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暴雪前夕

141、暴雪前夕

漁陽縣有一處依山傍水位於南郊的高級住宅區,和縣委大院不同,這裏只要有錢都可以擁有,趙家第二代領軍人物,漁陽政協主席趙慶霞就居住在這裏。

她家庭出身本就比其他姐妹要好,從小接受的教育跟尋常人不同,自己的婚姻,也算自己做的主,對方是京城一個富家公子,前幾年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這件事知道的沒幾個人,但公公婆婆是知道的,因此對給家裏留了唯一一個種的趙慶霞另眼相看,她要政績,便送政績,她要進步,男方家裏便出面找人。

至此,守寡的趙慶霞在漁陽成為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開過年這一處就處了快四年了,再進一步便跨入高級幹部行列。

華燈初上的時候,趙方霞來到這裏,進門之後換了傭人準備好的鞋子,將包包扔了過去,問:“我大姐呢?”

傭人指了指上,彎着腰道:“夫人在卧室,說您來了上去找她就行。”

趙方霞撇撇嘴,漸漸適應了裏面的溫度之後,又組織了一下待會兒要說的言辭,這才輕手輕腳往上而去。

在趙慶霞面前,除了現在在鄉下的二妹趙玲霞,如今在漁陽的趙家從趙立武而下沒有不拘束的,趙慶霞能看到的他們看不到,趙慶霞能下的狠心他們下不去,最關鍵地,是趙慶霞太陰冷,眼鏡下那一雙好看的眸子,冷血的毒蛇一樣無情。她算計天算計地,在趙慶霞的心裏,世上沒有什麼不可以利用為自己謀利的,趙立武也好,甚至她趙慶霞自己也罷,全都是她手裏的一枚棋子。

因此,趙方霞一進門,除了在傭人面前能保持一點矜持,只要上了二,腰不由自主就弓下來了。

輕輕敲門,等裏面傳出一聲慵懶輕柔的“進來罷”,趙方霞才微微用力提着門把手緩緩往裏一推,不自然地挪着腳步躡了進去。

若是以趙慶霞的性格和行為手段來猜測,她的私房定然要冷冰冰才行,其實不然,縱然是大冬天,屋子裏仍然暖意如春,不高不低的兩盆盆栽,映着暖色白的牆壁,再加上一張看上去便使人生出睡意的大床,縱然別的家什再怎麼華美精貴,竟都不會第一眼看過去。

趙慶霞正半躺在床上看書,浴巾般一條淺粉睡裙,掩不住妙曼羊脂白玉般身子,只見睡裙下,胸口如燕山乳鳥,身子卻不緊貼着床,腴臀似雨雲般,使床和身體微微露出一指少點的縫隙。睡裙之外,修頸宛如天鵝,觸之心下先酥了。而後兩條錯落筆直的長腿自睡裙之下探出半截,不是少女皮膚的白嫩,燈光下泛着冷光,象牙也似。最是誘人的,卻是那一雙秀足,若說趙慶霞的身體是燕山,那一雙秀足便是昆崙山下可生玉的和田河,柔媚而望之便生捧起的心,偏生趙慶霞不愛打扮,並不以豆蔻塗飾,微微血色,又將一塊玉雕平添了人氣。

趙方霞悄然屏氣又放鬆,心裏不無妒意想道:“這麼一個美人,不知道誰又有福氣擁有。”

對趙方霞的失神,趙慶霞已經司空見慣,指了指床頭的軟椅:“坐,什麼事?”

趙方霞不敢怠慢,道:“燕子來了,今晚在喬南松那過夜。”

趙慶霞眼皮也沒抬一下,繼續看着自己的書。

趙方霞急道:“大姐,小黃也來了啊,你快想個辦法,難道咱們就這麼看着讓那小子佔了便宜?”

趙慶霞譏誚一笑,搖搖頭道:“大伯老了,大嫂眼睛也瞎了,你們腦子都沒了,別把我扯到這件事裏來,我說過,這種事情我不摻和。”

趙方霞是知道的,當初趙立峰和趙立武拿趙家的女兒當聯姻工具,趙慶霞是第一個,她反抗了,但當時沒成功,這對從小心高氣傲立志要當武則天的趙慶霞打擊很大,從那時起,趙慶霞便漸漸一步步成為今天的趙慶霞,和趙家貌合神離的趙慶霞。

也就是說,趙慶霞用自己的感情交換到了趙立峰趙立武對自己生活的“不干涉”,她今天的成就,幾乎和趙家沒有一點關係。

趙家懂事的人都是知道的,趙慶霞從上學到工作沒談過戀愛,她的目光在更高更遠處,趙立峰當初給她的評價是“心比天高”,趙立武更是說她“小姐的心思丫鬟的命”,時到今日,趙方霞仍然記得,新婚之夜她作為伴娘親眼看着趙慶霞自己破了自己的身子,而她所謂的兒子,根本是在體外完成的,屬於真正的人造人,精神上潔癖到極致的趙慶霞,和她已經死去的名義上的丈夫,身體接觸都沒發生過幾次。

就因為這個,趙方霞不怕趙立武,也不怕趙立峰,她只怕趙慶霞。太狠的人,往往對有致命的破壞力。

“可是,燕子也是咱們趙家的人,你看那個喬南松,土鱉一個,還把自己當個什麼人物似的。”趙方霞自忖對趙慶霞是了解的,於是從另外一個方面勸道,“大姐,你不是說燕子很像當年的你么,我覺着,就算不捏合她和黃皓,那也不該讓她自甘墮落跟着一個土鱉過一輩子。”

趙慶霞斜了她一眼,趙方霞心裏有點高興,這說明自己這句話讓趙慶霞聽進去了。

於是趁勢道:“姐,你想啊,燕子漂亮,上學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跟你那會兒又多麼相像,在我的眼裏,她就是當年的你。當年的你,能自甘墮落跟喬南松那樣的人在一張床上睡覺?你自己想想,我覺着都噁心。”

趙慶霞霍然放下書,眼鏡後面的目光幽森森投在趙方霞眼瞼下面,她分明在微笑,趙方霞卻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都遽然張開來,彷佛被一條幾千年修行化成人形的蛇妖吐着猩紅的芯子盤踞面前看着一樣。

“還是那句話,別把我扯進去,你要覺着噁心,那你自己離婚也可以。”就這樣盯着趙方霞看了足足有半分多鐘,趙慶霞忽然一聲輕笑,伸出春蔥般的右手將書合上,閉着眼睛往靠枕上一斜,似乎睡了過去。

趙方霞乾笑兩聲,道:“那不一樣的,我已經這樣了,還不如平平穩穩的湊合著算了。燕子不一樣的,她跟你,要是在你……呵呵,我就這麼一說而已嘛。”

趙慶霞緩緩張開的雙眸,讓趙方霞接下來的話沒敢出口。

“我有我的底線,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趙慶霞挪動了一下雙腿,睡裙下幽暗掩不住腿跟下的驚鴻一瞥,她將雙手壓在後腦下,仰面看着屋頂的幾率流蘇雕刻,緩緩而道,“另外,這個喬主任我還沒看明白,他比你們乾淨,三叔么,也是壓不住的。”

趙方霞不服氣道:“是么,我可沒看出來。”

趙慶霞道:“我也沒看出來,所以看好這個人。當初把他弄到漁陽來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牛福林的愚蠢和李敬堯這個本來就是一包炸藥的人,推動如今的局勢,更讓你們的原計劃錯上加錯。要耽誤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絕戶之計,不是從身體上消滅。假如這個人當時留在組織部,京城水深,就算他有點背景,那趟渾水,足夠把一個涉世不深的年輕人推向滅亡的深淵。現如今的漁陽,來來去去不過是一個土皇帝加上幾個小嘍?,一個正科級幹部,只要上面有人說話,不怕怎麼出事。當初就錯了,如今養虎漸成,再有三五年時間跳出漁陽這個圈子,趙家,能把人家怎麼樣?”

趙方霞撇嘴道:“就算他有點能耐,即便是翻出漁陽,還能翻上天去?姐,你變了。”

趙慶霞輕笑一聲,一手拂着另一隻手手背,道:“我沒變,你們也沒變,是外面變了。我在漁陽還得待幾年,有的是時間和你們靜候結局。”

趙方霞心煩意亂,搖頭道:“我可沒那耐心,姐,咱們都是趙家的人,現在趙家需要我們出力,黃家這個大幫手,難道不值得我們拉攏?當年我們都能委屈着自己,憑什麼燕子就可以例外?”

趙慶霞再沒理她,又翻開書看了起來,趙方霞見從她這裏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氣鼓鼓站起來道:“算了,你休息,我回去了。”

趙慶霞搖搖手:“去,自己注意着點,別陷得太深。”

等趙方霞走後,趙慶霞合上了書,蹙眉呢喃道:“拉攏外人,能比得上培養自己的人?趙家老了,都鬼迷心竅了。”

趙方霞出了門,回頭看看陷入黑暗中的趙慶霞住宅,眼裏擠出一絲恨意,低聲自語道:“我就不信,我永遠要被人在頭上壓着,咱們走着瞧!”

而後將電話打到趙春霞那邊,趙春霞催促道:“趕緊回來,小黃已經在了,有點不高興,三叔說咱們去鄰縣的事兒估計要泡湯。”

趙方霞立刻急了,道:“我去把燕子叫回來,還反了天了。”

趙春霞嘆道:“先回來,你去了也是白去,好歹忍耐幾個月,大嫂剛打電話回來,給小黃解釋了,他們在一起也過不了幾天了。”

趙方霞眼珠一轉,恨聲道:“剛才我在大姐那了,她說要讓那小子完蛋就得用絕戶計,你先別跟三叔說,咱倆合計一下,爭取這幾天就讓小黃把那件事答應下來。”

趙春霞遲疑道:“你是說……先辦成事?這樣,恐怕燕子不會讓小黃得逞!”

趙方霞冷笑道:“我有點想法了,今天你沒看見游龍那小子的德性么,他手裏有的是賣命的混混,只要咱們手腳麻利不讓人找到痕迹,把那小子弄進醫院不算難事,到了醫院,讓她就範的機會多了去了,小黃自己也有的是辦法,這咱們就不用操心了。”

趙春霞還在猶豫,趙方霞冷聲道:“難道你不想離開牛福林?難道你想繼續呆在漁陽讓萌萌被別的小孩欺負?大姐為了自己什麼都能算計,燕子也是咱們的侄女,咱們這還是為了她好,一舉兩得的事情,我都不含糊,你還有什麼好含糊的?”

兩個反問,讓趙春霞有些搖擺的心登時偏移了過來,一咬牙道:“好,那就聽你的,但自己別出面,就讓游龍當這個罪魁禍首,記着別讓大姐知道,她要是回過頭把你和我裝進裏面,這輩子再也別想翻身。”

趙方霞不耐煩道:“知道知道,她跟咱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要不是她,吳遠忠能丟掉直接進市委的機會么。好了,我馬上過來,到時候咱們再。”

這時候的喬南松,絲毫沒感覺到有人居然比趙立峰更心急要動手,蹲在廚房裏賣力地切着菜,不時湊過去在煲湯的喬燕腮上香一口。

喬燕柔柔責備道:“好好切菜,小心弄傷手。”

喬南松得意挽了個刀花,笑哈哈道:“玩賤我不如趙立峰趙立武,玩刀可比他們純熟。”

喬燕白了他一眼,半晌低聲道:“你說,這輩子不進趙家的門,是認真的?”

喬南松點點頭:“他們給我臉看,這沒什麼,畢竟你身上的血是人家的。但他們不該拿你的忍讓當工具,也不該拿你當一件可交易的物品。”

喬燕低下頭,眼睛裏淚光瑩瑩,嘆道:“不管那麼多了,有些事我們本身不能去控制,那就讓時間慢慢去淘,總會都好的。”

回頭又打趣道:“對了,我從賓館過來的時候,是自稱人武部的一個女中校帶的,你,和她認識哦?”

喬南松啞然失笑,轉過身從背後抱住小意酸酸的喬燕,貼着她精緻的耳垂道:“傻姑娘,胡思亂想什麼呢。那個瘋女人,來頭太大,我是見了頭就痛的那種人。我說過,愛人,這輩子只要一個就夠了,能和你在一起,老天已經對我恩賜太多,別人不管怎麼好,又關我什麼事呢。”

喬燕羞道:“我也就問一下,你才胡思亂想呢,不許笑話我。”

喬南松連連點頭,親親她的粉頰笑道:“哪會,來,在外面等我一會兒,炒好菜咱們好好說一會兒話。”

喬燕知道在這方面拗不過他,便由着喬南松到了外間,站在門口細細柔柔地看着他忙活,心裏溫暖,油然想道:“等將來在一起,就這麼一直好好的過下去。如果……如果再有了孩子,他在外面鬧着,我就這麼看着他,就算暫時會失去一些,那也是太值得的。”

有一次趙平安這樣問過她:“姐,就算你們的感情再深厚,我想,應該和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對等的?你為什麼就這麼乾脆地選擇了你們的感情呢?”

喬燕沒回答他,她的心裏也是選擇過的。和趙家的血脈,是怎麼也割不斷的,有這股血脈連着,暫時甚至很長時間內的分離,時間也會慢慢彌合起來。但感情不同,她深知喬南松,如果她暫時選擇了只有一點血脈關係的家庭,這個人,可能她這輩子都別想再走近一步。

有的東西,時間可以幫助遺忘,有的東西,時間越久,疼痛越深。

只不過在吃飯的時候,喬燕還是有點欲言又止,總是有點不放心,她覺着,寧夏的心裏肯定有事,不管好還是壞,在她的心裏已經有喬南松這個人了。

喬南松無奈,颳了兩下她的鼻樑,道:“還在亂想呢?!寧夏是寧家的人,我呢,是山溝溝里出來的小土鱉,跟這種人完全沒有交集,別想多啦。”

喬燕扁着嘴哼道:“是哦,是哦,你的意思我知道嘍,人家寧中校是金鳳凰,我就是老家山裏的苦菜花,你選擇我,也是沒可奈何的嘍。”

喬南松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喬燕居然還有這麼小可愛的一面。

喬燕看着愁眉苦臉的他,撇撇嘴而後一樂,低頭扒拉碗裏的飯,嘀咕一聲道:“傻樣兒,看把你嚇得。”

喬南松搶了過去,一把撈起她惡狠狠道:“好啊,膽兒肥了,看還讓你好過不。”

喬燕脆聲輕笑,軟倒在他雙臂之間。

第二天一大早,喬燕還在海棠晨睡,喬南松藉著外面的暗光爬了起來,悄然鬆開她成型靈芝般的手臂,低下頭在她唇角輕輕吻了吻,呢喃聲中,被她衣領下的驚鴻一瞥引得越發難耐,苦笑一聲搖搖頭心道:“忍忍,年底就好了。”

去黨校操場跑了幾圈,又打了一會兒拳,喬南松看看自己的手掌,心裏頗是滿意,回家洗了個冷水澡,喬燕已經起來了,這時候暖氣正供應上來,屋裏很是暖和,她正穿了自己的保暖襯衫在廚房裏煮粥。

窗外彤雲如幕,寒風不時拂過,冷得連玻璃也在格格作響,晨曦之中,寬大襯衫下隱約勾勒出妙曼身姿如畫中下來的謫仙子,驀然回眸,微亂的絨發,讓喬南松覺着這世界果真再沒有第二個能比得上她的了。

為了“突出”軍營官兵的“艱苦”,剛吃完早餐喬燕就接到攝製組的電話,說是這個時候正能拍攝到戰士們的精神面貌,於是不得不急匆匆往公安局趕去。

將喬燕送到門口,正碰上睡眼惺忪的縣委宣傳部部長肖貫中和幾個市委宣傳部下來的幹部,肖貫中笑呵呵道:“小喬主任也來參觀我們基層官兵的精神面貌?”

喬南松替喬燕綰好棉帽,又將自己的手套摘下來給她戴上,笑道:“不是,喬喬是攝製組的人,我送她過來,不過肖部長要是批准,我倒是希望能進去參觀學習戰士們的奮鬥精神,順便陪陪她。”

肖貫中笑道:“啊喲,那可得先請示你們趙主任了,他要准了你的假,我就可以向市裡來的領導幫你申請一個進去的名額。”

喬燕低聲嗔道:“快去上班啦,皮猴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熱冷呢。”

市裏的一個領導對漁陽趙家也沒印象,見喬燕神態,便打趣道:“喬燕同志,要不要中午的聚餐我們准你個假回家去呀?難得團聚幾天,可得好好珍惜喲。”

喬燕大大方方道:“謝謝領導關懷,要是今天早上的拍攝任務能順利完成,我就向領導請假。”

那領導呵呵一笑,瞄了一眼喬南松轉身走進公安局大門。

等喬南松到了小紅,迎面碰上的是先到來又要出去不知幹什麼的趙方霞,對她的冷笑,喬南松下意識地加強了警惕,劉子平說過這個女人,她可不像趙春霞和她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更平凡。

劉子平說,俏江南里有趙方霞的一份。

就沖這一點,喬南松就不得不對趙方霞比對趙春霞更警惕百倍。

更何況,劉子平隱約點過趙方霞的老公,名義上是經營漁陽第一商城――世紀新商廈的成功商人,其實這個人在漁陽和玉旗盟的地下勢力中頗有些影響力。

但讓喬南松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快要下班的時候,上上個月遠遠見過一面的趙慶霞竟給自己打了電話過來,雖然只是以姑姑的名義問了下喬燕,但喬南松總覺着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剛掛斷電話,遊子善難得敲響了自己的門,沉着臉道:“去我辦公室,游龍想跟你談談,希望你能理解一點。”

喬南松本待不理他,不想游龍和一個鼻孔朝天的黑風衣男人踢開門闖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昨天那個女人歸我,要多少錢,你開價。”

喬南松給他氣笑了,本以為這只是書上的狗血情節,這種極品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喬主任,好好考慮考慮,這種女人,你享受不起。”下午上班,遊子善又從隔壁過來,很鄭重地這樣說了一句。

“要說媒,去找趙家,對游主任父子這種極品,我覺着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喬南松指了指半開的門道。

遊子善哈哈一笑,很是意氣奮發的樣子:“放心,那邊我會去說的,草根要有點出息,一兩次運氣是不夠的,我的想法嘛,你可以託人問問,有些人如果惦記上了你,結果會很糟糕。”

“游主任,見過雞蛋走路么?”對這種極品,喬南松覺着實在沒必要跟他糾結,走到門口敞開了拍拍手道。

遊子善臉一變,散步一樣走了出去,不忘扔下一句話,道:“走着瞧,有你求人的時候。”

“我覺着他都不用懷疑游龍是不是他兒子,腦殘基因簡直沒法再複製別人的。”當劉子平晃進辦公室的時候,喬南松這樣嘆道。

劉子平眯着眼睛,半晌低聲輕嘆般道:“暴雪又要來嘍,這次,會更大。”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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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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