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宇宙靈棺
位於中尼邊境線的喜馬拉雅山脈上坐落着有着世界屋脊之稱的珠穆朗瑪峰,珠峰上經常刮著七八級大風,就是十二級大風也不少見。
積雪常年不化,形狀各異的冰川、冰塔林立,壯闊而雄渾。但美麗之下卻是瀰漫著自然界最致命的殺機,極度的寒冷、缺氧,以及各種深不見底的冰縫或明或暗的散佈在四處。
今日在這嚴酷的冰天雪地中闖入了四個登山客,他們的目標是攀登上這個世界的屋脊。
張子良頂着風雪走在最前面,他心中此時不停得抱怨為什麼非要帶着後面三個累贅來登山。
半個月前他剛畢業,畢業典禮結束的當天張子良曾經找到自己心中的女神深情的表白過,女子拒絕他的同時選擇投入了一個海歸的懷抱。
傷心不已的張子良決定自己去做一回驢友,目的地就是珠穆朗瑪峰。
出發前夕他發了個圈子說自己要去攀登珠穆朗瑪峰,結果張子良表白過的女神打來電話問能不能帶她一起去。
張子良開心得不行,當即欣然同意。本以為是一場浪漫的雙人游,結果在機場匯合的當天她不僅帶來了閨蜜,還把那個海歸也一併帶了過來。
若不是當時她閨蜜李婉清極力說情,他張子良幾乎就要摔包離去。
而現在,身後手拉着手走在一起的那一對兒,就是他曾經表白過的女神齊恬欣和他的教練男友。
那男子燙了一頭金髮,還給自己取了個騷包的外名‘克蘭’。
想着身後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張子良氣不打一處來,渾身上下數十萬個毛孔都不舒服到了極點。
“聽說攀登珠峰要好幾天時間才能登頂,是不是真的呀?”在他旁邊的李婉清不停的問這問那。
“謝謝。”張子良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旁邊這個女孩其實是在安慰他。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嬌柔的痛呼,張子良回頭一看發現是齊恬欣摔倒在雪地之上。
他趕緊跑到邊上準備將齊恬欣扶起來,但是伸出一半的手卻是停在了半空。
“甜心,你沒事吧。”克蘭說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將齊恬欣扶了起來。
“沒事,”齊恬欣邊拍衣服上的積雪邊說:“不知道什麼東西把我給絆倒了。”
隨後齊恬欣蹲在地上用破冰鎬刨了刨,緊接着就發出驚聲尖叫:“啊··死人·有死人!”
聽到死人兩字,克蘭跟李婉清兩人被嚇得不行。張子良則要鎮定的多,畢竟他之前查過相關的資料,珠峰上有着很多的‘屍標’。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越是往上‘屍標’還會更多,說不定我們都會成為其中一員,要是感到害怕、你們就原路返回吧。”
看着克蘭被嚇得不輕的模樣,張子良在心裏惡狠狠的想着‘希望你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因為只被刨出一隻手掌,在加上惡劣的天氣,也就沒人注意到這手腕之上露出一角袖口的古樸樣式。
張子良沿着之前調查的路線領着幾人曲折蜿蜒的攀爬着,因為忽然颳起了暴風雪,他們四個人之間用繩索互相連接着。
“暴風雪越來越大,我們需要找個地方避一避。”張子良指着變得越來越黑的天空向身後幾人大聲喊道。
他們四人頂着暴風雪艱難的朝着前方一處凹陷進去的山壁走去,突然高空之中一道紫色閃電劈中幾人前方,頓時山塌地陷,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突然出現在他們腳下。
一行四人根本來不急有任何反應,瞬間就掉進入其中。
張子良呲牙咧嘴的甩了甩有些昏沉的頭,幸好背上背着厚重行囊給他提供了不少緩衝。
李婉清也比較幸運,被繩索掛在冰壁上,只不過被勒得夠嗆。而克蘭和齊恬欣就沒那麼走運了。
克蘭摔落到一根冰柱之上,冰柱穿透了他腹腔,內臟滑落一地。雖然還沒斷氣,卻明顯是活不成了。
而齊恬欣則要好得多,僅被一塊厚重的冰坨壓住了雙腿,不過看她慘呼不停的樣子,估計是傷的不輕。
絕望之中的克蘭看見張子良朝着他和齊恬欣走過來,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呼喊到:“救我、快、先救我。”
旁邊慘呼的齊恬欣因為視角的關係,碰巧看不到克蘭的慘狀,聽到克蘭讓張子良先救他頓時大發脾氣吼叫到:“你一個大男人,不應該女士優先嗎!”
“真是患難見真情吶。”張子良看了看兩人,隨後他向著齊恬欣走了過去。
張子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冰坨撬起一角,等齊恬心從冰坨下爬出來時才發現克蘭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看着克蘭的慘狀,齊恬心忽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當即張口就吐得稀里嘩啦。張子良原本想安慰她幾句,可愣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
李婉清對着張子良說了聲謝謝,聲音有些有些顫抖,或許是被克蘭的慘狀給嚇到,又或者是震驚於張子良見死不救的冷漠,她生怕在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被張子良棄之不顧。
“我們現在怎麼辦?”李婉清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一點信號都沒。
齊恬欣也一瘸一拐的湊了過來詢問道:“子良,想想辦法。”
張子良抬頭看了看起碼有着三層樓高的裂口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後從背包裏面拿出衛星電話,不停的調頻。
三個人都緊張的注視着衛星電話,整個地底洞窟安靜的只剩下電頻雜音滋滋作響。
過了片刻張子良嘆了口氣將衛星電話收進背包中,他看了一眼四周后指着前面的一個一人高的洞口說道:“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我。”
“那好。”齊恬欣點了點頭。
李婉清卻頗為關切的說道:“張子良,小心一些。”
張子良嗯了一聲,轉身向著那冰洞走了進去。
看着張子良消失正在洞窟里,兩女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互相別過頭看向其它地方。短暫沉默后,最終還是齊恬欣打破了沉默。
“對不起,我不該硬拉你來的。”雖然是在道歉,但齊恬欣臉上卻一點歉意的神色都沒有。
“沒什麼,畢竟我自己也想來,”李婉清將面前的一縷凌亂的頭髮壓到耳後才又說道:“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你對張子良的態度。”
此刻張子良他正走在狹窄潮濕的冰川中,光線從冰川外面透射進來顯得深邃幽藍。他感覺自己正在不斷的往下,直到最後已經完全離開了冰川進入了一處地下洞窟內。
一塊塊鑲嵌在石壁上晶瑩剔透的石頭像燈泡一般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整個洞窟照得亮白一片。
洞窟非常寬闊,地面因為人工開鑿而十分平整。在洞窟中間有一座十數丈寬的祭壇。整個祭壇古樸而又顯得有些老舊,祭壇四周則有着非常多枯骨和乾屍。
這些枯骨與乾屍身上穿着不知什麼是年代的服裝,十分的古老。
張子良陷入沉思中,這珠峰內部的祭壇是在什麼時候被建造出來的,又是什麼人建造的,作用又是什麼,這些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在張子良心中徘徊着,他花了老半天功夫繞着祭壇走了一圈,發現整個祭壇表面縱橫交錯的刻畫著很多線條,基座之上還有些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字體。
“這、是小篆,那應該是先秦時期留下的。”
這些奇形怪狀的字體他辨認了半天除了寥寥幾個字,其它根本就不認識。張子良不由得感慨書到用時方恨少。
“要是李婉清在就好了,她家書香門第,或許能認識。”
張子良伸手觸摸着上面的文字,卻突然感覺從祭壇之中傳出一股冰涼竄入他體內,這股冰涼在他體內遊走一周后又沖向他腦部。
隨後他感覺越來越困,不知不覺間閉上了雙眼,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一樣。
因為遲遲等不到張子良返回,齊恬欣與李婉清兩人也順着通道來到這洞窟之內。她們兩人看見張子良閉着雙眼,一隻手搭在那個奇怪的建築上,搭在上面的手掌中有淡淡的白色光華流轉。
“張子良、張子良、張子良!”
李婉清用手拍着張子良的肩膀,連喊了三聲才將他喚醒過來。
“噢,是你們,”楞了一下才完全回過神的張子良又繼續說道:“李婉清你趕緊看看這上面都寫的是些什麼。”
齊恬欣有些吃驚的盯着張子良的手問道:“子良,你、剛才手上的光、是怎麼回事?”
“光?”張子良看着自己的手,他有些疑惑的重新將手放到祭壇上卻什麼都沒再發生。
張子良隨後看向李婉清說道:“你仔細辨認一下上面的文字,或許這是我們離開這裏的唯一辦法。”
兩女一開始都只注意到張子良,這個時候將目光看向他身後的祭壇頓時被那些枯骨幹屍給嚇得不輕。
齊恬欣用手遮掩着因為驚恐而長大的嘴,看着李婉清一步步的繞着寬大的祭壇走動着。
李婉清走得頗為緩慢,尤其是在寫刻有文字的地方更是會反覆看上十幾分鐘。一圈下來,足足用了兩個多小時,攥緊的兩個手心因為緊張早已被汗濕。
齊恬欣關切的問道:“怎麼樣?”
張子良卻是先從背後的行囊中拿出一張乾淨的毛巾遞給李婉清,然後才詢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李婉清感激的接過毛巾將額頭和手上的汗水擦掉后才說道:“我大概知道這些文字在說什麼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咽了下口水才又說道:“這個祭壇是先秦時期的修真者們所建造,用於跨界面傳送,但具體去哪卻沒有提到,只是說這是個單向傳送陣。”
“跨界面傳送?”張子良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才又說道:“那這個傳送陣還能用嗎?”
李婉清回道:“這些文字中也記載了使用的方法,可以試一試。”
但是齊恬欣卻有些不同意,畢竟先不論這個法陣是否有用,另外一邊的世界她根本就不想去。
但張子良只說了一句‘我們的補給只夠一天,外面的暴風雪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就讓她立即改變了注意。
張子良想得要簡單的多,既然能過去,那必然有回來的方法。與其在這裏坐着等死,不如搏一搏。
三個人費力爬上祭壇,稍微略作喘息李婉清開始念念有詞,
“···左扶六甲、右位六丁,···”
受到咒語激發,整個祭壇開始散發出陣陣白光,隨着咒語加深整個法陣開始發出越來越刺耳的嗡鳴聲,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
最後一句咒語結束法陣之中除了白光比剛才稍微強烈一點外,再也沒有任何現象發生。
就在齊恬欣與李婉清震驚法陣的變化、疑惑為什麼沒有被送走的時候,張子良卻突然半跪在祭壇上,好像福至心靈一般雙手分別連續結出三種不同的複雜手印。
“天、地、人,法!”話音剛落,張子良身體表面瞬間爆出陣陣靈光,兩隻手上各有法力傳遞到法陣中。
而張子良自己的身體卻是極為詭異的枯萎下去,彷彿渾身氣血都乾枯殆盡,瞬間老去幾十歲一般。
隨着法力不斷注入,整個法陣突然爆發出炫目強光,從洞窟上方透過山頂直衝雲霄。
珠峰頂部黑雲忽然下垂呈漏斗狀,隨即圍繞着整個珠峰快速旋轉起來。那一道白光由漏斗底部穿入而後消失在枯寂宇宙中。
這一現象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卻是剛好被氣象衛星拍到。這超自然的現象瞬間就傳遍了世界各地,各種被歪曲事實的報道被各種媒體傳播着。
而作為當事人的張子良三人卻是已經進入了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中,地球上的一切已經與他們暫時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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