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又作妖
沈玉初不語,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梳,要說起梳頭,前世她為了討好百里靖飛,可是沒少給太后梳頭,想到百里靖飛,她手上力道重了一下,弄得老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祖母,玉初手笨,馬上就好啦!”她連忙討好,收起憎恨的心思。
老夫人眯眼一笑:“你呀,說你拿祖母練手,還真是說對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梳出什麼花花來!”說罷,老夫人閉目養神,昨日陳雨霞流產,鬧得她一夜都沒休息好,想想那流產的孩子,倒也是可惜了。
“好啦!”沈玉初甜甜的一笑,連忙收拾梳妝盒。
老夫人睜開眼,見自己梳的髮髻倒是像唱戲裏演的菩薩,頓時眼前一亮,“玉初啊,祖母梳這髮髻會不會太年輕了呀?”
“沒有呀!祖母長得就很年輕呀!而且孫兒為去世的孩子誦讀佛經,做夢時,夢見了菩薩懷裏抱着個娃娃,只是那菩薩髮髻不像佛像的髮髻,跟今日給您梳的有點像,所以玉初心血來潮就……嘿嘿!祖母可喜歡?”她討好的一笑。
聽了沈玉初的話,老夫人喜上眉梢,捧着自己的髮髻左看右看的,沈玉初連忙說:“祖母,您瞧您慈眉善目的,倒像個活菩薩了!”
“這丫頭!嘴這麼甜呢?祖母怎能跟菩薩比?你是要折煞祖母呀?”雖然嘴上不承認,但老夫人心裏可歡喜着呢!
沈玉初連忙趁熱打鐵:“祖母,您當年可是救過太后的呀,不是活菩薩是什麼?”
身旁的丫鬟都看呆了,這還是那個驕橫跋扈的大小姐嗎?今日怎地嘴這麼甜了呢?
老夫人起身,沈玉初連忙攙扶,坐到炕几上后,老夫人眯起眼,高深莫測的說:“提到太后,祖母隱隱心中不安呀!”
想必是把香爐和流產聯想到一起了吧?沈玉初暗自一笑,不過倒也巧合了,那香爐碎了雖可惜,但也幫了她一把。
“祖母這是怎麼了?”沈玉初將茶盞放在炕几上,滿是擔憂的問着。
老夫人嘆息一聲:“當年太后賞賜香爐時,就是希望我們蘇家子嗣延綿,如今陳雨霞又……玉初,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得罪了什麼神靈呀?”
是陳雨霞母女動了不該動的心,現在得到的是她們該有的報應!
她一笑,忙說:“祖母,要說香爐碎了,確實……但是孫兒給那可憐的孩子誦讀經文了,如果您不放心,玉初陪您去寺廟祈福可好?”
“如此甚好!”老夫人眉心舒展開來,抬眼看着沈玉初,越看越喜歡,這孩子早這麼懂事,她娘親何苦……哎!
“祖母,那孩子沒了,父親可氣我不懂事?”沈玉初試探口風,依她對父親的了解,父親那必定會心疼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道理?當然……父親唯獨不心疼她,一看到她,一想到她姓沈而不姓蘇,便覺得外公母親還有她全都欠了他蘇易白的!
老夫人一聽,當即沉下臉來,“他怪你做什麼?那母女害死……”老夫人頓了頓,面上有些窘迫,連忙又說“那母女想要害你,她們怎麼樣都是咎由自取,何況那孩子又不是你給弄流產的!當時那情況,說好聽的是你父親失誤,說不好聽……誰知道是不是她的伎倆?”
沈玉初故作惶恐狀:“真的嗎?祖母,母親她不會吧?”
老夫人冷哼一聲:“她那種連給夫君下媚葯的事情都敢做,還有她什麼做不出來的?行了!別提她了,提起她就生氣!”
說著,老夫人沖沈玉初一笑:“你給祖母再講講佛經,祖母聽上癮了呢!”
“好!”她甜甜的一笑,是想聽她說做什麼夢吧?比如……菩薩誇她……
正在祖孫倆聊得正起勁呢,春杏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老夫人,二小姐打到您這來了,嚷嚷着大小姐……大小姐謀害夫人。”
“什麼?真是能興風作浪!玉初在我這呆的好好的,竟然……”老夫人氣急,將茶盞摔得叮噹三響。
“沈玉初!你這個壞蛋,你給我出來!”蘇語蝶一路狂跑到風蘊齋,一見老夫人陰沉着臉,連忙收斂。
“祖母!”
撲通一聲,蘇語蝶跪在了地上,“祖母,沈玉初要害死我母親,還望祖母給語蝶和母親做主!”
惡人先告狀的把戲,老夫人早就看膩了,昨天鬧得還不夠?今日又變着法的來害玉初。
“妹妹這是何出此言呀?我早起來就到祖母這請安,你不請安也就算了,還告我的狀!?”沈玉初面露無辜,心裏琢磨着這對母女又要搞什麼?
見沈玉初振振有詞的,蘇語蝶也不理她,直接向老夫人告狀:“祖母,昨日是語蝶不對,但母親因此失去了孩子,多可憐呀?就算姐姐要報復我們,也不能給母親下藥吧?”
“有話快說!”老夫人當即怒斥,早就看慣了她這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說話油腔滑調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語蝶氣結,祖母什麼時候這麼偏向沈玉初了?罷了!今日先不跟你計較!
“祖母!我母親流產後心情抑鬱,早上喝完葯就大出血,語蝶派人查過了,是我家丫鬟取葯時,看到姐姐房中的丫鬟小魚進去過,藥房裏沒有別的人!您說,這事情是不是跟姐姐有關?”蘇語蝶說的振振有詞。
小魚?沈玉初眉心一皺,剛剛出了事,這麼快就調查好了么?看來……她是準備的萬無一失了!?
老夫人一聽,當即一笑:“你做事何時這麼麻利了?倒像極了你母親的做事風格。”
老夫人一席話,頓時引得沈玉初滿意,還好祖母看慣了你們的嘴臉。
“語蝶是怕麻煩祖母。”蘇語蝶被質問的有些心虛,臉瞬間就紅了。
“現在就不麻煩了?”老夫人眉心一挑,甚是不滿。
一旁,沈玉初見牽連了小魚,忙湊到祖母身邊:“祖母,既然妹妹都查好了,不如……咱們過去瞧瞧?孫兒也不能讓您替我擋着,免得落得口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