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
待人來的都差不多了。
酒店宴會廳的燈光瞬間變換了下,舞台的地方變得驟亮,場地里暗了許多。
優雅的小提琴樂聲也停止。
眾人也停止交談,面向舞台的方向。
劉躍光此時正滿面紅光的站在聚光燈下,腐敗的肚子早已藏不住,望着台下的眼裏閃着精光。
他先是哈哈笑了兩聲,才緩聲說道:
“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我劉某人舉辦的宴會,各位都是我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是為南城做過大貢獻的人。此次舉辦這個宴會呢,一個是為了感謝大家長久以來對南城及鄙人的支持,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們南城四大家之一的付家大小姐,付箐,從外地歸來,目前在我警廳任職刑事科科長,希望大家以後對她能多多照顧。”
掌聲伴隨着大家的疑惑,響了起來。
劉躍光朝着舞台右邊招了招手,眾人的視線也全都移了過去。
大家的目光帶着打量、好奇和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付箐淡然的走到劉躍光身邊停住,一身黑色的警裝幹練挺直,身子雖然略顯纖瘦,但渾身散發的冷冽氣勢,卻叫人無法忽視。
尤其是那一頭黑色的短髮,更是讓大家的目光帶着幾分驚疑。
“付箐,你來講兩句吧。”
劉躍光將中心位置讓出來,看着付箐一副慈愛的模樣,彷彿這就是他最得力的下屬。
付箐微點了下頭,來到話筒前。
聲音清冷:
“付箐,刑事科新任科長,謝謝。”
簡短的介紹,不禁讓眾人愣了愣。
誰有這個可以在大家面前露頭的機會,不願意多說幾句啊,這付箐可真夠拽的。
劉躍光也有些尷尬。
當即扯着嘴角笑了笑,又將話筒接了過去。
“付箐這個蠢貨,連劉廳長的面子都不給,看她以後還怎麼在南城混,”付瑩在下面小聲嘟囔着,眼裏閃着記恨的光芒,“媽,你說這小賤人這些年到底幹嘛去了啊,怎麼會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溫碧泉蹙着眉頭盯着付箐,小聲道,
“別急,到時候讓你哥去打聽打聽,你哥認識的人多,準保兒知道。對了,等下記得多在蔣二少面前走動走動。”
“我也想啊,你看陸澤言他一直看着我,煩都煩死了。”
付瑩說著,朝着陸言澤的方向厭惡的剜了一眼。
可那一眼在陸言澤眼裏看來,就好像嬌羞的不敢看他一樣,頓時嘴角咧出傻乎乎的笑意。
溫碧泉也朝那邊看了一眼,瞬間計上心來,在付瑩耳邊貼着說了幾句。
付瑩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這邊舞台上。
劉躍光又講了一些客套話,便讓大家自行去用餐交談了。
大廳內的燈光再次量了起來。
小提琴的聲音,也換成了優雅輕快的鋼琴。
觥籌交錯,杯盞通明。
付箐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這種無聊的宴會。
但今天宴會的主角是她,她若是現在就走了,倒也太折了劉躍光的面子。
而且,她還想趁着這個機會,多觀察觀察南城的這些上流人士。
隨手在侍從的托盤上拿了一杯濃烈的威士忌,付箐便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
安靜,才是她喜歡的。
“付箐,你站住。”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付箐轉過身,便看見付瑩正一臉得意的看着她,在她身邊,站着一名身穿西服,還算眉清目秀的男子。
男子看向付瑩的目光滿是愛慕,但在轉移到她身上時,卻是滿滿的厭惡。
付箐微微挑了挑眉。
付瑩來找茬,她倒是可以理解。
但這個男人,她應該是不認識吧。
對於一個不認識的人都能厭惡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付箐,這是陸澤言,你不認識了嗎?”
付瑩語氣裏帶着傲慢,想要顯擺的味道太明顯。
“瑩瑩,你理她做什麼,我帶你去那邊吃點東西吧?”
陸澤言討好的說著。
付瑩微嘟着嘴,撒嬌道,
“人家不要嘛,姐姐好不容易從外地回來,人家還想多和她說說話呢。澤言,你和姐姐曾經有過婚約,這麼多年沒見,你應該也很想她吧?”
付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妹妹的模樣。
陸澤言心裏對付箐是厭惡的。
但他此刻摸不透付瑩的心思,見她似是特別喜歡付箐這個姐姐,當即附和的說道,
“瑩瑩,付箐是你的姐姐,她回來我當然也高興。不過婚約的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別再提了,我的心裏只有你,你還不知道么?”
聽着陸澤言肉麻的情話,付瑩沒好氣的撇了撇嘴。
見付箐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當即氣的不行。
她忍住心底的怒氣,笑道,
“澤言,雖然你的心裏只有我,但是姐姐的心裏未必就沒有你呀。我記得小時候,姐姐可是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呢。”
陸澤言似是也想到了過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怕付瑩因為過去的事情生氣,便急着想要開口解釋。
付箐懶得聽二人在這廢話,轉身就要走。
但付瑩既然來了,哪有讓付箐輕易離開的道理,當即幾步小跑道付箐面前,將她攔住,眼圈瞬間紅了起來,帶着几絲哽咽,聲音瞬間大了起來,
“姐姐,你生我的氣了是不是!我真不是有意要和澤言訂婚的,若不是當初家裏出了那檔子事,和陸家的婚事又不能取消,我也不會頂替你去和澤言訂婚啊,姐姐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千萬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是還喜歡澤言的話,我願意把他還給你的!”
這一番話,瞬間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三人身上。
陸澤言此時黑着一張臉,攥緊拳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付瑩,
“瑩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把我讓給這個女人?”
不,她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女人。
一頭短髮比他還要短,看着比他還要男人!
“澤言,你別說了,當初該和你訂婚的人,本來就應該是姐姐。”
付瑩的眼淚唰的就落了下來。
陸澤言見她哭,頓時心疼的不行,當即惡狠狠的朝着付箐吼道,
“是不是你這個女人回家和瑩瑩說了什麼,我告訴你,本少爺的心裏只有瑩瑩一個人,你別痴心妄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