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望春樓
望春樓位於禾豐州城南以北,樓高三層,青磚碧瓦,燈火輝煌。
朱紅門前金漆大字下,兩座石獅張牙舞爪,數位女子粉色輕紗裹在肩上,紅色抹胸下一片雪白,偶爾黛眉輕掃,與擦肩而過,卻囊中羞澀的男人們神交。
時而紅唇輕啟,眉眼中的暗送秋波,這極樂之地,果真惹人垂簾,流連忘返。
“哎喲,這是吹的哪門子的風,辛管事居然大駕光臨,小翠,還不快不過伺候着。”
王媽媽面如春風,還算婀娜的身姿,在辛一面前扭動,胸前一片春光,讓辛一暗吞口水。
辛一從上至下,一番精心打扮,一雙厚重的大手,悄悄從王媽媽肥碩的豐臀上撫過,惹得後者媚眼如絲,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名叫小翠的煙粉女子,扭着細腰,迎面而來。銀鈴一般的笑聲,如同清風拂耳,鑽入辛一的耳朵,讓他腿腳一陣發麻,小腹好似火燒。
“這寒風刺骨的,穿的這般少,也不怕晾着了?”辛一臉上掛着似有似無的笑意,攬住小翠的白嫩的香肩,手指隔着那薄如蠶絲的紗衣,細細品味着小翠光潔細膩的皮膚。
小翠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輕輕拍了拍辛一粗厚的手,
“辛大官人好些天不來了,奴家還以為,大官人不要奴家了呢。”
她的聲音中帶着嬌羞,撒嬌的姿態,讓辛一無法招架,忙着解釋道:
“如此可就誤會你家官人了,近日府上事情諸多,若不是要為大人分憂,都恨不得與你日夜纏綿。”
“辛管事可是辛大人眼前的紅人,未來前途無量,小翠啊,你可得好好伺候着,定然要讓辛管事高興不可。”
王媽媽的阿諛奉承,讓辛一極為受用。
今日,他的心情與往日相較,可謂是天翻地覆,“此事若沒有王媽媽相助,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塵埃落定。”
塵埃落定了?
王媽媽久久懸挂的心,終於轟然落地,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
當日,被迫為辛若言做偽證,要迫害的對象,居然還是禾豐州僅次於王二餅的六品州同知——聶琰。
一時騎虎難下的她,不僅終日是寢食難安,夜不能寐,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生怕一夜昏睡過去,第二日便見不着天明了。
王媽媽走在階梯上,敢怒不敢言,偶爾回頭,道:
“能為辛大人與辛管事辦事,是小人的福分。”
“辛管事,請……這間雅間,每日都有人輕掃,也一直為管事大人留着。”二樓階梯右手邊最後一間,當屬整個望春樓最好的一間廂房。
辛一出來遊樂,代表的也是辛若言的顏面,王媽媽自然不敢怠慢。
她也是閱人無數,想來辛一這等時候,能夠大搖大擺的出來招搖,今日聽到的傳言,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被陷害入獄的聶琰,已經凶多吉少。
辛若言的手段,還是這般輕巧熟練,那聶琰年紀輕輕,又生的清秀俊逸,倒是可惜了。
“不錯。”辛一環顧一圈,很是滿意,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直接塞進王媽媽胸口。
小翠眼中的厭惡之色更濃,但隱藏的極好。
此刻被王媽媽波濤洶湧的雪白吸引了心神,辛一斷然是發現不了。王媽媽內心同樣是罵罵咧咧,這小小一個管事,狗仗人勢,居然這般囂張。
不過這世道就是這樣,她也無可奈何,
“那小人就先退下了,辛管事若有什麼吩咐,儘管差人喊小人。”\0
目送王媽媽離去,辛一頓時急不可耐,嘴角咧開,便露出一口黃牙,“來,讓爺親一個。”
小翠胃中一陣翻滾,強忍着作嘔,聲音險些將辛一的渾身骨頭酥軟了,
“官人,別急,這般良辰美景,你我先共飲幾杯嘛。”
她幾乎使出渾身氣力,才將辛一那令她不堪回首的面孔推開。
“好,聽小娘子的。”
天色一黑,他便迫不及待的趕往望春樓,幽會這些胭脂女子,腹中空空蕩蕩,若辦起事來難免力不從心。
先吃些酒水,倒也無礙。
反正這小娘皮,今夜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這等事情,他輕車熟路的很。
“官人先自罰一杯。”小翠落下身子,故作生氣,嬌聲道:“官人幾日都不來看人家,人家都消瘦了呢!”
辛一一怔,本覺得莫名的他,聽聞小翠這般抱怨,頓時心頭一軟,將小翠那纖細柔軟的玉手放在掌心撫摸,
“是官人的不是,必須自罰一杯,不……三杯。”
些許酒水,對於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魚水之歡的時候能夠舒坦,別說三杯,三瓶都不在話下。
他飲下三杯酒,看着小翠臉上嫵媚的笑意,頓時讓目光發愣,這女人,今夜似乎比往日裏要好看許多。
難不成是因為太久沒近女色的緣故?
“官人再喝嘛,你這般看着人家作甚。”小翠舉起酒杯,有意無意又往辛一嘴邊送去,臉上一抹羞紅,說來就來。
辛一便飲下美酒,一邊毫不吝嗇的讚賞道:“你生的這般好看,自然要多看幾眼。”
“官人就會夸人,誰不知辛府上下,就連丫鬟的姿色都要比我們好上許多。”
“休得胡說,就府上那幾朵爛菜葉,連姑娘你的小指頭都比不上。”他伸手比劃,一臉嚴肅。
想不到,這肌肉疙瘩,居然也會花言巧語。
“真的嗎?可奴家聽說,這幾日官人府上不是又來了許多小佳人嗎?”小翠媚眼如絲,一邊給辛一口中送去美味的菜肴,一邊意味深長的問道。
“從哪吹來的胡言亂語,近日府上除了一位凌老爺,哪有出現過一人半影的。何人如此聒噪,盡說一些風言流語的。”
辛一不以為意,隨口碎罵了一句,咀嚼着口中極其鮮美的菜肴,抓着小翠柔嫩的手臂,不肯再鬆開。
小翠眼角閃過一道精光,欲要繼續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房門險些破碎開來,一道面色冷峻的青年,雙眸鋪滿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