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皇甫哲感覺十分的無語，這個婆娘自己也不大，總是一副老橫縱秋的口氣把所有人都當成小孩子，這樣真的好嗎？“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肚子裏的孩子呢？我記得你給我看病的時候，肚子都不小了，如今怎麼沒有了？你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說話卻真的很是沉穩，目光打量在林晴的身上，一臉的擔心。

林晴苦澀道：“孩子不在了！”

“什麼？”皇甫哲的聲音抖高，他完全沒有辦法接受林晴孩子不見的事實。

林晴眉頭微微一擰，心裏暗罵一句該死，目光瞪向皇甫哲，希望他不要再繼續說了，因為已經有人把目光投射到了這邊，林晴也感覺到如頭扎背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戳個骷髏，本來不想引人注意的，也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皇甫哲也意識到了剛才自己的情況波動有些太大了，可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孩子不在了的事實，“小晴姑娘，你現在還好吧？到底這麼回事你可以跟我說一說，這樣心情是不是可以好一點兒？”

林晴知道皇甫哲是個不錯的人，而且他臉上露出的悲傷都是真的，不會像別人那樣虛假的愁容。

皇甫哲見林晴不說話，忍不住拉上她的胳膊道：“這裏說話是不夠方便，人也多，反正距離宮宴開始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不如就想離開，等一會兒在回來，反正這裏面的一切你都不是十分的喜歡不是？”

林晴搖搖頭，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要是真的跟皇甫哲離席了，怕是又不知道會被人傳成什麼樣子，其實跟他也沒有什麼太多要說的。“孩子早產，救不會來就走了！”

皇甫哲見林晴直接把原因告訴了自己，他猜想林晴的心裏會有多麼的難過，她怎麼能夠接受自己孩子離開自己的事實。“小晴，你要是不開心的話，可以不用笑的，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

林晴已經不知道應該可以說什麼了，她沉默不語，但是已經用神態告訴了皇甫哲不要再多言了，不想這點兒小事弄得人盡皆知。或許他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樣還是希望盡量越少的人知道月哈，知道的人多反而對自己沒有太大的好處。

皇甫哲心裏難受，覺得慕容允為什麼這麼笨，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林晴受的那些苦，神情中露出的悲傷，是別人沒有辦法能夠體會的。

宮宴也在慢慢的進行中，人也到的差不多了，林晴和皇甫哲確實不能在繼續對話了，林晴絲毫不在意別人鄙夷的目光，她心裏覺得好笑，自己坐在這裏又並非是自己的意願，如果可以選擇，她還真的不想要在這裏呢，這裏有什麼好的呢、

林晴看向自己的周圍，全部都是不認識的，當然還是有幾個空位的，據說是給司徒家準備的。看來司徒府的地位不一般啊。林晴也只是簡單的了解了大概，至於具體的什麼，她是不怎麼清楚，司徒睿和老夫人也坐在了林晴的鄰桌，林晴這一桌也只有她自己，這樣就顯得格外的凸出，不管是從哪個角度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司徒睿看向林晴忍不住笑了笑道：“小晴丫頭，你怎麼看上去並不高興？”

林晴聽到熟悉的聲音，忍不住笑了笑道：“爺爺、奶奶！你們也坐在這啊？我以為就我自己呢，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有些緊張，不明白皇上為什麼給我安排了這麼個位置，心裏總是忐忑不安，怕做錯了什麼事情，丟了臉面。現在看到爺爺奶奶，我心裏就踏實多了！”

老夫人忍不住笑了笑道：“傻孩子，這裏的位置可不是隨便人都能坐，你能夠坐在這裏說明皇上對你的重視程度有多高，不過你今天這番打扮倒真是漂亮，把老婆子我眼睛都給看花了。真是個俊俏的丫頭。”

林晴被誇讚的有幾分不好意思，臉頰上露出幾抹紅暈。看上去更是嬌艷欲滴，美不勝收。

欣賞美人向來都是少爺公子哥們的愛好，他們的目光都沒有離開林晴的身上，林晴雖然不喜歡被人注視着，可是有些場合是逃不掉的，因為你就好像別人的獵物一樣，絲毫都阻攔不了別人對你的狼子野心。皇后和公主也已經來了，她們做的自然是皇上的左手邊，右手邊則是按照妃子的等級依次往後排。大家都落在整齊之後，皇上才優哉游哉的趕來。緊接着就是大家的一陣歡騰，恭敬的給皇上皇后請安。

高樂帝看向眾人，“平身！”

諸位大臣以及家屬入座。

“前不久，楓葉村天花瘟疫爆發，嚴重！趙愛卿找到了醫術高明的林晴姑娘。是林晴姑娘給人家看好了瘟疫。解決了這個難題。朕知道林晴姑娘是一介女流，但很是珍貴，今日封賞大典，也是朕特意為她所舉行，還希望諸位忠心的感謝她。”高樂帝這一番話之後，大家都對林晴姑娘多了幾分的期待，是女人總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林晴則恭敬的起身，落落大方的走了出來。“林晴承蒙皇上恩澤，封賞大會也太過隆重，林晴自知功勞不大，難得受此殊榮，皇上一番心意，林晴心領，今日諸位大人要感謝，那理應感謝皇上，皇上英明，萬民之福！”

這樣一番話，誰會想到是出於一個小姑娘，她看上去也就是十六歲多一些。而且絲毫沒有怯場。

“好！”高樂帝帶頭鼓掌了，林晴覺得風頭似乎出大了，不過他都已經提到了自己，自己要是不出面確實不行。

“皇上，林晴有一事稟告，醫館建立之後，希望皇上幫忙推廣接種牛痘，從此我朝徹底的杜絕天花瘟疫，小孩子出生三個月內就要完成牛痘的接種，這對他是有好處的！”這件事對她來說目前是最為重要的。眾人聽到了林晴的話，也有幾分不相信。“天花怎麼會被制止，只要殺光所有得天花的人，就不會……”有人突然大言不慚的要殺光所有人，這也太血腥了。

林晴冷淡的一笑道：“殺光？那跟暴君有什麼區別？那些老百姓就不無辜嗎？病要找郎中，殺人能解決嗎？”

皇后看着站在台前的林晴，她全身所散發的氣場，是無與倫比的，難怪慕容允會喜歡上林清雅，不過怎麼她之前都沒有聽說林清雅會醫術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不是林清雅又能是誰，就算是戴的人皮面具，也不能如此的逼真，想到這裏，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此漂亮又有才華的人，才是最難琢磨的。

林晴剛才的那番話，讓質疑她的人氣的黑了一張臉，“你說是病就是病了，病會傳染給人，那豈不是更多的人會生病，只有殺光了人，才不會得……”

林晴突然笑了起來，那個人自己都好不底氣了。“這位大人，如果是你的家人得了怪病，難道你就要親手殺人？是會傳染，但是我剛才所說的接種牛痘，就是從根源上破解這種天花的怪病。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冤冤相報幾時了，今日你殺光了他家裏得了怪病之人，難保別人不會懷恨在心，以恨的名義，報仇，幾代能夠休止？”

“婦人之見！”突然有個個頭的不高的老臣站了出來，覺得林晴就是心慈手軟。

林晴沒有言語，她知道自己的觀念是片面的，就如同此刻的她自己，明明帶着仇恨而來，非說什麼冤冤相報幾時了，連她自己都欺騙不了。

大家都期待林晴開口反駁什麼，可是林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言語，她今日來的目的很簡單，該說的該做的也都差不多了，她不覺得四面受敵有什麼不好，也算不上是受敵，畢竟每個人的意見是不一致的。司徒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見那些老臣欺負林晴一個小姑娘，覺得那些老東西，老不休的。

司徒睿突然站了起來道：“你們扯遠了，林晴只是說醫術可以救人，不存在於其他，她的醫術如何，你們看老夫就知道，老夫我之前的病症是她幫忙看好的，你們聽過開腸破肚之法，也是來源於她，她救人性命。”

這話一出口，引起一片嘩然，原來她就是那個神醫林晴啊。不過據聽說她是個孕婦，而且住在一個偏僻的村莊裏。如今被帶到了這裏，也絕對有些出人意料，這件事連高樂帝都不曾之情，她的醫術居然如此的高明，有些埋怨趙太醫的隱瞞了。

皇甫哲受傷的事情本來是不想被人知道，如今為了林晴，他也站了起來。“父皇，也是她救了兒臣。”

高樂帝微微一愣看向三皇子皇甫哲，他原來也跟林晴認識，怪不得聽說剛才林晴和皇甫哲相談甚歡。

“哲兒，你什麼受的傷？為何朕毫不知情？傷了哪裏？”高樂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向皇甫哲的目光也複雜了很多。

“被暗器打穿了胳膊，幸好林晴姑娘醫術高明，幫兒臣將肉里的暗器取出。”皇甫哲覺得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認真的說了出來。

高樂帝看向林晴似乎在詢問是否屬實。

林晴忍不住淡淡道：“三皇子無需客氣了。”\0

皇甫哲本來還想繼續說什麼，只是林晴的眼睛冷淡了下來，他也就坐了下去，因為他想說的，都不是林晴喜歡聽的。當然她的名號也不是沒有人知道。很快就有人站起來道：“林晴姑娘，我聽說神醫是個孕婦，可是如今您可真的不像！”

這一點兒讓所有公子哥的夢碎，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樣漂亮的姑娘，估計嫁過人，而且曾經還是孕婦。那她如今這身子卻是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即便生產過也不會恢復的這麼快。

高樂帝也大驚，她真的嫁過人，真的是林清雅？可是又不像。

慕容允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他想站起來，可是硬是被人按住了，他確實不能輕舉妄動。

琳兒公主聽到這裏，也覺得有笑話可以看了，她就不信林晴能編出個花來。

林晴淡淡的一笑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嫁過人，也沒有說我沒有過孩子？”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她就知道今日是鴻門宴，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的。

“既然已經嫁了人，生了娃不應該安分守己過日子，相夫教子嗎？你一個婆娘如此的拋頭露面像什麼樣子？”有人對林晴很是不滿。

林晴冷淡的眼神，宛如刀刃一般鋒利，她看向眾人道：“如果我不出面，那些人都死了！相夫教子，也要有夫有子……”她這句話里透出的悲傷和壓抑感，讓別人真的無言以對。

司徒老夫人也聽不下去了。“你們一大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皇后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父母親這麼寵愛林晴，這讓她頓時感覺到了壓力大。

高樂帝也總算聽明白了，林晴的孩子和相公都不在了。她一個人確實不容易。皇后忍不住淡淡道：“林晴姑娘的身世真是悲傷，可是你長的很像慕容允將軍的夫人林清雅，我不知道有什麼人跟你說過此事？”

高樂帝恨恨的瞪了皇后一眼，她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明明知道林晴的情緒已經很是低落了，非要給她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讓人受不了。

慕容允忍不住站了起來道：“我夫人林清雅已經亡故，請皇后尊重一下我和林府的感受，她也未曾背叛過臣，臣有證據證明她的清白。”

林晴微微一愣，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插一腳進入，可能會給他自己帶來麻煩嗎？很多人都知道林清雅是被沉塘的，慕容允被人帶了綠帽子，這樣的笑話他們看的可不多，也沒有幾個人敢當面說，如今慕容允在這樣的場合里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讓人覺得意外。

“嗯？”高樂帝似乎也有些感了興趣，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慕容允從座位上離開，走到前台道：“當年臣跟林府千金林清雅成親，成親第二日我便出征，所以家人誤以為我們並未洞房，其實不是如此，因為當晚匆忙，我沒有及時將喜帕送出，而且攜帶在身上，造成了誤會。害死了臣的夫人。臣甘願受罰，以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