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異變
衝天而聳的祭壇鬼氣森森，其上那張大圈椅正面呈金黃色，而背面則是陰森恐怖，鏤刻着雙目泛紅的骷髏雕紋。
圈椅正前方的地面石刻着龍飛鳳舞的字，密密麻麻。
碧瑤驚呼：“這是...天魔策！”
“這就是上代魔教教主仇忘語修習的功法？”
碧瑤點了點頭，道：“天魔策涉及鬼道，晦澀難懂，常人無法修習，所以教主仇忘語也沒有傳承下來，沒想到卻在這看到了。”
“鬼道嗎~”
沐子鳴眼睛一縮，喃喃自語，隨後熟記着地上的天魔策。
“你，難道你想要修習天魔策？”
“如有必要，我會，我覺得這功法對我有用。”
沐子鳴那雙熾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讓她不由羞怯的瞥過頭去。
“......”
“能和我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嗎？”
碧瑤熱切地看着他，補充道：“一點一滴。”
沐子鳴身處這詭譎之地，空曠之中，只此他與碧瑤，心頭一軟，點了點頭。
......
紅霧消散，修羅塔前聚集了不少人，地上則躺着許多殘破不堪的軀殼。
正道人士在發現修羅塔無法毀滅時，就已退去了，此時場中四大派閥的巨擘齊聚。
鬼王萬人往神情肅穆，聲音帶着忿然：“碧瑤和那小子一起消失了？”
“是。”
風中傳來幽姬幽幽的話語：“起霧時，便已看不到了，或許他們早就逃離了。”
萬人往神色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陰寒，道：“三妙，不知你作何解釋？”
“呵呵，我是沒想到我合歡派的鎮派之寶合歡鈴居然會在你女兒的身上。”
“那又如何？”
看着兩派劍拔弩張，換作是往日，玉陽子肯定樂意觀看，只是現在他心火怒燒，長生堂的總壇被水月一炬而焚，其內保留下來的所剩無幾。
“二位，此事可否暫且緩下？”
玉陽子見兩人無動於衷，遂道：“此次正道大舉入侵，橫行而來，其中尤以正道領袖青雲門，可謂飛揚跋扈，氣焰囂張，如果我們不遏制一二，今後做事只怕會阻礙重重。”
毒神神色一動，道：“你有如何見解？”
“攻上青雲山！”
三妙和萬人往微微動容，而毒神則面無表情，似乎猜出了玉陽子的意圖。
鬼王萬人往沉思一會，道：“可以。”
玉陽子本以為要費些口舌，沒想到鬼王會答應得這麼快，不由微皺着眉頭，尋思緣由。
四大巨擘之中，只有三妙仙子遲疑不定，似乎受不了三人的注目，道：“青雲門的誅仙劍陣，在座的諸位可有信心抵抗得了？”
“並無，不過可以從主持誅仙劍的道玄身上下手。”
三人不由齊齊地看向毒神，毒神微微一笑，看向四周，並不作答。
三人收回目光，知道此地並不是細詳之地。
鬼王意有所指，道：“還有一點，萬一又有人背後出手，又當如何？”
幾人對望一眼，三妙仙子淡淡一笑，道：“我們可以在聖母明王座前立重誓。”
眾人點頭，玉陽子微笑道：“希望到時候幾位可以拋棄前嫌，同心協力，一雪當年聖殿被辱之恥。”
......
“這麼說，我還真是你的妻子？”
碧瑤那雙閃着光亮的眼眸十分迷人，讓他不由多看了幾眼，道：“雖然現在這裏沒有月亮為鑒，但不管怎樣，你還是我的妻子，三生七世都是。”
“嗯？為何只是三生七世？你們這些人不老說永生永世的嗎？”
“那是因為我怕你......嗯~~因為我還要去找你。”
“然後呢？”
“沒有了。”
碧瑤窒了一下，沉默了一會，道：“雖然你說的很精彩，但對我來說，就像是聽書一般，無法身臨其境，不，應該說是有些抗拒。”
沐子鳴暗自嘆了一聲，微笑道：“沒事，慢慢來唄。”
“唉，外面都是幽魂，我們被困於此，稍微一動，便有無數鬼魂湧來，看來，我們註定命喪於此，談何慢慢來？”
“不會的，我們定能離開這裏的。”
說著，沐子鳴起身，圍着祭壇上的圈椅搜尋。
“我們都看了無數遍了，可惜一無所獲，除了座位上的圖案有些怪異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或許離開的辦法與這張大椅並無關係。”
沐子鳴轉了一圈后，跳到座位上，盯着眼前的圖案，思索着。
這是一個四方陣圖，四角各有一個紅色圓形，內中刻畫的線條虯結，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陣圖中間是一個紅點，紅點與紅色圓形之間都有一條紅線連接着，而陣圖的其他空缺則充斥着大量的紅雲，紅雲中有無數的凶獸異象。
沐子鳴雖沒看完整部原著小說，但也有耳聞一些信息，現今又因修羅塔異變，讓他們進入了傳說中的冥淵，不由讓他聯想到這陣圖是否就與修羅有關。
“四靈血陣嗎？”
沐子鳴喃喃自語，手指輕微的劃過陣圖，一絲絲陰冷的觸覺在指尖生出。
他不由回想起之前在修羅塔前的細節，道：“不知我的血液能否引起變化？”
隨後，他的指尖劃過左手食指，一滴滴鮮紅的血珠滴落下來。
“嗤~~”
像是被腐蝕一般，陣圖上生出一陣白煙，而後轟隆隆幾聲，四方圓柱突然升起，每條柱子晶瑩清澈，微泛着紅芒，依稀能看到裏面的凶獸的骨架。
“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看的線條是那麼的凌亂。”
只見四方圓柱頂端斜向下射出一道紅芒，照射在中間的那個紅點，而那紅點則發出耀眼的紅光，只聽“咔嚓”一聲，紅點就像一顆眼珠子，微凸出來，場中的溫度頓時降下。
此間的異變，吸引了碧瑤的注意力，忙不迭的上前盯着中間那顆珠子，道：“這是什麼？”
“不知道。”
碧瑤伸手一碰，“呀”的一聲，快速縮回，道：“好冷！”
沐子鳴見此，輕輕的一碰，一股寒流頓生，凍得他胸悶氣短，趕忙鬆手。
不信邪的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白色手帕，裹着紅珠，將之拿了起來。
詭異的是，手上拿着裹着手帕的珠子並不覺得一絲寒冷，而且在拿起后，這顆紅珠變成了淡藍色，似乎之前的紅色只是因四方圓柱的關係。
他右手觸摸着裸露出來的珠子，寒冷依舊，看來這珠子不能貼身收藏，遂用手帕裹嚴實，又從衣服上抽了絲線，織着結，把這珠子裝了起來。
“吶！”
沐子鳴把珠子遞給碧瑤，沒想成碧瑤搖了搖手，道：“這珠子冰冷徹骨，又不能佩戴，給我也沒用。”
沐子鳴沉吟一會，道：“那好，我先幫你保存起來。”
此時，四方圓柱沒了珠子，正緩緩下沉，但似乎並沒有恢復原狀，而是繼續沉入，宛若祭壇下是空洞的，陣圖的四方都形成了一個圓洞。
“隆隆~~~”
聲音越來越大，猝然，地動山搖，兩人站立不穩，沐子鳴一驚，連忙拉着碧瑤的手。
“啊~~~”
虛空中的一聲大吼，震徹整個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