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臟女人
“怎麼？不方便說嗎？”陸雲崢笑了笑，“是因為跟秦亞平住在一起嗎？”
知道他誤會了，徐南喬趕緊澄清，“不是，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你不用解釋那麼多，我並不在意你們是哪種關係。”
一陣心疼襲擊了徐南喬，她捂住胸口，“嗯，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
“現在可以說出，你住在哪裏嗎？”
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徐南喬深吸一口氣，“我住在我們的原來住的地方……”
空氣好像都沉默下來了。
一分鐘后，陸雲崢忽然向左急轉彎，把車停在路邊，剛剛停下車，他就傾身過來壓住徐南喬。
只有兩個人在車裏這狹小的空間裏，徐南喬有點呼吸困難。
“徐南喬，有時候我真想就這麼掐死你……”
他的手穩穩地落在徐南喬脖子上。
“雲崢……”
“不要叫我……”陸雲崢的手沒有使勁，只是在她脖子上流連，“徐南喬，你竟然還敢住在那棟房子裏？怎麼，你們秦院士給你的薪水不足夠你買房嗎？住在那棟房子裏，你晚上不會做惡夢嗎？”
會做噩夢，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這還是好的時候，通常她一整晚都不能睡，只是痴痴地望着客廳里的那一幅全家福，看着看着就覺得人生無望。
她很想把這些話告訴陸雲崢，但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明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任性妄為。
“你為什麼不說話？”陸雲崢的手開始解開徐南喬的衣領紐扣，“嗯？也不反抗嗎？如果被你男朋友知道你跟我在車裏做這種事，他會不會生氣？”
“雲崢，我有沒有機會彌補這一切？”
她是很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的，她很想知道，哪怕他讓她做一件艱難無比的事情，她也會義不容辭的去做。
“你不要做夢了。”陸雲崢扯開自己的衣領，“你欠我的這輩子也還不起。”
果然是這樣嗎？
“我明白了，那麼今後你有什麼事需要我來做，我都會聽你的。”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徐南喬也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倒是換陸雲崢挑了一下眉頭，“你是說什麼事你都答應嗎？”
“對，什麼事我都答應。”
陸雲崢把頭埋在徐南喬的胸口，“那麼就從這件事開始好了。”
……
陸雲崢把徐南喬送回家，只是送到了樓下，他一點也不想上樓，徐南喬很明白這種心情，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在這棟房子裏面對陸雲崢。
看着陸雲崢的車燈消失在夜幕之中，而後她一步步的走回家，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雙腳終於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她順着門板倒下去。
她和陸雲崢到最後沒有發生什麼事，陸雲崢把她抵在椅背上，喘着粗氣，語氣惡劣的說：“我不喜歡這麼髒的女人。”
於是澆熄了所有的旖旎，重新發動車子，一言不發的把她送回家。
她緊緊地抓住領口，手有點發抖，黑暗中，她只能看到陽台上透進來的路燈的光亮。
不知不覺間，已經有眼淚流下來了。
剛剛陸雲崢說不喜歡髒的女人，是嫌她不夠香嗎？
重新找回了一點力氣，徐南喬爬起來，脫掉衣服，泡進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還不夠熱，放出來的都是冷水，她顧不得許多，把沐浴露全部擠到浴缸里。
直到水蓋住脖子，她才停止放水。
暖暖的水包裹着她，讓她忽然有了一點安全感。
真好啊，如果一直像這樣，不用想太多事，不用被傷害，那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徐南喬泡到半夜才從浴缸里出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泡了這麼長時間，只是在晃過神之後，才發現泡的時間真的有些太長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發現，她頭重腳輕，差點就起不來床了。
眼看就要到上班的時間了，她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趕到單位。
剛進辦公室，就覺得氣壓有點太低了，嗯……
秦亞平正在訓斥研究生，好像是實驗中數據記錄不對。
喔，徐南喬把包包放下，這的確是個不太能原諒的錯誤，做他們這一行的，數據是至關重要的，她找到被研究生弄錯的數據，想儘快看看會不會對後面的工作有什麼影響。
只是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好難集中精神，眼前一片模糊，鼻子痒痒的，一個噴嚏脫口而出。
正好打斷了徐亞平的訓斥。
徐南喬啞着嗓子說了一句對不起，已經有些艱難了，喉嚨很疼，像是要着火了一樣。
她繼續低下頭集中精神看數據。
“徐教授。”秦亞平站在她面前，“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徐南喬喔了一聲，緊跟着一連串咳嗽。
本來秦亞平走在前面，看着周圍沒人，他伸手拉住徐南喬的胳膊，快步往自己辦公室走。
進了辦公室，把大門一關，秦亞平把徐南喬甩在沙發上。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這是徐南喬第一次看到秦亞平發脾氣吧，他這樣一個冷靜的人竟然也會發脾氣，確實讓她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她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
“怎麼了？”
徐南喬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脖子。
“徐南喬！”
她在秦亞平眼裏看到了憤怒，她更加不解了，“亞平？”
“你出門沒有照鏡子嗎？脖子上的吻痕也不知道遮一遮？”
聲調比平時要大兩倍，還帶了一些聲嘶力竭的意思。
“我今天出門確實沒有來得及照鏡子，起床起晚了，怕遲到……”徐南喬話還沒說話，秦亞平整個人就壓了過來，他很着急的湊到她脖子上。
徐南喬沒有料到秦亞平會有這樣的舉動，她使勁抗拒着，推着他的肩膀，捶打着。
“亞平！你要做什麼！你冷靜一點！”
她嗓子疼的很，身上也沒有力氣，喊出來的聲音幾乎破不可聞。
敲門聲響起來，有人推門進來。
“秦院士，有位陸先生找你，說是咱們的……”
是一個實習的研究生，她一推門進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而她的身後，跟着一個人。
陸雲崢。
徐南喬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陸雲崢，更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感覺有些無地自容，陸雲崢說過，他不喜歡髒了的女人，在他眼裏，她是真的臟吧。
眼前這一切，不正是驗證了他的說法嗎？
徐南喬很確定，他看到了她和秦亞平剛才的姿勢，但是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
秦亞平站起來，推了推眼鏡。
“你出去吧。”
研究生如蒙大赦，趕緊出去了。
秦亞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冷的笑着，“陸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陸雲崢也不客氣，直接拉過椅子就坐下，好像沒有看到徐南喬一樣。
“我今天是來簽合同的。”
“是嗎？”秦亞平笑了笑，“這種小事還能勞煩陸總親自走一趟。”
“當然也不止這一件事。”像是沒聽見秦亞平的冷嘲熱諷，他自顧自的說下去，“我來是跟秦院士借個人。”
秦亞平目光看向徐南喬，不用說都知道陸雲崢說的是誰。
“這我就不懂了，什麼叫借人，我這裏可能沒有陸總需要的人。”秦亞平拒絕的很乾脆。
“我想還是問問當事人吧。”陸雲崢把目光轉向徐南喬，“徐教授，我們開發了一款新葯，也是研究心臟衰竭的，我想徐教授在這方面很有發言權，不知道能不能賞個臉，到我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