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神秘
()仙半仙見我一臉驚懼,也靠過來看了看,而後安撫地拍拍我的背,道:“不過是具白骨,都死了這麼久了,不用害怕,況且這裏不還有我么!”
我壓下恐慌,瞪了仙半仙一眼。
“這人,額,這白骨的主人是個有錢人的男人,你看他身上的這件衣服,乃是天蟬真絲所制,連衣服上的花紋都是金絲袖成。”
我吞吞口水,強迫自己看了幾眼那衣服,果然見那衣服十分華貴,衣領和袖子上都用金線綉着流雲,十分生動。
“這是什麼?”忽然發現他懷中拿着個什麼東西,黃白黃白的,看樣子像是個捲軸。
難道是……藏寶圖???
我心裏頓時激動了,顫巍巍地用兩根手指把那東西捻了出來,無視仙半仙臉上看笑話的表情,其間那骨頭“咯啵”一聲脆響,竟是手指散了,嚇得我汗毛倒立。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而已,剛剛也是不小心,您老人家千萬不要怪罪於我……”
果然是個捲軸,打開捲軸一看,頓時失望了,竟是一副美人圖。
我正要合上捲軸,仙半仙卻拿了過去。我心下生出一種“果然只要是男人,見了美女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饒是仙半仙這種人也沒法淡定”的想法,暗自笑了笑,倒是沒有多害怕了。
“你看這個。”仙半仙手指指向畫中的某處,我一眼瞥過去,見了二字,立馬湊過去仔細看。
那捲軸的右下角,寫着“素鳶賞春圖”五字,能吸引我的自然是那“素鳶”二字。
仔細看看畫裏的女子,杏眸含春,腮勝桃花,唇如紅脂,身如弱柳,果真是美如天人,恍離凡塵。
我和仙半仙齊齊嘖了幾聲,他道:“這素鳶當真有禍國之姿。”
我笑了笑,說:“人不禍國,禍國的是情。”
仙半仙瞅了我幾眼,沒答話。
“啊!”我盯向畫面某處,忙扯了扯仙半仙的衣服,道:“你看,這真是那金錶!”
仙半仙湊過來,咂咂嘴,道:“穿越無疑。”
我點點頭。
“你說……這男人是誰?”仙半仙冷不丁冒出句話。
我再次把目光挪到那具白骨身上,眼角抽了一抽,道:“我哪知道,這男人在當時定是有些地位的,說不定是哪天見到素鳶后就愛上了她,死的時候拿着她的畫像懷念……”
“看骨骼,這男子約摸三十左右,且死因不簡單。”話沒說完,他靠過去把男子的衣襟拉開,而後倒抽了口涼氣。
我又好氣又害怕,終究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也跟着瞧了瞧。
只見那男子胸口的肋骨盡斷,後面的背骨直接呈現在眼前,而那背脊骨上,也齊齊派了五個直徑半厘米的小洞。
我再次吞吞口水,那吞咽聲在靜謐混黑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我猜這人死之前受了極殘暴的刑罰,被人穿了骨,且受了厲害的掌法。”
“刑罰?”我皺皺眉,“這人一看就是個貴人,怎麼會受到刑罰?難不成這人是霜宮的對頭?”
“他確實是受了刑罰,這種刑罰十分殘酷,在人脊椎上釘入大釘子,那大釘子並不釘到要害處,卻叫人生也不能死也不能,名為‘琵琶穿骨’,我肯定。”
“琵琶穿骨?”我怔了怔,同情地看了看那白骨,又想起了什麼,卻沒想個明白,“我怎麼好像聽過這個刑罰?”
仙半仙把那衣服拉好,道:“聽說這刑罰用的次數極少,看這人也死了很久了,按照推理,這人喜歡素鳶,素鳶二十幾年前死的,估計這人也死了二十年左右了,我記得在那些年,比較出名的琵琶穿骨事件只有三件,有兩件是江湖上的魔宮干出來的,現在已經被滅了,還有一件則是……當年軒轅施當政時懲罰瀟湘子的……”
瀟湘子?電光火石間,我腦中想起了在哪聽過“琵琶穿骨”,又是在哪聽過“瀟湘子”了——那瀟湘子,正是當年與素鳶有緋聞的人物之一!(詳情請參看第八十章)
我再次同情地看了看瀟湘子——被人嫉恨不怕,就怕嫉恨的那人有權有勢還心狠!
“不過瀟湘子怎麼會在這裏呢?”我摸了摸下巴,腦中浮現出很多種想法,卻沒一個有依據的。
“看來這事兒不簡單……”仙半仙與我對視一眼,道:“瀟湘子死也是該死在大牢裏的,怎麼會在這裏來呢?再說,他為何又會在這個密室來呢?按理說他鋃鐺入獄,也該樹倒湖村散了,那麼又是誰把他救出去的呢?救出去後為何又將他送到這裏來呢?如今知曉霜宮所在地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二十年前?救他出去的人肯定是霜宮裏的。還有,剛剛在外面,見這架子上灰塵甚多,想是很多年沒打掃了,這又是為何?按理說霜宮條例嚴格,可不會任由這種事發生,除非是有人特地這樣安排,還有……綜上所訴……瀟湘子和霜宮有着莫大的練習!”
我想了想,皺眉道:“前幾日皇上來了趟霜宮,難道和那件事有什麼關係?”
仙半仙詫異地瞪大眼,半晌嘆口氣,道:“算了,先不管這些了。”
我贊同地點點頭,道:“既是如此,我們先找出去的機關,拖久了就不好了。”
仙半仙把畫軸卷好放回瀟湘子的懷中,撮了一揖,便開始和我找起了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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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燭光起了很大的作用,然而機關卻實在是不好找,我和仙半仙四處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
我正嘆氣,仙半仙戳了戳我,道:“看來只有一種可能了。”
我瞥向那具白骨,打了個寒戰,道:“你去試試。”
仙半仙鄙視地掃了我一眼,擼起袖子便向那白骨走去,嘴裏還念叨着什麼,聲音很小,我沒聽清。
仙半仙一碰那骨頭架子,骨頭便散了個徹底,“砰砰砰砰”地響了一陣,聽得我一陣腳底生涼,而後便聽到仙半仙“咦”了一聲。
估計又是個新發現,我搓了搓手臂挪過去,便見仙半仙正拿着幾封信件,外加一張羊皮紙。
燭光照在信件上,讓那陳舊的信封愈加神秘了起來。仙半仙瞥了那羊皮紙一會兒,好像沒什麼發現,卷了收進懷裏,又拿出一封信,正要拆開信封,我忙道:“這樣不好,這可是別人的私人信件。”
仙半仙不爽地瞪了我一眼,道:“這裏面說不定有出去的線索,不看的話怎麼知道?”
我本想辯駁,不料搖了舌頭,疼得厲害,便沒與他爭辯了。
仙半仙拆開信封,扯出幾張信紙,一溜眼地看完,又拆開其它で信封,一一看了,沒說什麼,只是輕哼了一聲。
大抵只是些家信,或者是……情書?
一想到這種可能,我で八卦分子立馬活躍了起來——古代情書耶!
“給我看看!”我極興奮地向他伸手討信件。
仙半仙笑了笑,道:“,你看不看?”
我幾乎被口水嗆到,忙搖搖手,道:“免了免了。”不疑有他。
仙半仙又笑了幾聲,道:“走,出去了。”
“咦?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我瞪大眼。
仙半仙拍了拍心口,說:“剛剛那個羊皮紙是霜宮底下暗道分佈圖,我找到了離開這裏的方法,快走。”
“哦。”我噓口氣,而後忽然想起剛剛仙半仙說的話,大怒:“丫滴,你知道了這是地圖還要看那幾封信?!”
仙半仙捻捻鬍子,笑得要多小人有多小人,道:“多多益善嘛!再說了,我又不知道那地圖是不是真的,為了多謝保障嘛!”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怕是早就知道那地圖是真的了,不然記着幹嘛?裝進兜里又是幹嘛?
不過,瀟湘子怎麼會有霜宮的底下暗道地圖呢?既然是暗道的話,便是霜宮機密,便是霜宮人也不一定知道,必要有些地位的人才能得知,加上前面的一些線索,看得出瀟湘子必是霜宮中人無疑了,那麼,瀟湘子的地位,又有多高呢?
仙半仙把瀟湘子的骨頭挪到一邊,而後朝他深深地鞠了三躬,之後便在瀟湘子剛剛所在的地方拍了幾拍,那地面就突然開出個兩人寬的口子來。
我也朝瀟湘子三鞠躬,然後便隨着仙半仙進了那口子,入了霜宮的地道。
雖然道路有些濕滑,也很昏黑,但有那蠟燭,我們走得也不困難,有些蠕蟲軟體動物什麼的也有仙半仙在前面擋着,我只當這是個冒險旅行,倒也有些許愜意之感,實在神奇。
地道中有很多岔路,仙半仙連挺都沒停頓一下便能選擇要走哪條道,我佩服之極,由衷地說:“沒想到短短時間內你竟將這麼複雜的地圖給記住了,真厲害!”
仙半仙好笑地回到:“你就沒想過我走錯了?”
我愣了一步,道:“你走錯了?”
仙半仙苦笑,不語。
蜿蜿蜒蜒走了半個時辰之久,前面終於出現了些許光芒,我和仙半仙均是十分興奮,立馬加快腳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