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失去理智
林馨月握緊欄杆，搖搖頭，“我沒希望了。”
她眼神黯然，“我還有什麼活着的意義。”
渾身油然而生的絕望，瀰漫在夜色中，蔣立恆心口一沉，“發生什麼事？”
“立恆，我們是不是沒未來？”
林馨月拉聳着眉頭，哭得梨花帶雨的，讓人憐惜。
“怎麼會，”蔣立恆張開雙手，“我抱你下來好不好？”
“我覺得這兒挺好的，坐得高看得遠，坐在這兒，我才盼到一點希望。”
風更烈了些，吹入衣衫里，寒得有些刺骨。
蔣立恆都感覺到冷，何況是穿着單衣的林馨月。
他脫下外套，想披到她身上，“馨月，快下來，你想想我們的孩子，他不能受驚。”
“孩子。”
林馨月喃喃自語，低頭撫着肚腹處，“我們的孩子…”
剛停下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又掉下來。
蔣立恆疑惑不解，“馨月，有什麼我們下來好好談，你別胡思亂想了。”
“你重視孩子嗎？”
蔣立恆出現一瞬遲疑，“當然。”
“我們會有未來？”
“會的。”
終於，林馨月願意下來。
她懸空太久，雙腳接觸地面時，站不穩一軟，蔣立恆及時扶住，“下次別坐那麼高的地方。”
靠在蔣立恆懷裏的林馨月，一點都不覺得踏實，“立恆，奶奶不會原諒我了。”
“什麼意思？”
蔣立恆扶着林馨月走下樓，她一臉絕望，“她不會接受我，我很後悔，但不知道怎麼彌補。”
“你見過她？”
林馨月的回答，只掐自認為的重點，“今天她來醫院，我遇見她，想和她誠心道歉，她不接受，也不承認我。“你是因為這件事？”
那天蔣老夫人的態度很強硬，也造就了蔣立恆更為難。
“立恆，我們怎麼辦?
林馨月很怕，很怕連孩子都留不住他的心。
“別想太多了，你現在養病最重要，其他事情，等我想辦法。”
蔣立恆心亂如麻。
如果有辦法，他早就解決了。
兩人回到病房，看護被蔣立恆支走，為兩人聊天的空間，留下更多時間。
林馨月緊摟着他，“立恆，為什麼我們的愛情那麼坎坷，奶奶她誤會我了，我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種人，當年你和姐姐的事情，和我沒關係呀，為什麼，她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
她低聲抽泣，蔣立恆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目光正對着窗外。
靜謐的星空，繁星閃爍。
塵封已久的回憶，如泛黃的老照片，一張張地翻開，有苦有甜。
當年的事情…
他五味陳雜，現在看來，要論誰對誰錯！
最錯的是自己。
“別多想了，我們找機會，向奶奶解釋，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要多休息，養好病，孩子最重要！”
“立恆，答應我，別離開我。”
林馨月如漂浮在大海中，無依無靠，蔣立恆是她唯一的浮木。
“嗯。”
他輕聲應之，心底沒了主意。
腦海的老照片還在翻着，點滴湧上心頭，林馨月說什麼，他聽不進去了，心思跟着老照片，一同追憶過去。
那個遙不可及的過去…
晚九點。
上官竣把林婷送回自己家裏，是因為今晚做了林婷愛吃的小甜點。
他倆走進去，一團粉嫩的肉糰子跑過來，撲到林婷的腿上，一抱，“婷婷，你來啦！”
霉霉洗澡了，換了一套珊瑚絨草莓睡衣，全身上下粉紅色，連頭髮都是帶了一個草莓印花的髮帶，圓乎乎又香又糯。她兩隻爪爪努力地爬呀爬，想要林婷的抱抱。
林婷換了鞋，把她抱在懷裏，小霉霉心情很好，在她臉上啵了一口，歪着腦袋笑容燦爛，“婷婷，我望穿秋水，終於等到你來了。”
她饞巴巴地舔了下唇。
林婷抿唇笑了，“你是望穿秋水，終於等到吃點心吧！”
被小霉霉忽略的上官竣，看着閨女對自己不聞不問，心裏有些吃味。
終於，來到客廳，小霉霉想起老父親，但想起他的原因卻是，“爸爸，你還不去廚房拿華夫餅出來？九點多了，太晚吃甜食會長胖胖。”
“你這麼胖，還怕？”上官竣心灰意冷，走向廚房，把做好的華夫餅擺盤。
這時，一道白影從偏廳移出來，“主人，什麼時候帶我回家，我很想你？”
珍妮的電子屏幕，閃出兩個桃心圖形，一閃一閃的，雙手握拳捧着臉，特別期待。
現在的珍妮，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不過聲音似乎沒之前的好聽了。
“你升級了？”
珍妮耿直點頭，“我學會了人情世故，下次你和上官先生在房間，我一定不會打擾。”林婷微微一尬，看了眼小霉霉，還好她沒事人似的，也沒細究珍妮的話。
“你升級多久了？”
“半個月前，我已經升級完了，我天天都等着主人接我回家。”
根據牛牛的指令，珍妮默認了林婷是自己的第一主人，林婷的家就是自己家。
林婷以為自己聽錯，“你說半個月了？”
珍妮機械化點了點頭。
為什麼上官竣說還沒更新好？
林婷看了眼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呃呃呃！
男人心，海底針。
“珍妮，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珍妮腦袋的顯示屏出現一道拉聳的眉頭，雙手捂着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覺得之前的聲音更好聽。”沉默是金的小霉霉，偷偷瞅了眼廚房。
肯定是爸爸吃醋醋唄，覺得珍妮的聲音太好聽！
但她不敢說話，沒拿到華夫餅之前，她不敢說一句爸爸的不是！
牛牛從二樓下來，朝廚房睨了眼，小聲嘀咕，“還不是某人在作怪！”
強迫他改指令，把珍妮的多聲頻和音色改成單聲頻，音色還要改成中低音。
上官竣從廚房走出來，臉色有些不自然，盯着小兩隻，“過來，幫忙端盤子。”
小霉霉為了吃，乖乖聽話跑過去，牛牛極不情願。
林婷摸摸珍妮的腦袋，“現在的聲音也很好聽。”
珍妮乾脆坐在她身邊，顯示屏出現星星眼，環住她的手臂，“主人主人，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家？”
“這個…”林婷猶豫，把珍妮帶回去，醋王會不會吃醋？
“主人嫌棄我了？”珍妮的電子屏幕，直接變成大哭表情。
上官竣端着精緻的餐盤，走出來看到粘人的珍妮，蹙了眉頭。
把華夫餅拿到手的小霉霉，終於敢說話了，“爸爸，你連珍妮的醋都吃呀，要變成千年老壇酸菜了哦！”
上官竣寒光射向小霉霉，“吃塞不住你的嘴？”
小霉霉開溜，飛快走向飯廳，“不不不，一點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