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明知故問,生根發芽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結束,路顏夕軟軟地靠在蘇離莫懷裏,模樣可人。
“你以後不許見她!”半晌后,路顏夕嚴肅叮囑,透着一股後知後覺的醋意。
認真說起來,直到現在,蔣媛媛這個人她都只是聽說,從沒見過。
“好。”蘇離莫用拇指蹭了蹭她泛着水光的唇瓣,瀲灧的眸子裏全是柔情蜜意。
看她都嫌看不夠,哪還有時間去見無關緊要的女人。
看了看時間,蘇離莫問,“沒事了吧?吃飯去。”
路顏夕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估摸着他在這兒也沒心思工作,於是點了點頭。
臉上的緋紅尚未消退,出了辦公室,幾名員工打招呼時,眼裏都帶着戲謔,路顏夕想起蘇離莫剛才頂着仙人球喊的那幾句話,臉瞬間更紅。
她手底下的人,她太清楚了,指不定怎麼八卦他們呢。
蘇離莫看在眼裏,嘴角緩緩溢出笑意,“害羞了?”
本來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卻每次都在他面前紅了臉,然後強裝什麼事都沒有,這樣的小人兒,何其有幸才會遇上呢。
“沒有!”路顏夕嘴硬,拽着他快步疾行,“我餓了,走快點。”
蘇離莫失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分開手指十指緊握,繼續悠閑漫步。
路顏夕無奈望天,思考着有什麼辦法能重新樹立威信,讓下屬不要有那麼多聯想。
在公司打情罵俏什麼的,想想還是略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沒有注目禮了,路顏夕鬆了一口氣。
蘇離莫明知故問,“怎麼了?”
路顏夕假裝沒聽到,打開車門上車,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蘇離莫伸手捏了捏她臉蛋,啟動車子去吃飯。
在他們後面,蔣媛媛揚手招了輛出租車,“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指着蘇離莫的車子確認,“是那一輛嗎?”
蔣媛媛點頭,她倒要看看,他們能甜蜜到什麼地步!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她,有些猶豫,蔣媛媛扔了三張百元大鈔過去,“快點,一會兒追不上了。”
事實證明,上下班高峰期,根本不存在追不上一說,蔣媛媛乘坐的出租車和蘇離莫的車子之間只隔着一輛車,都被堵在了路上。
車上,路顏夕托着下巴嘆氣,“早知道就不出來吃了啊。”
蘇離莫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我的失誤,下次咱們早點溜。”
路顏夕偏着腦袋看他,猝不及防地問,“你和她約會的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堵在半路上動都動不了。
蘇離莫非常機智,“她是誰?不認識,我和你約會的時候沒狀況就好了。”
路顏夕不輕不重地擰他胳膊,“裝!”
疼痛沒有,倒跟被貓咪撓了一下差不多,蘇離莫捏了捏她手指。
“糟心事提起來做什麼,從今往後我只跟你一人約會,保證盡量排除客觀阻礙。”
路顏夕輕哼一聲,傲嬌不已,眼底有些笑意。
所以說甜言蜜語太致命,害得她都不知道怎麼繼續問了。
二十分鐘后,車流緩緩開始移動,蘇離莫跟着龜速前進,過了十字路口才通暢起來。
安安穩穩抵達餐廳,蘇離莫攬着路顏夕纖細的腰肢進去,蔣媛媛緊隨其後。
他們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牛排和鵝肝。
蔣媛媛則是坐在了隱蔽的角落,只要了一瓶紅酒,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兩個人。
牛排和鵝肝很快上來,蘇離莫吃牛排,切了一小塊遞到路顏夕嘴邊,“嘗嘗。”
她張嘴含住,點了點頭,“不錯,下次我要吃這個。”
蘇離莫又給她切了一塊,“鵝肝和這個都是招牌,喜歡吃的話我們可以常來。”
路顏夕點頭,端起紅酒抿了一口,而後便乖乖地吃自己的鵝肝。
鵝肝醬沾了些許在唇角,蘇離莫抬手,溫柔地幫她拭去,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寵溺得不像話。
蔣媛媛驟然捏緊高腳杯,嫉妒瘋狂地生根發芽。
興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熱烈,蘇離莫擰擰眉,朝這邊看了過來,她慌忙低下頭,利用沙發和盆栽擋住了自己。
逡巡幾秒,沒發現異常,蘇離莫若無其事地回頭。
路顏夕咽下嘴裏的鵝肝,問他,“怎麼了?”
蘇離莫搖搖頭,“沒事。”
剛才總感覺有人盯着,轉頭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奇了怪了。
難道是里維斯的人?不應該啊,蔣媛媛已經走了,要盯也是去盯她,關他什麼事?
蘇離莫動作優雅地嚼着牛排,腦子裏卻在思索要不要派人去和里維斯通個氣,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他是無所謂,最擔心的是挑他的軟肋路顏夕下手。
一頓飯吃得心裏滿是疙瘩,蘇離莫卻神色如常,吃完后領着她散了會兒步消食,這才送她回去炫時代。
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路顏夕走到前台被叫住,前台美女遞給她一個盒子。
“剛才有位小姐來過,說是你的朋友,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路顏夕問,“沒說是誰嗎?”
“沒有,”前台搖搖頭,“我剛剛晃過幾下,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物品。”
路顏夕失笑,“我人品也沒差到有人給我寄炸彈的地步吧?”
前台煞有介事,“很多人嚷嚷着給你寄刀片呢。”
作為編劇,手下的劇本自然不會全是大團圓,有那麼一兩部成績非凡的悲劇,玻璃心的觀眾可不都想打死編劇嗎。
路顏夕聳聳肩,“正好拆快遞的刀壞了,走啦,拜拜。”
盒子封得並不嚴實,撕開膠帶就可以,路顏夕拿到車上打開,裏面是一沓照片。
她拿起來翻看,無一例外全是雙人合照,搞怪的、打鬧的、一本正經的,各式各樣。
其中一人是蘇離莫,另一個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路顏夕全部看完,心想原來蔣媛媛長這個樣子,還挺美的。
心口有股氣堵着,又酸又漲,夾雜着嫁憤怒與羨慕。
他最好的年華里,陪在他身邊的不是她。
路顏夕將照片全部丟回盒子裏,扔在副駕駛座上,兩手握着方向盤,胸口不停地起伏,氣得不輕。
照片下面壓着紙條,上面寫了一串電話號碼,沒有落款和名字,但已經很明顯。
路顏夕猶豫了足足十分鐘,最終選擇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