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
“你……你怎麼可能站得起來？”
華夢瑤眼瞳中儘是恐懼，連連後退。
她感覺到葉長生變化很大，與之前判若兩人。
霸道，出塵！
以前葉長生雖然天賦還行，但骨子裏優柔寡斷，現如今站在面前的葉長生卻是鋒芒畢露，神色凌厲。
“一用力就站起來了，有什麼難的。不過我還要謝謝你的寒冰晶，沒它，估計我也沒那麼快站起來。”
葉長生攤手笑道。
他利用寒冰晶重新修鍊，如今達到肉身境四重。
武道之路，無比漫長，肉身境是最基礎的境界。
初入武道，是肉身境，目的是將肉身磨鍊到極致。
之上有開天闢地四境，分為洞府，神海，龍門，金丹。
每個境界都分為九重，一步一登天。
“謝謝？就算你是天才，那又怎樣？受重傷后，也只有肉身境四重。與我比，你算什麼？”
華夢瑤秀眉微挑，冷聲道：“去九幽黃泉好好謝我吧，你死定了！”
吟！
她秀手一動，青色長劍出鞘，劍氣呈現出來。
一道道劍影，朝着葉長生的全身要害刺去。
“不！長生哥，你快跑。”
楚擎蒼眼中儘是血絲，想幫葉長生，卻是站都站不起來。
“殺我好像有點難，尤其是你這用靈藥堆起來的肉身境六重，連劍都拿不穩，也配殺我？”
葉長生笑盈盈望着她，調侃道。
“殺你，足夠了！”
華夢瑤不屑一顧。
飄絮劍法！
紅衫飛舞，她步伐輕靈，如一舞動的仙女。
只不過她目光冰冷，美瞳中儘是殺意。
飄絮劍法是宋長風賞她的劍道秘籍，七品中等劍術。
在九天十地之上，勢力秘境，功法秘籍，丹藥武器都分為九品。
一品為尊，九品最次。
每一品階又分為巔峰，高中低四等。
七品劍術飄絮劍法，在三生宗算是頂尖劍術了。
而葉長生修鍊的功法秘籍只是八品巔峰。
如今自己在功法，秘籍，修為上都碾壓葉長生，他沒有不死的道理。
“雪飄人間？”
葉長生眼前一亮，疑惑道。
當年自己創建三生宗，破滅無數仇敵勢力，收取他們的藏書。
這飄絮劍法屬於其中一本，是三品劍術。
現如今這劍法流失大部分精髓劍技，只有七品。
這一劍，在別人眼中完美無比。
在他眼中，卻是漏洞百出。
叮！
在華夢瑤得意無比時，葉長生動了。
他往左挪動半步，悍然出手。
一瞬間，空氣中千變萬化的劍影消失不見，長劍被葉長生一指彈飛。
“不，不可能！”
華夢瑤花容失色，眼中儘是慌亂。
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佔盡優勢，會輸給葉長生這廢物。
一招，就敗了。
不，準確來說，是一招都沒接下！
“我的好妹妹，就這種破劍法，真值得你不折手段害我嗎？”
葉長生走上前道。
“我……長生哥，我錯了，饒了我這回吧！”
華夢瑤驚恐跪地，哭泣着。
“若你在太古山脈中，說你錯了，我會饒你。若你恭恭敬敬上柱香，我也會饒你。若你不將寒冰晶放入棺內，我還是會饒你。”
葉長生一字一頓道：“如今，我拿什麼理由原諒你！”
聲聲如驚雷，平地乍起。
“我……”
華夢瑤獃滯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她將秀髮上銀簪取下，朝自己手臂揮去。
銀簪沒入她皮膚，鮮血長流。
“我懲罰自己總行了吧，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我不該為一己之私，出賣你！”
華夢瑤一臉可憐，幽幽道。
“你覺得呢？”
葉長生玩味一笑。
噗嗤！
華夢瑤再度動作，銀簪沒入腹下，滲出一滴滴鮮血。
楚擎蒼面色掙扎，畢竟那鮮血淋淋是自己視若己出的妹妹。
看她這樣，他很痛苦，但他不會為華夢瑤求情，因為她傷葉長生太深了。
“對……對不起！”
華夢瑤淚如雨下，哽咽道。
嘭！
葉長生踏上前，一掌重重拍在她的頭上。
轉瞬間，她那肉身境六重的修為變弱，最終停留在肉身境五重。
“你真以為我還會被你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矇騙嗎？我給你的修為，由我收回！”
葉長生冷笑一聲：“立馬滾，從今以後，我們沒有半分情誼，若再犯我，我會親手殺你。”
“不……”
凄厲喊聲從華夢瑤嘴中傳出。
她無法接受這一切！
肉身五重和肉身六重，雖然只是一重差距，但卻有天壤之別，能延壽百年。
更何況自己從宋長風那得到的進入三生絕墟的資格，也要肉身境六重才能進入。
現如今卻被葉長生一掌給拍沒了！
“我會告訴宋長風，只要你敢露面，必死無疑！”
臨走前，華夢瑤恨恨道。
葉長生受傷之前是肉身境九重，都無法與宋長風抗衡。
現在只不過是肉身境四重，拿什麼和已進入半步洞府境的宋長風相比。
“恭候！”
葉長生看着已然陌生的妹妹，心底再沒有波瀾。
宋長風！
這人害慘了自己，又妄想奪宗主之位，把宗門拱手讓給外敵，他豈能容忍！
哪怕是宋長風不找麻煩，他也得找過去，肅清門戶。
大殿之上，只剩兄弟二人。
“長生哥，你真……真的活過來了嗎？”
楚擎蒼眼眶含淚，朝葉長生哽咽道。
“那是當然了，我是這麼容易死的人嗎？”
葉長生張開手擁抱他，道：“我還沒帶你去仙樂坊看舞姿婀娜的舞娘，沒有一起去闖蕩江湖，怎麼可能死。”
楚擎蒼不顧生死，保護奄奄一息的自己。
哪怕受再重的傷，也一樣在堅持。
這是自己的兄弟，永生永世的兄弟。
“你的臉？還有你的手？”
憑他強大的神識，能感應到，楚擎蒼的手臂斷了，骨頭盡碎。
面具下的那張臉，毀容了。
葉長生不由心痛，眼睛更是通紅。
記憶中，楚擎蒼是個豐潤如玉的俊俏少年。
經常說自己若武道不成，去勾搭個女強者，當小白臉也不錯。
現如今卻是毀容了，那該是怎樣的痛苦。
他還說過，自己是練劍的不世奇才。
他從小被遺棄在山下，是葉長生練劍時看見他，背他回來，教他練劍，關心照顧他。
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那一年，他五歲，葉長生七歲！
那時，楚擎蒼拿着一柄木劍，流着鼻涕說終有一天要君臨九霄，讓天上仙人不敢小瞧人間。
傷他的人，可以說是將他一生最重視的東西都剝奪了。
“怎麼樣？我這黑白面具帥不帥？以後我要當個蒙面大俠，鋤強扶弱，光大三生宗！”
楚擎蒼得意笑着，但卻掩蓋不了眼中的悲傷。
“誰弄的？”
葉長生面色嚴肅，咬牙道。
“哦？這個啊，不是誰弄得的，是我在後山不小心摔的。”
楚擎蒼笑着指了下黑白面具，道：“真的沒事兒，這點小傷。以我這麼牛的身體素質，過兩天就好了。”
葉長生不語，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不是摔倒能摔出來的傷勢，定然是比宋長風更棘手的人所為。
但既然楚擎蒼不說，他葉長生就自己查！
傷我兄弟者，哪怕是功蓋九霄的大帝，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