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熟悉的地方
隨着水流飄來的這具屍體,身着黑色斗篷,背面朝上,身體還帶着些許溫度,但顯然已經沒有了氣息,身上的血跡被水流拖了一路,露出的皮膚已經慘白。
因為被石頭磕絆,屍體改變了漂流的方向,被水流衝上了河岸,正好就撞上了在一邊行走的江子櫻和費瓊。雖然沒有直接看見那屍體的樣貌,但從這些血跡來看,死狀該是相當慘烈的。
江子桓走近,蹲下身,正要翻轉屍體過來查看。
費瓊又是驚叫一聲,道:“子桓哥哥,你不會是要看他的臉吧?”
江子桓淡定地說:“從這個人的服飾上來看,他該是一名神使,我想確認一下他的身份。”
說著,江子桓還真的毫不猶豫地就伸手過去,徒手把屍體給翻轉過來了,雖然有些費力,雖然這期間身體接觸和貼近程度有點嚇人,但是,江子桓還是一人完成了。
“啪”一下,屍體翻轉落地,連同着臉上那已經破爛不完整的面具也掉下來了。
江子櫻和費瓊自然是被嚇得瞬間側過了臉,緩了緩,才又壯着膽子,眯着眼睛偷偷一瞥。
所幸這人才剛死沒多久,沒有腐爛,沒有屍臭,只是……血肉模糊的樣子,着實是有點兒倒胃口。
“子桓哥哥,看完了嗎?咱們還是趕緊繼續走吧。”費瓊說道。
然而,江子桓一點兒都沒有公子哥兒的嬌氣,屍體翻轉過後,他竟挨得更近,看得更仔細了,儼然驗屍官上身。
江子桓先是掰開了那具屍體的衣服,看了看全身的傷口,甚至還伸手過去扒了扒,隨後又在他的身上翻找了一會兒,最後才又撿起一旁的面具細看了一下。
經過一番研究后,江子桓才對兩位妹妹說道:“從衣着服飾、外觀樣貌上來看,這位是神使無疑了,他是從山洞的內部沿着水流漂來的,也就是說,沿着水流方向走,該是能到達他遇險的地方了。”
“沿……沿……沿着水流的方向走?不是吧……”費瓊一聽,就嚇壞了。
所幸江子櫻已經恢復冷靜了,說:“有神使出沒,並在那裏遇險,就證明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了,只要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藏着‘緋紅靈柩’的地方。”
“可……可……可是!”費瓊指着地上的屍體。
此時,江子桓也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顯然,我們跟原界的神使目前在目標上是對立的,如果他是因此事而遇險的話,那我們跟他的敵人就應該是站在同一面的,至少在短時間內,我們沒有對立的動機和必要,所以,從這個邏輯上來分析,我們是安全的。”
江子櫻緩緩地望向江子桓,又不忍地看了看屍體,顯然聽出了江子桓的話中有話,不過,江子桓沒有明說,她也沒有多問,就是傻乎乎的費瓊壓根兒沒聽出來,對江子桓的話,是完全信任的。
“你倆能走嗎?看樣子,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江子桓又問道。
江子櫻默默地扶起費瓊,兩人確定了一個眼神后,說:“嗯,沒問題。”
於是,三人又開始循着帶血的河水,繼續前進了。隨着三人越發深入,河道越發開闊,靈光也越發明亮了,漸漸地,江子櫻和費瓊也開始有了“熟悉”的感覺。
“子櫻……”費瓊怯怯地說道。
“嗯……我們快到了。”江子櫻會意地點點頭。
果然,沒多久,繞過一個彎道,便看見了那棵參天大樹,一潭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潭水躍然眼前,這裏,就是江子櫻和費瓊曾經來過的山洞啊!一模一樣!
可是,看看這潭水四周、中央,分明散落了數具屍體,死狀大致與剛才那副屍體相似,而且都是穿着着黑色斗篷的。
“誰!”
忽而,江子桓看見了不遠處的石縫裏閃過一個黑影,因為要護着江子櫻和費瓊,江子桓也不敢貿然上前查看,只好先“吼”一聲再說。
大概是被發現,那個躲在石縫裏的人也沒打算再藏了。
“子櫻,你看,腳,腳,腳,那裏有人!”費瓊慌得也不知道該躲哪兒好了。
然而,走出來的人,竟讓三人“大跌眼鏡”!緩了一緩,差點兒沒給自己的大腿掐出淤青,三人才歡天喜地地撲上前去,抱着那人大喊道:“小愛!”
是的,躲在石縫裏的人,就是凌天愛!
“真好,真好,小愛,你沒事兒,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們……”費瓊激動得拉着凌天愛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她來時的坎坷之路。
唯有江子櫻,左右看了看,才忍不住打斷費瓊道:“小愛,張祁呢?他回去助你了。”
張祁……一聽這兩個字兒,凌天愛的臉色,馬上就沉下來了。
費瓊傻傻呼呼地竟還繼續問着:“對哦,張祁呢?怎麼沒見到他呢?”
“張祁……他受了點兒傷,我把他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凌天愛說道。
“哦……是嗎?”江子櫻慌亂得眼神閃爍,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那就好,那就好……”
凌天愛心疼地看着江子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江子櫻對張祁那特殊的感情,凌天愛是能看出來的,在此,就不必過分刺激她了。
江子桓也走上前去,看看凌天愛並不嚴重受傷的痕迹,不過是打鬥中的一些擦傷而已,便又問道:“小愛,那些人是你……”
沒等江子桓說完,凌天愛已經回話道:“不是我。”
“???”驚訝的表情溢於言表。
凌天愛又說道:“我比你們僅僅來早了幾分鐘,我到的時候,這裏就已經是這樣了。剛才,我正在查看屍體的情況,聽見有人聲,便躲起來了,所幸是你們。”
“所以,攻擊他們的不是你?那會是誰呢?”江子桓問道。
“啊~~~敵人的敵人不是小愛,那我們是要完蛋了嗎?”費瓊立馬擔憂道。
然而,江子櫻倒是一副沉着冷靜的模樣,問道:“是無差別的攻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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