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行札記

第19章 春行札記

朱自清先生說:“盼着盼着,春天的腳步近了。”我並沒有像他一樣盼望着春天的到來,春天對我來說無所謂有,無所謂無,也許這裏就沒有春天,又或許是春天根本不曾離開過。還記得去年在網上參加了中國詩詞大會的“春天版”,這一切彷彿就在昨天。再說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何必去着意什麼春夏秋冬?

賞春一說,自然談不上。我行我素也好,放蕩形骸也罷,總之,我是不喜歡刻意去做某事的。心血來潮的時候,偶爾也出去走走,或陪家人,或伴朋友,或形單影隻自得其樂。

隨便找個去處,可在田埂地坎、林間小徑、草場原野,也可在溪旁湖畔。看童子嬉戲,看情侶相依,看鳶飛戾天,看魚翔淺底。走走停停,時而賞花弄草,時而吟哦片刻,或掏出手機啪啪拍幾張,又或突然高歌一曲,看着旁人驚駭的表情和眼光,他們一定在想:“哪裏又冒出來一個瘋子?”

天氣總有和心情一樣無法捉摸和把握的時候,就像不會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樣,出門不帶傘是常有的事。既然已經在野外了就只得任憑風兒飄逸、雨兒洒脫,它們在它們的,我在我的。面對淅瀝細雨,實在不行索性將衣領拉起來蒙在頭上,還有興趣就在雨中漫步又何妨,興趣無了打道回府也無憾。

許多時候出遊真的是盲目的,管它風和日麗還是煙雨空濛,彷彿一切與自己毫不相干,有時甚至忘記了此行何為,更不會去過分在意此生何為。

都說春天是詩情畫意的,現在已不敢說多愁善感,因為這個詞顯然不再適合這個年紀的我,詩和遠方也只會出現在別人的字典里。思緒有時是天馬行空的,有時又是收斂聚集的,有時彷彿清晰,有時又昏昏噩噩。平日裏也說些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寫些連自己都看不懂的文字,不是賣弄風情,也不是故弄玄虛,更談不上傷春悲秋,只是隨性而已,雖說還達不到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卻也自認為出入可也。面對別人或有心或無心的恭維,我只能說:“不敢當,浪得虛名而已。”在人看來,這好像是謙虛的說辭。其實我知道,這是大實話。

路邊不知名的小花不知何時已悄悄吐出了幾葉小小的花衣,枯黃的草叢中竟然也平添了絲絲綠意,這明顯就是春的證據,而我竟然還未曾意識到春天已經來臨!

其實,春天就在心裏,心裏無春,何處去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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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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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行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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