在好了，跟個皮猴子一樣。”

黃世忠心裏本來就不爽，現在又被人晾在一旁，火氣不由的往上涌道：“你就是救了鐵蛋的那個婆娘？”頭微微頭，不屑的看了林晴一眼。

林晴輕微的點頭道：“有什麼不妥嗎？你是？”

黃世忠見林晴對他如此冷漠，心裏更是不快，“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醫術，別以為自己會點兒小把戲就可以治病救人，萬一你沒有把人治好，耽誤了治療時間，那豈不是更加的糟糕，我是誰，我是大名鼎鼎的懸壺濟世的神醫黃世忠是也。”

林晴皺眉不語，轉身就走。

黃世忠看到這一幕，大怒道：“給我站住，我話沒有說完呢，你這婆娘……”

林晴眼睛微微一眯，她倒真的覺得自己無辜，她什麼都沒有做，無端端的遭人恨了，這是什麼世道？

*也覺得黃世忠做的有些過分了，人家林姑娘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就這樣說人家，他自己心裏也覺得過意不去，要不是自己帶黃世忠過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黃郎中，我家的晚飯差不多也準備好了，咱們回去吧。”*看不慣黃世忠無端無故的找林晴的麻煩，他才轉移話題。

可是黃世忠盯着林晴依舊不依不饒。“你對醫術真的有那麼了解嗎？你知道怎麼救人嗎？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承義聽不下去了，他是一直都感激黃世忠，黃世忠是唯一願意來他們里百村出診的郎中，但他這個人向來清高，而且又喜歡吹牛皮，這些他本來也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