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衝突
從茶肆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現在天黑的比較晚，不過剛賺了錢的夏晗也不着急在這炎炎烈日繼續奔波了。
挎着少了兩瓶雪脂凝膏的小籃子，夏晗的心情很不錯。
原本她想着製作雪脂凝膏的藥材，在他們住的山上有不少，這東西製作過程也不複雜，一次性就能製作出不少來，所以定的價格也不貴。
可任憑如此，她想法設法的推銷也沒有效果，可經過昨天的孫家娘子以及今天這個初雪姑娘，她心中大概有了成算。
生活條件差的女人家幾乎不會保養自己的皮膚，更別說花錢買護膚品了，至於有錢的人家都是從有名的胭脂鋪買，或者是讓有經驗的醫館大夫給調製。
如今姑娘家女人家最常用的就是一家名叫如花坊的胭脂鋪的花脂膏，這款花脂膏根據初雪的介紹，夏晗猜測這裏面應該是添加了豬油，這樣一來容易成型，也容易保存，不過具體還得她去看看。
夏晗想到剛入手的荷包，覺得心情甚好，以前她聽說青樓都是銷金窟，今日一看初雪姑娘的手筆，一時間都震驚了，兩瓶雪凝膏，足足給了她二兩銀子。
要知道這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二兩銀子，難道這縣城的人都格外有錢，想到昨天那個孫家娘子，這兩起生意，讓夏晗更堅定了要掙女人錢發家的決心。
如花坊在縣城的城中，位置好得很，左邊是錢莊，右邊是首飾鋪，可以說最賺錢的鋪子都集中在這一塊了，走在街上能看到各色各樣的人。
如花坊有兩個鋪子，左邊的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右邊的看起來就寒酸的狠了，同樣進進出出的人也與這有關。
夏晗發現往左邊鋪子走的都是穿金戴銀的有錢人，往右邊走的就是普通裝扮的老百姓了，不用猜她就能知道這兩邊的鋪子的差別在哪裏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計算了一下手中的錢，夏晗徑直的走向了右邊的鋪子，反正這一次來她單純的想要看看這裏的花脂膏是何種成分。
如花坊的鋪子裏有一種香味，夏晗閉上眼睛輕嗅，辨別出這裏面有好幾種的花香，其中桃花的香味最濃郁，鋪子門口有兩個身強體壯的護衛看守門，另外就是坐在門口的一個花白鬍子的掌柜了。
“掌柜的，你們這裏的花脂膏在哪裏啊？”這裏的架子還不少，夏晗也沒亂看，進門就問。
那掌柜的正眯着眼睛打盹呢，聽到夏晗的話也不抬頭，胳膊一抬，食指圍着整個店轉了一圈，說道：“這店裏的都是花脂膏，五十文一盒，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說完就聽到了這人的呼嚕聲，至於站在他不遠處的護衛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筆直的站着，像沒有感情的雕像。
這家店裏的客人並不多，僅有的兩個穿的還是補丁摞補丁，在店裏手足無措的轉了好幾圈，也沒看懂，最後訕訕的離開了，轉眼間就剩下了夏晗一人。
這店裏的貨架子大概有三個，每個上面都整齊有序的擺着一個個的小瓷瓶，不過這瓶子的右下角印着‘如花坊’三個字，看起來瞬間高檔不少。
想到自己空蕩蕩的小瓷瓶，夏晗有些憂愁，她的毛筆字不好看，要不然也可以在上面寫字，以後還能打開市場，把自己的東西推廣出去，也能讓更多人知道。
轉了兩圈之後，她發現架子上的東西都沒有標註裏面是什麼，瓶子甚至都是一模一樣，看着黑着臉的兩個門神，再看看睡得正香的掌柜，夏晗很想立刻就離開這裏，可她來這裏還有要事，可不能就這麼離開了。
“請問兩位大哥，花脂膏是哪種啊？”
“都是！”
“都是！”
異口同聲的兩個男聲，讓夏晗聽得一頭霧水，都是？不是開玩笑吧？
不過根據初雪給她的信息，好像這如花坊的東西原本就比較簡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就從架子上隨便拿了一瓶，再次問道：“請問在哪裏結賬呢？”
“直接放桌子上。”兩個黑臉男眼睛一個盯着夏晗的臉，一個盯着她手中的花脂膏，彷彿在戒備她想吃霸王餐。
幸好初雪給她的荷包里有銅板，數了整整五十枚銅板放到桌子上，她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如今的物價五花肉也不過十文錢一斤，這小瓷瓶還不如她自己製作出來的瓶子大，可價格卻到了五十文一瓶。
她出來后，兩個穿着靚麗的富家小姐正面對面的互懟，毫不讓步，原本夏晗不想看熱鬧，可當聽她們說起這如花坊里的其他東西，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柳姍姍你這人太不要臉了，這桃花脂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怎麼能奪人所愛！”說話的這女子穿了一襲鵝黃的羅裙，小臉氣的紅撲撲的，右手指着前面穿着湘妃色的姑娘不依不饒。
“呵，李雅你看上的又怎麼樣？這桃花脂十兩銀子呢，你買得起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左鋪裏面最便宜的是那個一兩銀子的柚脂膏，那個才是你的最愛呢，這麼一瓶桃花脂的價錢足夠讓你買十瓶柚脂膏呢，家裏沒錢就別出來顯擺，省的你老爹管你禁閉啊，哈哈哈。”
這倆丫頭看起來還沒有夏晗年紀大，罵人的話卻不帶一個髒字，聽得夏晗是目瞪口呆。
原本夏晗覺得自己的雪凝膏收了孫家娘子和初雪一兩銀子太貴了，沒想到和人家如花坊一比較，自己那東西還算便宜。
拿出那瓶剛買的花脂膏，夏晗打開，從裏面挑出了一點點，輕輕揉開，聞到裏面劣質的香味，有些想吐，還附着在她指尖的膏脂更是黏膩的讓人接受不了，可哪怕這樣，這花脂膏大部分還是買不起呢。
至於那兩個富家小姐說的柚脂膏桃花脂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她好奇的很，現在卻沒有足夠的錢買來研究。
“柳姍姍你太過分了！”只聽一聲怒喝，眼花繚亂之後，砰的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吵鬧聲。
“我的桃花脂，啊啊啊，李雅我要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