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不是她想要的
“林老？怎麼會是你？”楚楚驚訝的看着麟廂門口候着的林老，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要見她的是……
“李夫人，我家主子在裏面，你自己進去吧！”林老說著便將閉着的們推開，楚楚猶豫了一下才舉步踏進麟廂，林老隨手將門給帶上，他目不斜視的站在門口。
陽關透過紗窗灑在坐在窗邊男子的身上，他優雅的端着杯子把玩着，那麼靜，他的嘴角輕輕翹起，是在回憶什麼開心的事吧！黑色不似白色那般脫俗，可那一身黑色的行裝穿在他的身上，竟不比白色那飄逸脫俗的感覺遜色。
“你來了，”輕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繚繞，他認識她，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他給她的感覺也是那麼的親切，似乎是相識多年一般，不解為何心間會有此感覺，只好將其暫且擱下，走到他前面坐下，微微一笑，“公子要見我？”很明顯的看到他眼中有着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楚楚微微蹙眉，他不該這樣的憂鬱。
“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他輕輕的將酒杯湊近嘴邊，淺酌一口，“我只是想來看看，”看看你，為什麼你的眼裏不再有當初對未來的希冀，留下的這是滿目的滄桑？他垂下眼睛，沒有讓楚楚看到他眼中的憂傷，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她，只是，她不再記得他了，這雖然讓他很失落，不過他很快就不再計較，他擔憂的只是她，即使她忘記了他。
“我們認識嗎？”楚楚沉思着輕輕說道，好熟悉的感覺。可能是他嗎？如果是，他不是該和她相認？應該不是吧！看着眼前的俊美面容，沒有一絲和那孩子相似的，不過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
“楚楚，你真的將我遺忘了嗎？”看着手機里那個女孩，慕容碧辰眼裏的無盡的憂傷，今天他沒有告訴她他就是慕容碧辰，他想讓她自己記起他。
“媽咪，媽咪，”小手晃動着楚楚，才將她神遊太虛的思緒拉回來。
“怎麼了，寶寶，”楚楚看着有些委屈的俊秋，唉，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她平靜的心湖似乎有些許波動，是為了什麼。
“媽咪怎麼都不理俊秋了，和媽咪說話媽咪也不理俊秋，”撅起小嘴，不滿的埋怨道。
“對不起啊，媽咪不是不理俊秋，只是媽咪在想些事情，俊秋原諒媽咪好不好？”楚楚裝出一副只要俊秋不答應就要難受死的表情，俊秋見楚楚那表情，急忙點頭道，“媽咪，俊秋沒有生媽咪的氣的，俊秋原諒媽咪了，媽咪不難過啊，不然俊秋也會難過的，”俊秋的小手牽着楚楚的手，那柔柔軟軟的觸感，讓她的心瞬間充滿柔情，不用再想了吧，她最重要的不就是俊秋嗎？其它的就不去想吧！
“媽咪，俊秋會乖乖的，媽咪別那麼傷心啊，俊秋以後不會再惹媽咪生氣了，媽咪，”俊秋稚嫩的聲音讓楚楚那冰凍的心化開了，輕輕將俊秋攬進懷中，她有那麼可愛的兒子，沒有什麼好奢求的了。
“姐姐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地上涼，快起了，”青青從院外進來，看到楚楚坐在地上，而俊秋就在她的懷裏，她看到楚楚的眼角是濕濕的。
“沒什麼，”青青將俊秋抱起，楚楚這才站起來，“青青，還好嗎？”看青青有些疲態的神色，楚楚感到很難受，她什麼都不管，都交給青青去做，這樣對青青似乎一點都不公平啊，是時候她也該承擔些什麼了，一直以來，其實她都在逃避着吧，逃避着過去，逃避現在，更逃避面對未來，以前的一切，刻意的不去想它，原以為可以忘記，從心間抹去，可是這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本就存在於心間，怎會輕易就抹去，應該是她原本就沒有打算忘卻吧，不然就不會只將那顆心塵封。
“姐姐，還好，別擔心，”青青的話剛落，院外便傳來好久沒有聽到的聲音，“姐姐，妹妹最近身體不適，一直沒來和姐姐請安，姐姐千萬別和妹妹見怪啊！”最近嗎？好像有五年沒有踏進她的小院了吧！如果不是這裏有一個俊秋，也許她這裏會被所有人遺忘的吧，只是不知五年沒有踏進她院子的若溪這次是為了什麼而來，如果說是為了李元錦，自嘲的笑笑，她可不會那樣認為。
“青青，你帶俊秋出去玩吧，”楚楚讓青青將俊秋帶走，那樣想說什麼話好說些吧，看若溪的神色，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和她說吧。
“姐姐，”若溪忽然從凳子上滑下，跪在楚楚面前。
“若溪，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楚楚有些慌亂，若溪這個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姐姐，你幫幫我，娘親讓元錦納妾，我嫁進來一直沒有孩子，娘親對我一直就不滿，姐姐，如果元錦真的納妾，我不知要怎麼辦啊，姐姐，你幫幫我，”若溪抓着楚楚的手激動的說道。
楚楚聽完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李元錦要納妾，他不是一顆心都在若溪身上嗎？怎麼會答應納妾。
“若溪，你先起來，”楚楚將若溪扶起來，讓她坐下，才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若溪眼含淚水的看着楚楚，她不知還能找誰幫忙了，對楚楚，她不知該以什麼心態相處，可是現在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楚楚了，楚楚和李元錦之間，她最清楚不過了，元錦對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昨晚娘親來到她的院子，和她說起納妾的事，要納妾，只因為她嫁進李家一直無所出，“姐姐，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要是元錦真的納妾了，我不知要以什麼活下去了，元錦是我的全部啊，”
“我知道，你要我做什麼？”楚楚平淡的說道。
“姐姐，你和娘親說說，讓娘親打消為元錦納妾的想法吧，”她明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可還是抱着那麼一點點的希望。
楚楚感到有些為難，讓娘親打消念頭，她不知她有沒有那個能力，看若溪那神傷的眼神，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啊，她至少還有俊秋，課若溪，為什麼這些年她就沒有懷上孕？“若溪，你先回去，我會和娘親說的，”，送走了若溪，她陷入了沉默，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這她也習慣了，而娘親看重的是李家的香火問題，至今家裏就只有俊秋一個孩子，娘親應該是已經着急了吧，只是若溪，唉，只能儘力而為了，她沒有什麼把握可以說服娘親。
看了一下天色，時間還早，楚楚收拾了一下便往娘親的院子行去，在沒有到娘親的院子之前，她還沒想到要以什麼緣由說服娘親。
“楚楚，你來啦，都有多長時間你沒有來看娘親了啊？”楚楚一走進院子，便被娘親迎進了裏屋，她不解的看向娘親，難道娘親知道她要來，不然怎麼會等在院子裏面？
“娘親，楚楚，”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對娘親，她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只是一種尊敬而已。
“好了，什麼都不說了，楚楚啊，若溪是不是去找你了，還讓你來說服我不為元錦納妾，是吧！”聽娘親說完，楚楚驚訝的瞪大眼睛。
“你別驚訝，我是打算為元錦納妾，不過，”李老夫人停頓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着楚楚，接著說道，“楚楚啊，元錦他是不是一直就沒有在你那裏休息？”
“娘親，我”楚楚垂下頭，她不知要說些什麼，她和李元錦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即使有了俊秋，她對李元錦還是說不上有什麼感情，娘親這樣問她，她要怎麼回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楚楚啊，你是我李家的媳婦，為李家開枝散葉是你的職責，你看我們李家也就只有俊秋一個孩子，你們，唉，不是娘親逼你，楚楚啊，你可憐可憐我這老太婆吧！”李老夫人嘆氣道。
“娘親，若溪也可以啊，”楚楚無奈的說道。
“楚楚，娘親也不瞞着你，若溪進我家門五年了，為什麼一直沒有子嗣，這是我的主意，”看到楚楚吃驚的眼神，李老夫人安撫的拍拍楚楚的手，“楚楚啊，我這都是為了你啊，要是若溪她有了孩子，你以後要怎麼辦？”
為了她，這是怎麼說？楚楚的心口有些堵得慌，娘親真的是為了她嗎？為了她，讓一個女人失去懷孕的機會，她寧願不要，而其，對李元錦，她沒有付出過感情，也就無所謂他愛着誰！
“楚楚。不為元錦納妾也可以，只要元錦以後住進你那裏！”李老夫人的話讓楚楚一時愣住，看着她，娘親怎麼一下腰撮合她和李元錦？這是為了什麼，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過的嗎？娘親應該一直都很清楚，李元錦和她之間的關係如何，為什麼一下要讓平靜的一切打破？
“楚楚，娘親說的很清楚了，要怎麼選擇，你們自己看着辦，要不就納妾，要不就讓元錦住到你那去，若溪那裏，你就這樣說就行，好了，我乏了，你回去吧！”李老夫人說道。
楚楚告別了李老夫人，心情沉重的往回走，回到自己的院子，若溪在屋裏坐着，看來是等着她的回復了。
“姐姐，怎麼樣？娘親怎麼說？”一見楚楚走進屋，若溪便迎上去緊張的問道。
“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說，”等若溪坐下了，楚楚才慢慢的將娘親的話轉達給若溪。意料之中，若溪在聽完楚楚的陳述之後，淚如雨下，悲慟的哭泣着。楚楚不知要怎麼安慰她，只好默默的待在一旁，等若溪平復的心緒，楚楚才說道，“還是讓他納妾吧！”要讓李元錦住到她這裏來，她很抵觸。
“不，姐姐，就讓元錦住你這來吧，總好比過再多一個人！”看得出，若溪很難受，是啊，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就要去另一個女人的屋裏，而且從今以後，每晚都得息在別人屋裏，其中的心酸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你，”楚楚想說什麼，課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不希望李元錦住進這裏。
“姐姐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的，姐姐，我先回去了，”若溪離開了楚楚的小院，楚楚開始發愁了，這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