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上對質
“你……”
就在皇后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尖細的太監聲音打斷她的話。
“請太後娘娘安！請皇後娘娘安！”太監向在場的兩位娘娘請安后，輕咳一聲，尖尖的聲音傳着皇上的命令，“皇上讓娘娘和諸位貴人移步乾坤殿。”
眼看着好好的壽宴被搞得烏煙瘴氣，太后眼神不善的盯着慕輕音。但皇上發話了，她也不能再在這裏審下去了，沉聲開口，“移步乾坤殿。”
眾人沉默跟在太後身后，慕小晚則滿臉憂愁看着慕輕音，看看皇后，又欲言又止。反之慕輕音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跟在皇後身后。
對比着兩人，眾人深切深深為慕小晚折服。慕小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和美女，除了出生差點，是庶女外，其他都比慕輕音強。
看着落在身上鄙夷的目光，慕輕音並沒有說什麼。能認出慕小晚這朵外白內黑的白蓮花的人不多。看着慕小晚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慕輕音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她就想知道，等這朵白蓮花露出裏面的黑核后，大家的又會是什麼表情。
感受到慕輕音幽幽的目光落在身上，慕小晚後背一陣發涼。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慕輕音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了。
剛進乾坤殿，慕輕音就看到大殿上那身明黃色的龍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人威嚴霸氣坐在上面，一雙漆黑的眸子不怒而威。
皇帝下首左右分別站着一位年輕的男子。左邊那位一席黑袍，眉目凌厲，一雙鳳眸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右邊的男子則一席白衣，長身玉立，眉目清冷，三千墨發用綢緞鬆鬆綁在一起。漆黑的雙眸古井無波。
慕輕音微微挑起眉頭，這樣出眾的男人她應該知道才對。仔細搜索了腦中的記憶，慕輕音才知道這人是七皇子北陵玥，北陵第一美男子，更是大陸上第一才子。但可惜的是，雖然他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卻因為身體不好而無緣皇位。
“臣妾拜見皇上。”
“臣女拜見皇上。”
給皇帝行過禮后，慕輕音又裝作不經意間瞥一眼玥，心裏不由感慨這人果真是上帝的寵兒，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兒臣見過太后，母后。”太子和七皇子也依次給太后和皇後行了禮。
北陵爵鄙夷的目光落在慕輕音狼狽不堪的身體上，威嚴的鳳目蹙起。他一直都不喜歡慕輕音這個草包廢物。無奈慕輕音就像中蠱一樣痴纏他不放。今天楊鎮陷害她這事，他也是知情的。但也僅僅是知情而已，他並沒有推動也沒有阻止，只是放任不管。但沒想到的是，楊鎮居然這麼廢物，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
見行李的眾人都在皇帝的示意下起來了，楊鎮也欲起來。卻被一道似帶着冰渣子的聲音喝停，“跪下，誰讓你起來的？”
聽到皇上的呵斥，楊鎮大腿一抖，又狼狽的跪下了。
此時，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人，正是楊鎮的父親楊侍郎，剛進來就惶恐行禮，“皇上恕罪，都是老臣教導無方。”
“免禮，先起來。”皇上不辨喜怒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淡淡道：“皇后，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臣妾在招待各位貴婦時，聽宮女回稟輕音在東宮幽會楊鎮。待臣妾前往，輕音已衣衫不整……”皇后語到此，遮遮掩掩，反而突顯慕輕音與楊鎮私會無疑，然臉上仍是一派擔憂，“輕音這孩子，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教導無方。”
慕輕音面無表情，微垂的眼瞼蓋住一閃而逝的嘲諷，這件事不用動腦都知道有人在陷害她。但被皇后如此引導，一切事實都歪曲了，在外人眼裏，就是她不要臉連楊鎮這樣的紈絝子弟都勾引。
皇后話落，眾人反應不一。除了皇上和北陵玥外，其他人皆是嘲諷鄙夷。皇上還是神情莫測逐一掃過在場眾人。只有北陵玥將探究的眼神投向慕輕音，捕捉到慕輕音眼底一閃而逝的嘲諷，北陵玥若有所思。看來這慕輕音並不簡單，這事越來越有趣了，難得勾引起他一絲興趣。
“輕音，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與楊鎮當真有私情？”聲音雖然威嚴，但不難聽出其中的一絲溫和。
“皇上，臣女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難道您還不清楚嗎？”慕輕音眼眶微紅，裝着原主以往模樣委屈道。
皇上待原主是極好的，否則以原主的單蠢模樣，早就被胡姨娘和慕小晚悄悄弄死了。哪還能像如今這般囂張，就是成為太子妃也是皇上欽點的，可見皇上是極寵慕輕音。
皇上眉頭微皺，輕音一直痴纏太子，對太子情根深種，確實不像這種人。
一直仔細觀察皇上神情的慕輕音，看着皇上神色若有所思的模樣，心裏一松，看來皇上是相信她了。還不待她一口氣松下，北陵爵冰冷的聲音瞬間又將她拉進風口浪尖。
“慕輕音，眾人都親眼所見你和楊鎮衣衫不整待一起。楊鎮手上還有你的手帕，你以為僅憑四兩撥千斤的三言兩語就能洗脫自己罪行？莫不是都把我們當傻子耍？”聲音像冰一樣冷，但北陵爵嘲諷的眼神卻直接射向慕輕音。他對慕輕音毫無感情，也不會讓這樣的廢物坐上太子妃之位。
面對北陵爵的冰冷和嘲諷，慕輕音平靜至極，並沒有平時的惶恐和卑微，“太子殿下所言就是說證據確鑿，我無法洗脫淫亂宮廷之罪？”
看着慕輕音淡定從容的模樣，北陵玥微微詫異，微微低頭掩飾眸中犀利的探究。
慕輕音接着道：“所謂證據確鑿，太子殿下如何知道那手帕一定是臣女的？臣女確實有一條天蠶絲手帕，是姑媽送的，但真不巧，前段時間剛掉了。不知被誰撿到去做什麼了。”
“北陵的人都知道我對太子殿下情根深種，又如何會看上楊公子？而且約民女的人用的是太子殿下的名義，最後來的人卻是楊公子，太子殿下難道不該給民女一個交代？”慕輕音神情不變，條理清晰將其中疑點逐次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