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關(6)
()“啪”寂靜的層突然傳出什麼掉下的聲音,奧爾卡好奇的飄過去看,只見那本熟悉的劍譜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陽光如金色般照耀着羊皮紙做的封面,很有質感的突出上面的片片小顆粒。
矮小的管理員走了過來,穿過奧爾卡,撿起書本小心的重新塞回書架便轉身又回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正一副皺眉思索摸樣的靈魂。
“加油啊,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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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台上,一個壯漢從黑洞中被狠狠的扔了出來,觀眾發出陣陣喧嘩,那人衣衫襤褸,滿身傷痕,一看就是經過了激烈的惡鬥。
武高看了看那人,轉頭對任蠶說:“我賭黎易能闖到10層以上。”
“額……我賭12層。”任蠶摸着下巴想了想。
韋如此時也饒有興趣的參加進來:“還是不是朋友啊!黎易這麼厲害很明顯能打敗最後的死神,我壓500個金幣,15層!”
此時,黎易背後一股冷風吹過,心中一陣顫慄。
祭壇還是原來的祭壇,只是旗幟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0。剛剛才斬殺的數十隻變異妖怪此時正躺成一片,黑血如河般沿着地面紋路流下。
“吼!”一聲巨吼突然從頭頂響起,如憤怒的天神般令人膽寒。
黎易此時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因為蓬勃的殺氣正籠罩着自己,不只是上方的敵人,還有此時不知哪裏突然竄出的十六隻巨大妖獸,個個猙獰如鬼,眼紅似血,紛紛舉着巨大的三戟叉向自己衝來!
黎易眉頭緊皺,環繞身體的魑魅顏色更加深諳。
“暗雷皓翁,洞陽幽靈。四冥公賓,黑光流晶。”黎易口中低頭閉眼念念有詞,身上黑氣繚繞,“死亡墓碑!”虎目猛睜,彎身怒喝,只覺空中瞬間陰暗無比,一股急電破空聲壓倒了適才的怪吼,
“轟!”腳邊地面瞬間被砸開一個大洞,待到塵埃些許落定后,只見一個十字墓碑赫然插在其上,深紫氣焰包裹着邊角如火焰般紛繞而上。不等細看,又是數到破空聲紛紛響起,怪獸朝上一看,赫然發現數十隻巨大墓碑如暴雨狂風般怒砸而下,還沒待大腦有和反應,便已被其砸得腦漿四散,鮮血激射。甚是殘忍。
看台上的觀眾頓時爆發出陣陣響聲,驚嘆,奇異,恐懼不覺於耳。
任蠶、武高二人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面面相覷,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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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好模糊。”慕野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絲縫隙。一滴水從洞頂的劍柄處緩緩下落,終於滴在了他的額頭上。
慕野渾身一個激靈,猛的坐起身,但動作太大,身上拉扯開來的傷口頓時疼了起來。
他皺着眉頭彎腰捂着肚子的痛處,艱難的思索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環顧了下四周,滿眼的劍柄,滿眼的凌亂。
半響后,他終於憶起了透明人飛快刺來的長劍。
“我沒死?!”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張開雙手仔細的看了看,又向下翻了翻自己的身體。有肉的感覺,有心跳的感覺。驚喜之情遍佈雙眼。
“等等,司徒呢?”他向旁邊看去,果然發現一個白衣身影躺在不遠處。於是不顧身上疼痛連忙跑去。待到他跌跌撞撞的跪在司徒旁邊時,看到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靜靜的躺着。
“還有呼吸”慕野將手指從鼻尖探回,鬆了一口氣。但是猛然反應到她胸前正映着一片血紅。
“她受傷了?現在她身體虛弱,傷必須趕快治。”慕野毫不猶豫的準備將司徒的衣襟拉開,但剛觸到她絲衣時,便猛的停了下來,腦海中想起了娘親的話,“男女授受不親,不能隨便碰女人。”
一想到這裏,慕野便睜大眼睛呆住了,滿腦子三個字“怎麼辦”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水滴滴了一次又一次,彷彿都在催促着慕野做出什麼。
終於,慕野皺眉狠下心,“對不起了,娘,救人要緊!”於是便雙手探過去小心的揭開司徒夜的領子。
雪白的膚色逐漸現出,但待到胸腔兩寸處時,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突兀的出現。
慕野心頭緊了緊,仔細觀察了后,便做出了必須馬上包紮的想法,雖然傷口不深,但裏面的肌肉已翻轉而出,個別地方因為沒有及時清理已經化膿,如果不採取措施的話極易感染。
慕野抓起絲衣的一角一下撕了開來,放到旁邊稍微乾淨的地方,然後又向剛剛滴水的地方伸手互捧做碗裝,努力的等着下落的水滴,希望能儘快的清理司徒的傷口。
劍冢變了,不再是剛剛那個生死決鬥的場地。
慕野艱難的穿梭在水滴和司徒之間,然後拔出一把算是乾淨的鐵劍,運起所剩不多的真氣,用指尖撕出一跟鐵針,抽出絲衣上的絲線系在上面,然後便小心的將傷口縫起來。
慕野還是第一次這麼做,生怕一個閃失把傷口弄的更加嚴重,所以心中一再小心,腦門上不覺佈滿了汗漬。
“恩。”司徒夜皺着眉頭吟嚀了一聲,但依舊沒有醒來,可能夢中還在和那個透明人激鬥着。
約莫盞茶的時間,司徒夜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到慕野正坐得一旁呆坐着。她想說著什麼,可是胸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席捲大腦,不覺發出一記呻吟。
慕野轉頭看到她醒了,便高興的笑了起來:“你醒了啊。”
“恩。”司徒費力的用手支起身子,坐起身來。感覺全身非常的無力,就像是個嬰兒般柔弱不堪。她低頭看到胸前包紮着一條絲帶,楞了一下。
“這……這是怎麼回事?”
慕野輕描淡寫的回道:“你受傷了,所以就幫你治療了下。”
司徒夜瞪大雙眼腦中空白的看着這個包紮的方向,從頸部至肋下。
“來,喝點水。”慕野熱情的拿着不知哪裏翻到的瓶子遞給司徒。
“啪!”可是回應的卻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慕野歪着頭一臉驚愕,臉頰如火燒般生疼生疼。
“你幹嘛!”慕野不禁有些憤慨的大叫道。
“誰讓你包紮的!”司徒亦是一臉怒容。
“不包紮傷口就爛掉了!”
司徒頓時瞪大眼睛無話可說,但過了一會,她還是眼神閃爍的低聲喃喃道:“可……可是,你……你都看到了。”
慕野皺着眉頭坐回原來的地方,憤憤的回道:“沒看!我閉着眼睛包的!”然後就轉身不想理她了。
洞中又重回了沉默,只有水滴繼續它不懈努力的一次次落地。
“對不起……”終於,司徒夜打破了沉默。
只是慕野依舊沒有理會她。
司徒只好艱難的站起來蹣跚的走到慕野跟前坐下,慘白着雙唇,將手放在慕野的手背上,再次說道:“對不起。”
自責內疚的雙眼,柔弱不堪的身體,任誰看在眼裏都會不忍。慕野也是,他掏出一塊破布,揭開包在裏面的剩餘不多的餅乾,不再繼續剛剛的誤解,說:“吃點東西,好的快些。”
司徒心存感動的看着慕野,嘴角淡淡的一抹微笑如廢墟中的一隻花朵有種慘淡的美。
“恩”然後就拿出一小塊碎了的餅乾小口的嚼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對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