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必客氣叫我雷峰
月傾城鬱悶的抓了抓頭髮,一路跑到溪邊,毫不思索的就跳進去洗澡。
木淇奧思索了一會兒,依舊追了出去,白色披風胡亂扎在腰間,身上裹滿了紗布,血都滲透了出來,也不見他哼一聲。
尋至溪邊,只見水中一抹雪白的身影,木淇奧覺得尷尬,側着身子,目不斜視。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月傾城蹲在水裏,露出小半截身子,嬌哼了一聲,“恩將仇報!”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木淇奧面色不改,“若有機會,本……在下必當重謝。”
“不必客氣,叫我雷峰。”月傾城鬱悶的轉過身子,面對着陌生男子洗澡這種事情,她還是干不出來的。
好吧,這個男子,不能算是陌生了。
“雷峰姑娘?”木淇奧心中疑惑,誰家長輩給姑娘家家的起這麼壯碩的名字啊。
和眼前這個嬌嬌弱弱的姑娘一點也不搭好吧。
思及此,竟沒忍住偷偷側眼瞄了一眼。
“法海公子還有何事?”月傾城乾脆轉過身子,咬牙切齒的看着他。
他就一點看不出來她要洗澡的嗎,長得好看就可以如此不害臊嗎,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法海公子?”木淇奧輕笑一聲,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敢這般咬牙切齒的瞪着自己嗎。
“本座……”
“啾~”一聲鷹嚎打斷了木淇奧的話,緊接着,幾隻斷肢殘骸從空中落下,夾雜着些許破碎的衣物,將將落在兩人中間。
這是……殺手。
“有人要殺你?”月傾城看着地上的殘骸,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感嘆道,“還沒你運氣好。”
“不假。”木淇奧怵着眉頭,沒想到他落崖了這些人都不放棄,是從上面爬下來尋他的屍體,還是崖上面又發生了什麼。
小北怎麼樣了,他不會正在四處尋找自己吧。
“爬下來的都死了,守在崖邊的還不少,看來,你還挺值錢。”月傾城望了望天,也沒有泡澡的慾望了,索性站起身,拿起衣裳出水。
出水芙蓉,海棠花開。
木淇奧臉色微紅,尷尬的背過身去。
原來這美少年,還是會不好意思的呀。
“這是什麼地方?”木淇奧環顧四周,山林溪流雲霧絕壁,他究竟落到了何處。
“無人之地。”月傾城快速的穿好衣服,看着裹着自己披風的男子,心中疑惑。
他該不會裸着出來的吧。
看着那緊實的身軀,俊美的臉龐,好像自己,也不怎麼吃虧。
沒辦法,她就是個看臉的人。
“那你怎會在這兒?”木淇奧挑眉。
“我要是不在這兒,誰來救你呢。”想到自己也不是很吃虧,月傾城倒是放開了,毫不掩飾的打量起這個只着披風的男子。
嘖嘖,這長相,嘖嘖,這身材,嘖嘖,這大長腿,簡直……啊,不能再看了,再看要流口水了。
不過,要是沒裹那麼多紗布就更好了。
木淇奧見眼前的雷峰姑娘突然變換的色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昨天晚上,該不會,他才是被迫的吧。
“你……很冷?”月傾城不明所以,山林里霧氣重,傷成這樣還敢出來,算他一條好漢。
經她一提醒,好像還真有點冷,木淇奧摸了摸鼻頭,強裝淡定,“還好。”
“不想死就回山洞裏去,至少今天我不會離開。”月傾城收回目光,想想還是救人救到底,再留他一天。
今天不會離開,那就是說,這個地方,有離開的路?
“我不能留在這兒。”木淇奧杵在原地,上面還有殺手,小北也不知如何,他多留一刻,青涼山會不會出事?
“隨你。”月傾城頭也不回,直接揮了揮手,“回見。”
眼見那可人越走越遠,木淇奧咬咬牙,觀察着四周。
這林中無路,崖穿雲霧,唯有這一條溪流。他順着溪流走,總會走出這林子。
一步,兩步……
一刻鐘,兩刻鐘……
走到最後,木淇奧不得不承認,他迷路了。
或者說,他走了那麼久,竟然最後,走回了原點。
饑寒交迫,疼痛難忍,木淇奧無奈,只得倚在一旁的樹下調息打坐。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傾城背着一個小背簍,哼着小曲兒路過。
嗯?他怎麼坐在樹下?還真的不怕死啊。
月傾城利索的放下背簍,從中取出一個小籃子,打開籃子上蓋着的白布,取出了一壺水和一塊餅。
“不要命的,”月傾城把手中的食物遞到木淇奧眼前,“喏,湊合吃吧。”
木淇奧緩緩睜開眼,眼前的**姑娘已換了一身衣裳,扎着個麻花辮,還真像是個山野丫頭。
“你這些東西哪來的?”木淇奧不僅疑惑,山洞裏應該沒有這些東西吧。
“你猜呀。”月傾城故作神秘,直接把食物塞到他手裏,又從背簍里拿出了一個藥箱。
“你懂醫?”木淇奧喝了口水,瞥了一眼藥箱裏的東西。
傷葯紗布銀針,簡直就是醫者必備百寶箱啊。
“不假。”月傾城輕輕的拆開他手臂上的紗布,用了她的上等傷葯,傷口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還滲着血珠。
“你,該不會四處亂跑過吧?”
木淇奧咬了一口餅,毫不在意的望着溪流,“走了一圈,迷路了。”
“你還真想離開這兒呢。”月傾城一面拆着紗布,一面碎碎念,“就你這身體狀況,就算出去了也是個死。”
“你看看你這傷口,嘖嘖,還真是,到處都是,還有你這臉也劃破了,長得好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你們這些人吶,就知道打打殺殺,想殺人的自己卻死了,留下個被殺的半死不活,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從崖上落下來,砸到人了沒關係,要是砸到我的花花草草,砸到我溪里養着的小錦鯉,你賠的起么。”
月傾城說著,一不小心,手下沒個輕重,疼的木淇奧輕呼了一聲。
“嘶……”
“現在知道痛了吧,早些幹嘛去了?仗着自己年輕氣盛身體好就可以胡作非為肆無忌憚了?要不是看你長得好,本姑娘才不會救你,哼。”
木淇奧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已經不是姑娘了。”
嗯?
“你說什麼?”月傾城惡狠狠的瞪着他,手下一扯,紗布帶着皮撕落,疼的木淇奧直咬餅。
“雷峰姑娘,”木淇奧扯着一抹僵硬的微笑,咬着牙說道,“手下留情。”
“這還差不多。”月傾城滿意了,拿起紗布到溪邊沾清水給他清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