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困
2019.3.7多雲屍變第270天
早上被一陣屍嚎聲吵醒時,懷中的晏小雨還睡得正酣。我豎起耳朵一聽,叫聲來自門外,我心裏納悶,怎麼過了一晚上喪屍還不散去?
輕輕抽開晏小雨枕着的手臂,我剛翻身坐起,晏小雨跟着醒來。
“怎麼?喪屍還在門外?”晏小雨問。
“是,你再多睡一會,我去崗樓上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去。”晏小雨跟着跳下兩張辦公桌拼成的“床鋪”,說。
爬到崗亭,四下一看,原來監獄所處的位置是一片低洼地帶,再加上圍牆下屍群的聒噪騷動,四周的喪屍便不自覺的都朝這裏匯聚。粗略一數,大門外的屍群也在百數以上,比起昨天竟然翻了一倍還多,而隨着周邊喪屍不斷地加入,這一數字還在不斷攀升。
“天哥,看這趨勢,屍群恐怕會越聚越多。”
“管它的,裏面有吃有喝,咱們躲在裏面,看誰熬得過誰!”
“吃的是不少,可是喝的未必很多。”晏小雨皺着眉頭。
我撓撓頭,指着院牆后的一條大河,“水倒是不缺,可惜離得太遠,沒辦法吊上來。現在還是下去清點一下,看看飲水夠我們維持多久。”
下了崗樓,我和晏小雨把各個房間裏的水都集中在了食堂,存量不等的桶裝水共有七桶,五桶還未開封,剩下的兩桶合在一起大約有一桶的水量,此外,小買部里有三箱多,共五十五瓶礦泉水,全部的水及若干飲料加在一起,熬上一月兩月的應該不成問題,至於食堂里那個碩大的水缸原先儲存的水,則早就蒸發乾凈。
吃喝不愁,我和晏小雨心裏安定了不少,剩下的就是比那一方的“耐心”更好了。
2019.3.18晴屍變第281天
今天是困在這裏的第十一天,中午蹬上崗樓一看,屍群數量竟也逼近千隻。
“看來這場關於‘耐心’的比賽是我們輸了,現在得想辦法逃命了。”我說。
“怎麼逃?地勢低洼,喪屍走着走着就到了這裏,除非周圍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弄出很大的動靜,才有可能把屍群引開。”晏小雨說。
人都死絕了,還能有什麼事情發生?別說人跡,連雞犬狗馬也沒有一隻。
我嘆口氣,“可惜這裏離公路太遠。”
晏小雨回頭一指,“那邊監區可能有,我早上刷牙時一抬頭,看見一樓監室里有隻喪屍,就只是大院裏的喪屍太多,要想穿過去只怕很難。”
“走,現在就去看看。”我說。
下了崗樓,來到隔開辦公區和監區的鐵欄門外,我一看,晏小雨說得監室原來是一間提審室。提審室設在對面監樓的一樓,也就是說,要想接近提審室就得穿過放風大院裏面的幾百隻呲牙咧嘴的喪屍,而喪屍群中還夾雜着三頭暴屍。
“要不想別的辦法吧,危險不說。”晏小雨說。
“我聽一個同學說過,可是除了進去碰碰運氣以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說著我把晏小雨拉到大門一側的院牆下。我們在門外站了這麼一會兒,院子裏的喪屍都被吸引過來擠在鐵門一邊,伸出兩手嗷嗷地嚎叫,讓人心煩。
“我們可以隔着鐵欄門把喪屍刺‘死’,就像以前在桂圓小區時用的辦法。”晏小雨說。
“這辦法我想過了,可是這鐵欄門太小,門被堵住,後面的喪屍就上不來。”
我想了想繼續說:“要不我們多管齊下,先幹掉那三頭暴屍,然後在鐵欄門這裏再解決一部分喪屍,最後你站在圍牆上居高臨下的掩護我,並儘可能的把喪屍都吸引到你那邊的牆下,這樣,我就有機會進入提審室了。”
“還是太危險!”晏小雨又探頭看了看放風的大院,猶豫着說:“就算殺了四五十隻喪屍,都還要剩下兩三百隻呢。”
“除此以外沒辦法了,做飯加上喝水也用去了三桶,雖說現在剩下的還多,但總不能都耗光以後再等着老天爺下雨吧!?”我抬頭看了看一碧萬里的天空,“這鬼天氣也是盡和人作對,十幾天了,一滴雨也沒下過!”
“那,你得多注意安全呀,實在不行就趕快跑出來,你要是有什麼……我,我一個人哪裏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放心,寶貝,我不會蠻幹的。”我把晏小雨摟進懷裏,一種相依為命的悲涼久愫心頭。
按照計劃,射殺了三頭暴屍后,我們開始隔着鐵欄門捅刺喪屍,漸漸的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屍山,我找來一根木棍,盡量把頂上的屍體推到後面,好讓後繼喪屍能爬到“山頂”,如此反覆,直到再也無法推平屍體。
晏小雨拿着兩個菜盆上到崗樓,一陣敲擊后把屍群都被引了過去,我滴了幾滴菜油潤滑了鎖眼,捅開鐵鎖后翻過屍山進了院子。
喪屍亂鬨哄地聚在南面牆下,我躡腳跑到提審室門前,從裝着護欄的窗戶向里一瞧,心中不禁突地一跳,房中還有一頭拷在約束椅上的暴屍。
我雙手使勁卡住暴屍的脖子,只覺暴屍的力氣大得異乎尋常。辛虧它另一隻手還被牢牢銬住,否則我力氣再大一倍,也休想逃出暴屍的魔爪。
這時,手中的匕首也不知飛去了哪裏,我惱恨着自己過於輕率,腦子飛快地轉着脫身的辦法。
我咬緊牙關拼儘力氣,拔出軍刺,紅白之物頓時濺了一臉。
推開屍體,只聽晏小雨敲擊的聲音更加急促,似乎在催促我趕快逃命。我一翻手,撿起飛到牆角的匕首,一抬頭,十幾隻喪屍闖了進來。
剛才的搏鬥雖然短暫,卻拼得我腳疲手軟,我忙衝出門去。
一出房門,大群喪屍立即跟了過來,但當它們拖拉着兩條腿走到院子中間時,我也翻過屍山逃出大院並鎖死了院門。
晏小雨三步並作兩步跑下崗樓,看我滿臉污血的樣子,不禁變了臉色。
“沒事,就是殺暴屍時被濺了一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