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晉級?!
自己在變成螳螂這段時間裏,本體居然不是消失,而是昏睡在了原地嗎?
連安全都不給保證,這系統居然這麼摳門?!
剛剛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風悲腦海中就浮現了系統的提示:
“尊敬的宿主,請不要無端誹謗本系統,歷練期間,宿主本體處於‘絕對防禦’狀態,任何攻擊都不會生效。
如您對此感到不便,可以耗費一定的聖光之力,將身體交給系統‘託管’。
請宿主放心,託管狀態下,系統不會做出任何侵害宿主利益的事情。”
施加個毛的絕對防禦啊!把我本體藏起來不更輕鬆?!
這個託管又是什麼鬼?難不成這系統的前身是歡樂鬥地主?
心中向系統了解完“託管”的細節,風悲抬起頭,打斷老修女的嘮叨,開口道:
“抱歉,麗莎大嬸,讓您擔心了,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
這個先不說,現在我真有急事,您能先叫尼娜出來嗎?”
“叫她出來?尼娜根本沒在這裏,你出了這檔子事兒,她哪還有心思修鍊啊?”
老修女絮絮叨叨的說道:
“尼娜從喀秋莎女士那裏,聽說魂印草對精神有刺激作用,把你安頓到宿舍后,她就立刻啟程,去鳳鳴山為你採藥去了。”
鳳鳴山?居然去這麼遠的地方?三五天內,尼娜怕是趕不回來吧?
辭別了老修女,風悲猶豫了一下,轉身向牧師們所在的修道院走去——喀秋莎牧師應該在那裏治療病患,她算是風悲在這異界裏,關係第二密切的人了,把遺產……呸,財產交代給她,再由她轉交給尼娜,應該也是一樣的……
吧。
修道院距離護教軍駐地很遠,這實屬無奈之舉,因為修道院除了是牧師們的住宿區外,還兼任着教堂、醫院、孤兒院、救濟中心的功能,一般會安置在城中。而聖騎士們一旦修鍊起來,肌肉與肌肉的碰撞聲、嘿嘿哈哈的怪叫聲着實有些吵,非常擾民,所以修鍊場一般會安置在城郊。
剛一進入修道院,風悲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平日裏,修道院不說人聲鼎沸,起碼也有不少人在排隊就醫,或是等候領取救濟,但今日偌大的院裏空空落落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憑着四階戰職者的感知,風悲徑直走向治療室——人都在那裏面,但好像沒幾個平民,全都是泛着聖光氣息的教眾,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等他想明白,首席牧師喀秋莎女士的罵聲就傳了出來:
“聖光在上!你們這群聖騎士都是混蛋、混賬!
一天到晚的光知道練肌肉,給我練練聖光啊!你們背十字架只是為了好看嗎?!
一群大男人,居然三兩下就被抽光了,這麼關鍵的時刻,你們就能給我供給這麼點聖光?!”
裏面的一個聲音小聲辯解着,風悲聽出是聖騎士大隊的副隊長的聲音:
“喀秋莎女士,不是我們虛,實在是沒辦法啊,誰知道會要這麼多聖光之力?
異端審判所里的那些傢伙做事不講究,我們也……”
“審判所就不屬於教會了?他們的事兒,咱們就不管了?”
副隊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喀秋莎打斷了:
“你們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不都是在這修道院中的孤兒院裏長大的?
怎麼?小時候一個個關係那麼要好,長大各奔東西后,當年情比金堅的誓言就當放屁了?”
副隊長明顯被噎了一下,他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我們不管,只是……唉!這都是什麼破事啊!”
喀秋莎也沉默了一下,沒有反駁,看來心中也窩着對審判所的火氣,她緩和了一下情緒,問道:
“你們聖騎士大隊裏,就這麼些人了嗎?”
“能來的都來了,其他的都出任務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副隊長說著,忽然遲疑道:
“不對……好像還有一個人,第三小隊隊長風悲還在宿舍躺着,只是他昨天剛昏迷,現在還不知道醒沒醒。”
喀秋莎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
“去個人把他背來這裏吧,我檢查過的,他只是睡著了,並沒有什麼危險。我想抽取他的聖光之力做最後一搏,要是還不行……唉!”
“好,我現在就……”
“不用了,副隊長,我已經到了。”
副隊長的話還沒說完,風悲就推門而入,剛說了一句話,就被治療室里觸目驚心的景象震住了!
十幾位聖騎士大漢,東倒西歪的倚靠着病床,往日裏強壯無比的他們,此時滿臉菜色虛弱異常,明顯是聖光之力乾涸后特有的癥狀。他們中間,一頭紅髮,非常有美艷御姐范的首席牧師喀秋莎正眉頭緊皺,將手按在病床上的平民的胸口,持續不斷的輸出着聖光之力。
而那位平民身上,則溢滿了邪魔之氣,和風悲見過的那些被魔氣感染的人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這位平民體內的魔氣都被喀秋莎壓制在了胸口處,沒有擴散,所以他的神智還算清醒。
“這是怎麼回事?城裏怎麼會有魔氣?!”
“你來的正好!”
看到風悲,喀秋莎明顯非常高興,招手示意他過來。聽到風悲語帶不可思議的發問,她頓了頓,再次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這位信徒,被咱們教會審判所的那群傢伙投進了監獄,不小心和邪獸關的太近,不知怎麼著,就被泄露的魔氣感染了。
審判所的人總算還有點良心,發現的第一時間就把他送來了。”
風悲費解的問道:
“一個平民信徒,為什麼會被抓進審判所的監獄?就算他作姦犯科,也該是城裏的治安所抓他,和咱們教會有什麼關係?那不是狗拿耗子?”
喀秋莎低下頭去,不知道怎麼回答風悲這個問題,倒是那位平民自己,怯生生的開口了:
“尊敬的聖騎士大人(注①),我沒有作姦犯科,我實在是被冤枉的啊!”
回想着幾天裏的痛苦經歷,這位年過半百的平民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喀秋莎大人是知道的,我是個水管修理工,幾天之前,教會審判所的大人們說下水管道壞了,讓我修一修。
我看了看,發現裏面的根兒都壞了,便說‘整個體系都該換換了’,那些大人們便忽然大怒,說我妄議、誹謗,說我有罪,就把我扔進了牢房裏!
聖光在上,我要有一句謊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風悲:“……”
他帶着一種莫名的神情看向喀秋莎,眼裏面滿滿都是“審判所那些傢伙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的意思,喀秋莎低下頭,悶哼了一聲:
“等紅衣主教回來后,我們會去處理的,他們越來越不像話……先不說這個,把手伸過來吧。”
風悲依言而行,喀秋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心出產生一股極強的吸力,將風悲體內的聖光之力源源不斷的抽出,然後另外一隻手結出神印,一個“中級凈化術”慢慢成形,蓄勢待發。
喀秋莎心底其實是沒報什麼希望的,在風悲來之前,她就已經對這位平民釋放了十五次中級凈化術了,每一次都只能短暫的將魔氣壓回,隔不幾分鐘魔氣便捲土重來,絲毫沒有被驅散的意思。
之所以抽風悲的力量,只是為了儘儘人事罷了,喀秋莎在心底,其實已經判了這位平民死刑,她甚至都已經在想,一會兒去異端審判所的時候,如何大鬧一場,讓那些瘋狂的裁決武士有所顧忌,行事收斂一些。
令喀秋莎沒想到的是,風悲的力量一入體,她便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這聖光之力,怎麼這麼精粹!?
喀秋莎發誓,自己從未感受過如此純粹的聖光,單從性質上講,紅衣主教的聖光之力都遠遠不及!這力量給她的感覺,就彷彿虔誠祈禱時,聖光之神降下的神眷一般!
被風悲的聖光一引,喀秋莎體內原本近乎枯竭的聖光之力迅速盈滿,並向著更高層次轉變!幾秒鐘后,她駭然發現,自己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四階的“純白級”牧師,晉級為了五階的“天啟級”牧師!
(注①:平民並不明白教會內部的職業劃分,不知道風悲是藍拳聖使,見到教會的戰士,就統一稱為聖騎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